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下子，艾伦真的不理解了，真要杀不也应该杀那个叫摩尔的舔狗么？怎么又不按常理出牌？
“嗯……”
克莉丝妩媚的笑了笑，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鼻音。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吧？我是法玛斯伯爵派到外城区的钉子，我记得我有说过吧？”
“嗯…我记得。”
艾伦眯着眼睛，有点摸不准克莉丝的想法。
“我原先的名字就叫什么来着？已经忘记了啊…你知道么？我身上没有法玛斯家的血，我其实是出生在贫民窟里的一个孩子。当时因为一场大战的余波，父亲和母亲都死掉了……我在母亲的怀里觉醒了血脉。”
克莉丝抬头看着仓库的顶端，声音带着一丝虚无。
艾伦带着一丝惊讶，眼前的女人第一次流露出妩媚、诱惑、一切都大局在握之外的表情，脸上带着易碎的脆弱。
“我被伯爵救了，他带着脏兮兮、可怜的我，进入了金碧辉煌的法玛斯庄园。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哪怕被看不起、被欺负，我也开心，吃得饱穿的暖，还有人教我识字学习，除了偶尔想念父亲母亲……”
“在然后，我长大了，从小修习的水晶假面序列秘法，让我得到了无与伦比的美丽外表，我被伯爵召见了，得到了一个机会…”
克莉丝沉寂了下来，艾伦没有催促，安静等待着。
良久，克莉丝才从百感交集的状态醒了过来，重新挂上了妩媚的假面。
“然后我就成为了伯爵的情妇，得到了法玛斯在外城区扩张的资源，得到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权利。”
克莉丝脸上还是带着笑容，没有一点羞耻，非常自然的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啊这……
本来以为是什么捡来收养的女孩天纵之才，外貌倾国倾城，惹得族内少爷追求，被拒后反目成仇暗下杀手，女孩隐忍至今，忍不住买凶杀人什么的老套桥段，结果……
上来就玩这么大？那老头虽然看起来帅，看外表也应该有五十多岁吧？杰斯曼当时说着五十年前这位伯爵就已经扬名德罗斯特，那他真实年纪……
“那个？我记得没错的话，夏亚伯爵至少也有70岁吧？”带着一丝尴尬，但心里实在好奇，将疑问说了出来。
“准确的来说，今年已经84岁了，当年所有的主脉全部被他一个人杀的干干净净，现在的法玛斯家族全是他一个人繁衍开来的。”
脸上出现一丝惊愕，不是说超凡者出现后裔的几率很低，能够觉醒的就更低么？
？？？
玛德，老种马是吧，除了振兴家族其他啥也不干，就一个无脑打桩？
憋了半天，艾伦也只憋了一个字。
“牛…”
上下看了看克莉丝，一个如此美艳的蛇女，鲜花插在牛粪上，还是一坨老牛粪……
心里又是感慨，带着一丝羡慕。
“伯爵没有强迫我，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克莉丝自然感受到了艾伦视线中的意思，自嘲说道。
噎了一下，只能按照普通人的价值观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我感觉还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没什么看不看得起。”
克莉丝摇摇头，没再说这个话题。
“从我上了伯爵的床后，法玛斯在外城东区的“眼睛”就成了克里斯，我也正式得到了一个名字，克莉丝?法玛斯。”
“超凡者，一个从小精心培养、拥有序列传承的超凡者，足以碾压外城区。除了飘渺的爱，其他的我已经满足了，我愿意这样活下去，直到死。”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什么西蒙法玛斯？我看你不是过的挺好的么？那个老伯爵还让你主持拍卖，风光无限啊。”
克莉丝摇头笑了笑。
“恰恰相反。”
“因为伊灵教和酒吧的毁灭的缘故，我被召回了，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两条路，击败觊觎成为东区“眼睛”权利的人，亦或者……”
说到这里，克莉丝脸上带着魅惑的笑容，说出了让艾伦骨子有些发冷的话。
“成为家族的“蛇母”，作为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永远无法走出法玛斯庄园。”
“卡拉尔巨蛇血脉虽然无法和法玛斯的阴影之蛇比，但好歹也是蛇类的血脉。我的肚子，比十个女性血脉者都要有价值，在伯爵眼里，一百个、一千个普通女人都比不上我一个。”
“这就是为什么在经历了这种失败后，我还能出现在你面前，而不是直接被抹去神志押入育种室，时时刻刻的为了血脉繁衍而努力。”
“？？？”
艾伦有些凌乱，夏亚老鬼玩的这么恐怖？这么花哨？这也太中世纪贵族了吧？
“不是，这样做的话，法玛斯的子嗣怎么够用？不合理！”
艾伦皱起眉，深深地看了一眼克莉丝，高明的话术，博取同情的一把好手。
“而且那个摩尔，这种废物怎么可能还能出现在外界？法玛斯家族怎么可能没有近亲的畸形儿？”
克莉丝眼眸微微弯起，嘴角一点点勾勒出笑意：“摩尔是自己选择的，法玛斯所有的成员，在成年前全部可以自己选择一次。”
“是接手家族的某个生意，或者选择进入贵族议会，还是成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一生。只需要按照约定生下两个孩子，就能拥有作为普通人的“自由”，这是伯爵定下的规矩，也是他对后代最后的宽容。”
艾伦伦皱起眉：“就算这点是真的，那你说的育种室？畸形儿又在哪里？”
说着说着，艾伦的声音变得阴沉下来，像是猜到了某种让人不适的东西。
克莉丝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看着艾伦面具下的眸子，眼神里带着某种嘲讽和厌恶的意味。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啊…伯爵怎么可能容忍强大光辉的法玛斯出现畸形儿和痴呆儿呢？再怎么稀薄的血脉…不是还有血脉燃烧法阵么，只需要……”
“够了！”
艾伦阴着脸，阻止了克莉丝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说的快速晋级，指的是用那些……的话，我不会同意的。”
艾伦眉头紧锁，说实在的他对克莉丝形容的血脉燃烧无比心动。
他现在就希望自己快速晋级，保护自己和温妮，能够快乐的、平安的向上攀登，他努力赚取资源不就是为了和温妮一起成神么？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现实。
但用痴呆儿和畸形儿来…这让艾伦生理心理都无法接受。
克莉丝眨了眨眼，半晌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呀，你在想什么呢，你这小狼崽真是～”
克莉丝笑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试管，摆在了艾伦的面前。
“羽蛇血肉？”
看着眼前的熟悉试管，它的名字脱口而出。
“嗯，当时混乱一片，我把它藏起来了，所有的人都以为丢了，你就用这个当燃料。”
让艾伦确认完是真是假，克莉丝将试管收了回去。
“接下来，在西蒙法玛斯彻底站稳脚跟之前，帮我杀了他，让我接手他的资源。这几天你等我消息，只要有机会，我就会让你过来接受血脉燃烧仪式。”
二人最后细细商议了议会，临走，看着佩戴好纽扣的克莉丝。
“你真的肯定伯爵不知道是你拿了羽蛇血肉？西蒙也不知道你想杀他？”
克莉丝手停了一下，继续从纽扣上拂过，变回了慵懒贵气的克里斯。
“我可没有说过，他们不知道啊？”
“那你有多少人手？”
“没有钱，也没有人，只有咱们两个。”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你能把今天的事情忘掉么？”
“呵呵呵……”
艾伦闻言，头疼了起来，看着克里斯洒脱离去的背影，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