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个澡吧，你身上的气味我很不喜欢。”
全都是血腥味，她胃里翻涌着很难受。
霍沉渊嗫嚅唇瓣还想再说点什么。
他就像是残暴的狮子，特地跑到柔弱的小白兔展示自己锋利的爪牙，带回血淋漓的食物，就是想看她颤栗、求饶，满足他恶劣的心。
可小白兔没有预想那般，平静的接受了一切，让他有一种蓄满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
他安分的松开手，简歆月拉着他的衣袖，他就跟着走。
到了浴室，她调好了水温。
“洗个澡吧，我让人给你拿换洗衣物过来。”
简歆月就要离开，却被他紧紧攥着手。
“陪我一起洗。”
简歆月蹙眉，内心有些抗拒，但最后松了肩膀。
她开始脱衣服。
“为什么不反抗？”
霍沉渊有些不高兴。
“我反抗有用吗？”
衣服件件落下，灯光下她肌肤胜雪，身形单薄羸弱，线条柔和美丽。
从正面看，根本看不出她小腹拢起。
她先一步进入浴缸，专心致志的洗澡。
霍沉渊心底的那种无力感再次泛了上来，她的倔强自己是见识过的。
那模样是鲜活有趣的，可现在……
霍沉渊脱掉衣服进去后，恶意的触碰她的身体，故意在她身上游走。
她身子止不住的轻颤，触碰到敏感的地方，她死死咬住唇瓣，抑制声音。
眼看他真的要做点什么，她才真的慌了。
在水中，她混乱的扼住他的手，阻止他进一步攻势。
“霍沉渊，你喜欢乖巧懂事的，我可以做到。只求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我的全部！我自小没有父母，小姨抚养我长大，我渴望有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
“我需要这两个孩子！求你，不要剥夺我为人母的权力，不要剥夺他们出生的权力，好不好？”
她眼睛微红，乞求般的看着他，希望他动容。
霍沉渊脸色很可怕，她好像处于大海上的暴风雨中心。
他周身戾气弥漫，手臂、脖子、太阳穴……随处可见凸起的青筋。
下颌线紧绷，薄唇抿成凉薄的一条线。
那阴沉可怖的寒眸深深凝睇在自己身上，视线宛若实质性的寒刀冰刃，落在她的肚子上。
她慌乱的想要遮挡，却被他反手制止。
他单手就能轻松的抓住她的双手。
腾出来的右手，抚摸在她的小腹，能感受到那微微凸起。
指腹略带薄茧，有些粗糙，和她细腻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我不可以吗？”他抬眸问：“我会对你好，我们不需要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坚持不要孩子，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孩子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
“你曾经也是个孩子啊。”
“我宁愿我母亲从未生过我！”
霍沉渊像是受伤的狮子，低沉咆哮。
他捧着她的脸，状若疯癫。
“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其余的我都答应你。”
“是吗？哪怕我要你的命。”
“没错，哪怕是我的命！”
霍沉渊毫不犹豫的回答，随即深深吻了上去。
简歆月不断挣扎抗拒，可还是被他却攻陷。
考虑到她明天要做手术，他没有乱来。
呼吸乱成一片，水下的胸膛急剧起伏。
他紧紧抱着她的身子。
“我累了，陪我睡觉。”
今晚他明目张胆的留宿在这里，不需要为和她睡觉费心找任何借口。
简歆月只觉得疲惫不堪。
她根本无法入睡，不过身边却传来霍沉渊匀称的呼吸声。
霍沉渊这几天睡得都很好，连一直缠绕他的噩梦都不在了。
梦里——
他穿着白色西装，不断看着腕表，期待的看着红毯尽头。
终于，他眼睛一亮。
简歆月穿着洁白的婚纱，拖尾曳地，在柳沁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两个花童，不断地朝着天空撒玫瑰花瓣。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互相宣读誓言。”
“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不论疾病还是健康，我都愿意陪伴在他（她）的身边，不离不弃，恩爱两不疑。”
她们相互宣读誓言，在亲友的祝福下，为对方戴上戒指。
霍沉渊嘴角一直上扬，眼里全都是脸颊红红的简歆月。
他看了眼台下，第一排是霍枭和他生母。
他的母亲冲着他微笑。
突然，胸口一阵锥心刺痛。
霍沉渊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眼，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眼前的简歆月神色变得颤抖惶恐起来。
“对……对不起……”
霍沉渊猛然睁开双眼，一手死死扼住她的纤细手腕，他毫不怀疑再用力一点就能把她的骨头捏碎。
简歆月满头大汗，眼底有些惶恐。
她死死攥着圆珠笔，尖锐的笔头刺在他的胸膛。
“你想杀我？”
霍沉渊错愕的看着她，很快眼底恢复平静。
“我会自首……”她的声音颤的不像话。
“自首？自首你也难逃枪决！”
“那我也认了。”
只要能保下孩子，她拼了！
霍沉渊只觉得胸口疼得钻心，他一把推开简歆月。
她早已吓坏了，瘫坐在床上，满手的鲜血。
霍沉渊没有拔出圆珠笔，他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懂基本的常识，一旦拔出来只会流血更多。
他不知道有没有刺破心瓣或是动脉，但血液流速很快，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救护车来。
他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湿纸巾。
他回到床上，快速的擦干净她的手，随后仔细擦着笔身。
“记住。”
他面色清白，呼吸粗重，但吐字极其清晰。
“是我自己复仇之后，对生活丧失信念，故而求死！这件事和你无关，听到了吗！”
简歆月听到这话，震惊错愕抬眸。
霍沉渊在保全自己？
他没有看她，还在善后。
他双手紧握笔身，留下自己的指纹，然后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叫来佣人。
“我不小心伤了自己，叫救护车。”
佣人们瞬间手忙脚乱。
霍沉渊身躯实在支撑不住，怦然倒下。
他单膝跪地，一手扶着墙壁，冷汗直流。
简歆月从房间里冲出来，想要搀扶他。
“干什么？”他虚弱的说道。
“去、去医院……”
“你不是想我死吗……咳咳……”
咳一下，胸口渗透的血液更多，不多时就在地上汇聚小小的一滩血液。
“你最好祈祷我死了，否则我要是活着，我绝对不会让你生下孩子！”
他突然变得偏执可怕，就像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眼神骤然凶狠，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身子笔直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