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纹很特殊，也因此你忽视了自身。”林森操控着灰色灵力，一边对萧泊晟说：“刚来影界的时候，我在你身上发现了灵魂封印的痕迹，是纪光做的吧？”
看着空中翻涌的力量，萧泊晟点头：“嗯。”
对比这些灰色灵力，不难发现，纪光的烬力就是灵魂力量的变化，所以当时限制自己精神力与灵气的本质，就是类似封印的手段。
“你要注意一点。”
林森对灵魂研究的很透彻，但在这个问题上，他不打算帮萧泊晟提出意见。
“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跌倒一次的。”
听到他的回答，林森脸上带着笑，没有再说话。空间中看不到的战斗告一段落，翻涌的力量浓缩成一团火焰。
“它很特殊，我不能确定这样可以一绝后患。”虚托着火焰，林森看着萧泊晟，神色认真：“但起码你曾经封印它的原因不会再轻易出现。”
和林森对视着，萧泊晟重重的点头：“够了，你们做的够多了。”
林森笑着，抬起手：“有那么多人的力量在，这件事很轻松。”
摇曳的火焰猛然翻涌起来，被林森拍到萧泊晟身上，燃烧的烈焰立马将他淹没。
比种子空间更深的意识中，萧泊晟和那道冷漠意识对视着，后者的眼神依旧是蔑视一切的漠然，声音中却带了一些不甘：“你很好。”
“.........”
默默的看着他的身体逐渐透明，融入自己体内，握了握拳，紫色的灵力从掌心逸散又收回，比在兴安岭更加如臂使指，没有那道意识体，这就是他自己的灵力。
又变强了，只是...代价呢。
睁开眼睛，房间里密密麻麻的白烛完全消失，房间空旷无比。林森还在面前站着，只是原本清晰的面容有些模糊，凝实的灵体也变得透明。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在意的笑道：“还行，还有点时间，陪我走走吧。”
说着他转身飘向门外，萧泊晟沉默的跟上。
他们应该位于建筑的底层，林森拐了几个弯，回头看眼萧泊晟：“去上面。”
这原本应该是安全通道，但是发生了塌方。拿出两枚碎片，交替使用星转向上瞬移。
林森向上飘着带路，有些感慨：“单人使用的空间系灵术，真方便啊。”
“比起灵山那种可自由移动的独立空间，这算什么。”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辨认了一下楼层，林森继续向上：“说说你和那个纪光的恩怨呗，你是追着他进来的吧？”
“嗯。”萧泊晟点点头，紧紧跟着他的步子：“他是灵会首领，就是从御灵里分裂出去的那部分人。筹划了很久，一年前忽然行动，拿到了打开影界封印的钥匙。
一个对我很好的姐姐，在那起事件中牺牲了，所以他在影界的这一年，我在外面，一个个将那些追随他的灵术师全部干掉。
从影界出来后，他又找上我想给他小弟报仇，但是因为实力的错估，差点被我反杀。他之后逃进影界，我追了进来，然后因为你，追丢了。”
尽管萧泊晟说是因为林森他才追丢，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
总有些事情比复仇更重要。
林森笑呵呵的：“一年时间从一阶到四阶巅峰，这种成长速度也就传承灵纹拥有者才能做到，他错估再正常不过。他去了乱影海的方向，现在应当已经漂流到另外世界去了。”
“乱影海？”
“就是影界与外界链接的区域，和随机出现、强度不一的裂缝不同，乱影海一直存在，而且空间稳固，神明不清楚，不过五阶在其中不会导致空间崩溃。
只是顾名思义，那里的空间很乱，你永远不知道会到哪里。”
说着他看眼萧泊晟，在他开口之前预判了他的问题：“别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世界，我们还没来得及探索，就有灵界的人通过裂缝过来，所以我也不知道。”
“哦...”
大楼很高，两人仍在向上，林森仍在絮絮叨叨说着：“我们和你去过的那个世界挺像，这座建筑也是最初为了探索影界建设的基地，后来为了应对灵界，改造成了战争基地。
只是我们的基地主要依靠灵阵，科技含量相对较少，这么多年过去，已经不能使用了。”
萧泊晟已经能看到安全通道的顶了，他说道：“但你们应对影族，都是一样的游刃有余。”
“哈哈哈哈。”林森也看到了通道顶，飘落到旁边出口：“这是面对灵界甚至其他强敌前的一道考验，数万年时间，它们积累的力量足以让你们暂时头疼了。”
“问题不大。”
顺着走廊前进一段，林森的灵体透过一面墙壁，萧泊晟拔刀在上面开了个洞，也钻了出去。
是一个露台，影界幽暗的景色映入眼帘。
林森正坐在边缘，看着下方。手撑在栏杆上，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
地面上，能看到大量影族生物在活动。
林森解释道：“刚刚帮你处理那道意识的时候，逸散出的那种紫色灵力吸引了很多影族过来。”
“之前和影族的一次战争中，它们为了这种灵力，专门设计了一个陷阱，还好我实力过硬。”
“厉害厉害。”因为他自得的话，林森有些忍俊不禁：“这些阴影生物也明白那灵力的特殊啊。”
“嗯。”
一股微风拂过，下方的影族发现了两人的存在，躁动起来，数只影龙扇动翅膀，气势汹汹的起飞，没飞多高便被未知的力量拍回地面。
林森的身形愈发虚化，似乎随时都要消失：“我们刚刚待的房间附近有出去的通道，你待会从那走，不然被影族缠住还挺麻烦的。”
“嗯。”
“影族这段时间一直在积蓄力量，它们和我们那个时代已经不同了，所以不要太过于依赖我们的经验。”
“会的。”
“灵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们，万年过去他们的实力如何，对外方针如何都不清楚，所以对影族的战争宜快不宜慢。”
“我知道。”
“有可能的话，找找当初滞留在灵界那些人的后代。”
“嗯嗯”
“影界和现世的连接通道封印有特别强化，现在还没开放，那之前影族只能自己打开裂缝前往现世，缓冲的余地还是很大的。
当然，也限制了你们的反攻，毕竟打开的裂缝不稳定，物资运输、人员支援、后勤补给都会受到限制。”
“不用担心，我们能答好练习题的。”
“嗯嗯，我相信你们。”林森的五官完全看不到了，但萧泊晟知道，他依然笑着：“你说，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们，会怎么看待我们呢？”
“即使他们不以你们为榜样，也会心存敬意。”
“不要以我们为榜样，你们追赶我、成为我，最终要超越我，然后带着我们的期盼，去往你们的未来。
林森站起身来，笑声爽朗而洒脱：“我很喜欢你刚刚对传承这个词的解释。”
“斯火常燃于此。
亘古长夜，不曾使它暗灭；
冷风如刀，不能使它颤熄。
柴薪可尽，火种不灭。
薪火惶燃，薪炎永熠。”
独立在露台上，萧泊晟默默无言。
他想，世界应当为这样的灵魂逝去说些什么，但这里只有沉默。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发动星转回到刚刚的房间，从放在角落的铁罐里捞出玻璃珠子，珠子化作光芒没入胸口。
“灵云，说说装甲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