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空只好下楼，准备去酒店旁边的小饭馆垫垫。
冤家路窄，没想到肖空在酒店门口再一次巧遇钱康、杜丽丽、魏一珉三人。
钱康和魏一珉很好地扮演了“工具人”的角色。
钱康拎着大包小包明明已经累得满脸出油，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杜丽丽身后。魏一珉身穿一件有很多兜的摄影马甲，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地围着杜丽丽转。
杜丽丽无疑是三人中最亮眼的一个。身上穿的衣服和早饭时完全不一样了，应该都是在逛街的途中买的衣服。一只袖口上甚至连吊牌都还没来得及摘掉。
看起来她很享受这种一主二仆的待遇。
“呦，这不是肖总嘛？”这回是杜丽丽先开口。“这是要出去有事嘛？”
“哦，错过了饭点准备去垫垫。”肖空早上就没理三人，这次不好意思再不说话。
“我看您是吃不起这四星级酒店的午餐吧？也就混个免费的早餐，午餐和晚餐就要找便宜的饭馆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杜丽丽问两个跟班。
“那必须的，想用丑闻扳倒我们，没想到踢到了铁板，这下子傻了吧？”钱康道。
“有些人呐，就是自不量力，非要鸡蛋碰石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魏一珉跟着敲边鼓。
“要不，咱们晚上请肖总吃个饭？免得他没饭吃？”杜丽丽故意大声说道。她要让所有人都听到，肖空已经潦倒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
肖空看着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嘀！”的一声，是肖空手机的推送功能。肖空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来看，竟是王虎发来的消息。
消息很短，只有一个小缩略图。
肖空点开小图，更加清晰的大图慢慢展现在肖空的面前。
这是一个截图，加粗大字号的标题赫然写着：还人以清白！陈翰、林婧绯闻始末。
下面用了整整半个版详细地叙述了陈翰和林婧之间被人伪造、摆拍的整个经过，还有钱康和杜丽丽二人的照片。
肖空没有再仔细看下去。
“肖总，您‘赏光’不‘赏光”啊？我们仨还等着呢。”杜丽丽安心要把戏做足。
显然，眼前这仨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
“哦，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在门口随便找家饭馆对付一下就行。”肖空也并不戳破，毕竟眼前这仨人不过是一群打工人而已。
真正要对付的是这仨人背后的华彩影业。
肖空走出酒店大门，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面馆。
就在吃饭的工夫，王虎又接连发过来好几个屏幕截图。
“真相了！绯闻竟是摆拍！”
“原来如此！《向阳而生》强势发声”
……
“没有链接吗？怎么都是截图？”肖空问王虎。
“这些都是发布在校园网上的，发了链接也没用。”王虎回复道。
肖空只好作罢。
能在校园网上发挥一些作用也是好的，聊胜于无吧。
饭还没吃完，王虎又发来消息。这次是链接。
肖空点开链接，竟是一篇专题文章，既有陈翰、林婧二人的“绯闻”澄清，又有电影《向阳而生》的一系列报道。
“这下子怎么又有链接了？”肖空问王虎。
“本来在校园网上发布的新闻，被学生扒下来放到了个人博客上。”王虎写，“据我所知，还有人在做视频，应该也很快就会上传。”
“太好了！”肖空一下子兴奋起来。“看来学生的个人博客无意间做了连接校园网和互联网之间的桥梁啊。”
王虎的估计一点也没错，很快就有人把肖空写的新闻稿混剪成视频发在了自媒体上，还有人更加入了电影的预告片，使视频内容更加丰满。
“如此竞争！吃相太难看！”
“为了票房，影视大公司竟然使出如此阴招，下作！”
即将上映的新片+绯闻的炒作+同行之间的竞争，几个热点叠加，瞬间让《向阳而生》与《无处寻觅》成为网络热门话题。
奇怪的是，这次话题的炒作仅仅集中在自媒体平台。而以往手里掌握着采访资源的娱乐媒体，却好像商量好似的闭口不言，若无其事。
“《向阳而生》和《无处寻觅》的竞争，怎么不见你们的报道？”
“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自媒体上已经炒翻天的大事件，你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大量的网友冲上几个门户网站的娱乐版面，在每一条提到华彩影业的报道下面留言。
“华彩影业今天把各位媒体的主编请来，是想和大家保持沟通。”
帝都郊区的一座豪华度假村的会议室里，《无处寻觅》剧组的宣发团队负责人庞元士谦卑地面对在座的五六家网站娱乐版主编。
“平时华彩影业对各位都不错，这次为了《无处寻觅》电影的宣发，也在各位的网站都投放了大量广告。现在网上有些议论，希望各位高抬贵手，给小弟几分薄面，不要去理会。小弟将来在工作上还会报答各位。”
说着，庞元士把一叠房卡摊在桌子上。
“这是各位的房卡，希望各位在度假村好好放松一下。我们已经包下了整个度假村，各位可以随意享用度假村的各种娱乐设施。另外，我们还给各位每人准备了两千元的购物卡。”
“庞总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嘛。”娱乐速递网站的主编毛介嘴上说着客气话，手却准确无误地伸向房卡。“我们娱乐速递和华彩影业一贯是长期合作伙伴。对华彩影业不利的新闻我们碰都不碰。”
“就是就是。”其他几位主编也纷纷表态。
“多谢各位主编的配合。大家拿了房卡就先回去休息，咱们午餐的时候再好好增进增进感情。”
庞元士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一看手机是华彩影业董事长穆雄打来的。
庞元士赶紧找到旁边安静的房间接起电话。
“老板您找我？”庞元士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