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秦文湛早早擦洗了身子睡下。
两人自然是分房睡的，又大又干净的东屋给乔洛洛和俩孩子。
秦文湛睡在堆满杂物的小西屋。
说是睡下，其实他根本睡不着。
今天他可是连续被震惊了好多次，乔洛洛的改变让他欣喜又心慌。
他不知道乔洛洛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样，他很喜欢这样的她。
又很怕她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更或是，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图。
她曾经不就是为了让他拿出粮票贴补那对男女，特地给他做了一碗白粥。
结果错把盐巴当成了白糖，他被齁了个半死还是忍着喝了下去。
下午干活的时候狂喝水。
这次，她是不是又有什么目的呢？
他贪婪的想着，如果不是该多好？
如果她真的只是变好了该多好？
秦文湛把半边脸蒙在被子里，捏紧拳头，有些羞耻地想着。
从这批知青来村子里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最美的那个姑娘。
好半天舍不得挪开眼。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隐疾注定无法给她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
那，就不如不要去妄图染指了吧？
于是也就歇了念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直到那次意外，他在她身边醒来，一切都是那么荒诞，他们成了夫妻。
秦文湛心里卑劣地欢喜着，尽全力对她好，哪怕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里。
原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她突然转变了态度，实在让他惊喜又意外……
生怕这份美好，第二天就消失不见，她又变成从前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正想着，忽然门口边一阵响动，有人进来了。
秦文湛警惕地绷紧身子，等到那声音靠近，猛地暴起一把扯住对方的手腕，掐住她的后脖子直接按在床上。
翻身猛地跨坐其上将对方死死压制住。
“你是谁？大半夜的找死？”
身下忽然传来嘤咛的痛呼。
“呜呜……嗯……秦文湛，你干什么啊？”
秦文湛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死死压着的，应该是他的老婆……
！？！？
赶紧翻身下来，摸索着拉灯绳把灯点亮了。
这才看见乔洛洛正趴在床上，头发散乱，脸色涨红，身上的棉布坎肩凌乱。
隐隐露出半颗香肩，还有若隐若现的凸起让人不敢直视。
地上散落着一床被子，应该是她抱过来的。
秦文湛猛地咳嗽了一声，摆手道，“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有人闯进来找麻烦，你……你没事吧？没弄疼你吧？”
乔洛洛揉着快要被他扭断的胳膊，红着眼睛冷哼，“怎么不疼？要疼死人了，呜呜呜……”
说完，就小声哭了起来。
吓得秦文湛瞬间崩溃，赶紧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想哄她，又怕自己没个轻重弄疼她。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双手乱舞，一边不停地道歉。
哪还有平时那种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的干练冷酷汉子的模样？
乔洛洛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伸手推了他一把，眼圈红红，娇俏可人的模样，瞬间把这个纯情糙汉的心巴戳烂！
她把自己的膀子凑过去，“都被你扭疼了，你快点给我揉揉。”
秦文湛连连后退，“要不得要不得！”
那死出，像极了唐僧拒绝女儿国国王的模样。
乔洛洛憋着笑，抓住他粗糙的大手按在自己肩膀上，“我们是夫妻，你是我丈夫，为什么要不得？”
她又凑近了些，歪着头从下至上仰望他，“还是说，你在嫌弃我？”
说完，眼泪珠子又是要落不落的模样。
那柔软细腻的触感，指尖像是摸在凝结的羊脂上。
怪道古人都说，肤如凝脂，原来不光是视觉，就连触感上也是如此温润细腻。
而且，她的骨架就那么小小一点，胳膊细细的，还没他手腕粗。
捏起来特别舒服，像是在捏一只柔软的小猫儿！
秦文湛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热血上涌，全身都像是被涂满了风油精，吹过冷风又泡在热水里一样。
冷热透心凉，滚油炸冰块！
可，唯独某个正该此时昂首挺胸的地方，依然是死死的躺着，没有半点动静。
他心里难受的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顺从地帮她揉捏着肩膀。
也不打算再隐瞒了，直接开口道，“洛洛，想必你也已经听说过了，我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是有欠缺的。
我可能……不能给你一个孩子，这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如果你想离婚的话，一切过错由我承担。
这些日子我攒了一些钱，到时候我把这个房子也卖了，凑钱给你，你仍回去城里过你的好日子，我不会妨碍你的。
我原本不该欺骗你，可是那天的事……太突然了，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乔洛洛猛地转头，眼神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把个大男人看得头皮发麻，“洛洛……你怎么了？”
乔洛洛一掐腰，“你有私房钱？”
？？？？
秦文湛一愣，她的关注点为什么是这？
他咽了咽口水，“我是说，如果你……”
“如果什么？是你嫌弃我太作妖，不想要我了？”
她昂起小下巴，更加不爽了。
秦文湛眼角抽了抽，心说你还知道你作妖啊？
不过他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个嫌弃她，因为比起她这种什么情绪都摆在明面上的发疯。
他三妹那种口蜜腹剑的蔫儿坏，和假装亲昵实则算计的恶毒，才更让人恶心。
凡事，都怕一个对比。
跟三妹对比起来，乔洛洛实在是贤良淑德又可爱。
真不是他黑自家妹妹，实在是，她值得。
秦文湛说，“洛洛，我没有不要你，你这样仙女一般的品格，嫁给我实在是糟践。
我没有钱，也没啥本事，就是个下里巴人的泥腿子。
你本应该有一个家世地位都跟你般配的好男人，疼你爱你一辈子，跟你生儿育女组建家庭。
我……真的配不上你，我是真心实意的。
那些钱是我婚前攒的，想娶个带孩子的寡妇，但是现在有了俩侄女，以后我会把她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也就不再做他想。
如果你愿意，钱全都给你，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