关献上手速度，让白雪钟瞠目结舌。
一开始，关献还有出界和不过网的问题。但没过多久，他就和白雪钟打得有来有回。
第一次打，别人捡球都来不及，他怎么能这么快学会。
“嗯，第一次打，感觉有点像乒乓球。“他应答道。
“那你乒乓球打得很好？”
“还行。”
白雪钟安慰自己，运动的项目嘛，一通百通，学霸的“还行”嘛，不要当真。
她这徒弟，早就青出于蓝了。
白雪钟甚至觉得，再练个几次，就不是她教关献，而是关献反过来教她了。
不但姿势利落，体力更是无底洞，几个小时下来，他都没露出疲态。
关献是不累，但白雪钟早就累麻了，只是在强撑陪练而已，如果和她打球的不是关献，她人已经在地上了。
看出她的倦意，关献停下来。
拿起一瓶水，他拧开瓶盖递给白雪钟：
“先喝点水。”
白雪钟大口喝水，关献在一旁劝：“慢点喝。”
“累了吧，我们回去吧。”关献提议。
听到关献的话，白雪钟如蒙大赦。可一想起关献手感正好，她又开始纠结：
“你现在刚刚上手，要不要再练练。”
关献摇摇头：“没关系。”
白雪钟有些失落，要是自己体能再好一点，就不用这么早回去了。
关献注意到她的失落，低下头柔声说：
“我们明天再来？”
她立马惊喜地点点头。
第二天傍晚，他们再次来到网球场上。
一个孤独的身影，在网球场的灯光下练习着发球。
白雪钟和关献到的时候，场地上已经满地是球，都快没处落脚。
“这么勤奋啊。”
白雪钟看着苦练的司过揶揄道。
“不练就跟雪姨一样菜，那多可怕。”
说着，他发出一个漂亮的球。
白雪钟深呼吸，强压住火：
“我不就是体能差一点吗，你嚣张啥，等我体力练上来，未必打得比你差！”
司过阴阳怪气：
“你那体能是差一点吗，是奇差不比好不好！”
看了看关献，白雪钟朝司过喊道：
“我体能是不行，但我徒弟体能绝对好。”
“你昨天不是说还要单挑吗？还来不来？”
“谁说不来？”
司过用球拍，指了指隔壁空着的球场。
三人随即来到空球场。
“三盘两胜，谁先谁赢。”
白雪钟对两人说道。
她有一些紧张，毕竟关献才第二次打网球。
直接让他面对司过，她还是有点犯怵。
但关献却丝毫没有紧张感。
他率先发球。
球在两人的掌控下，马上就开始大起大落，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但很快，关献就因为用力过猛，把球打出了界。
白雪钟在场边惋惜：
“啧，力度还是差点意思。”
因为前面的出界，关献之后的发球，更加轻飘飘了。
司过大喊道：
“是不是没吃饭啊，发个球都没力气。”
白雪钟立马回怼司过：
“要你管！”
她转而安慰道：
“关献，别听他的，刚才球都出界了，我们就轻点怎么了。”
结果关献的下一球，球直接撞到网子，掉了下来。
“哎呀，差一点。”
白雪钟很是可惜：
“太轻了也不行啊。”
司过看白雪钟：“你看吧。”
好在关献依旧淡定，而且渐渐找到了手感。
没几球下来，关献的发球，就变得又稳又有力。
“好球！”
看到关献的进步，白雪钟一旁喝彩。
但司过却看不得他轻松。
一有高抛球，他上来就是扣杀。
白雪钟看了都觉得费劲：
“这样打，关献很吃亏啊。”
好在关献的体力，远超一般人。
就算跑个不停，看上去还是轻松。
很快，关献也用起了左右开弓。
司过只得满场跑动。
“哎呦思过，跑起来啦。”
白雪钟在一旁说风凉话。
“我这是认真，你懂不懂？”
司过一边接球，一边回道。
接下来，关献发球的姿势越发标准。
风中跳跃的少年，临空的姿态更有一种令呼吸都凝滞的唯美感。
嘭的一声，球如利刃一般，直奔司过的发球区。
白雪钟直呼：“漂亮！”
可没过多久，关献又因为出界失分了。
白雪钟有点着急，她朝关献喊：
“加油，关献加油。”
关献看向她，轻轻点头。
即使失球，他也神色不改，连一丝懊恼都没有。
相比之下，司过的表情却严肃了很多，再没有了跟白雪钟交手时，老神在在的样子。
光看两人表情，不知情的只怕会以为，神情轻松的关献才是老手。
可下一秒，关献却又失一球。
第一局，司过直接四球完胜。
对于赢球，白雪钟本来就没抱希望。
但关献作为一个新手，能找司过这样的陪练，输了也是稳赚不赔。
只是下一局，是司过的发球局。
对关献只怕是难上加难。
白雪钟只能默默祈祷。
希望关献不要输得太难看。
局间休息，白雪钟上前给关献递水。
她安慰关献：
“你刚刚打得太好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是新手。”
关献接过水，一点点补充水分。
他的状态，却依然看不出泄气和疲惫。
还是那么松弛舒服。
对面传来了司过的挑衅声：
“雪姨的徒弟，也不过如此嘛。”
白雪钟高声回应：
“是不是不过如此，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知道，要论技术水平，现在的关献还比不上司过。
但要说成长速度，那关献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她给关献打气：
“第一局输了没关系，后面还有好几盘呢，我们肯定会赢的。”
关献在球场的灯光下，身披着光，如同天神下凡。
他停下喝水的动作，看向她，问道：
“你想要我赢吗？”
那眼神就像在说，只要你想，不论是什么，都会实现。
看到关献的眼神，白雪钟的心止不住嘭嘭跳动起来：
“我……当然想你赢啊。”
听到白雪钟的话，他漾开一个微笑：
“我还以为，你怕他输了难过呢。”
原来她的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破了。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道：“你按你的节奏来就好。”
关献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关献转身上场，白雪钟的心依然跳得又快又猛。
看着场上长身站立的关献，她的心跳脉动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人都跟着心跳在颤动。
她捂着心口：“怎么跳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