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空拿着手机凑近监视器，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比对着。
终于，根据右下角的时间码，肖空找到了一个与媒体爆料中照片极为相似的画面。
只是在媒体的照片中，林婧站在走廊尽头陈翰的房门口。而在监控里，走廊里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同一个场景拍出两张完全不同的内容呢？
肖空不好多耽误监控室小伙子的时间，打印了一张画面，又用手机从不同角度拍摄了监视器的屏幕。
告辞了监控室的小伙，肖空回到华主任给安排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调出媒体报道的照片和手机拍下的监视器屏幕照片。
肖空一点一点地做着比对，怎么看都是在同一个场景下拍摄出来的两张不同照片。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夜色渐渐深。
肖空放下电脑和手机，走到窗前换换空气。
窗外是另外一栋高耸的居民楼。
看着居民楼的万家灯火，肖空不禁羡慕起那些每天朝九晚五，不需要出差奔波的工作。
忽然，肖空发现自己的目力所及之处，平行看过去对应的是居民楼的两层中间。
“难道酒店的楼层和居民楼的楼层相差这么明显？”肖空心生疑惑。
“陈主任，抱歉这么晚打扰您。”肖空给负责安保的陈主任打电话。“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个酒店的层高是多少？是不是比标准的居民楼要矮一些？”
“嗯，是的。”陈主任承认，“咱们这个酒店当初是请的新加坡设计师，为了让客人显得比较高大，同时也节省建造成本，所以层高比居民楼要矮一些。有什么问题么？”
“噢，了解了。我就是刚才看着对面的居民楼，觉得有点怪，所以问问。”肖空道。
挂了电话，肖空又回到电脑前，继续比对两张照片。
良久，肖空给华主任打电话。
“华主任，您休息了吗？”
“哪睡得着啊，”华主任的声音有些哑，“刚刚和后期的团队开完会。有什么进展吗？”
“嗯，可能有些进展。”肖空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如果方便的话，您到我房间来，咱们面谈吧。”
不一会儿，华主任来到肖空的房间。
“有什么新的发现？”华主任打着哈欠问肖空。
“我仔仔细细地比对了媒体上和监控上的同一时刻两张照片。您看一眼有什么不同。”肖空把电脑推到华主任面前。
“这……这不就是一张照片吗？难道媒体曝光的照片是p过的？”
“不是，两张照片都没有经过加工处理。但关键的地方在于走廊尽头窗外的灯光。”肖空道。
肖空把笔记本电脑拉回到自己面前，“您看，这两张照片虽然看上去场景是一样的，都是酒店的走廊，但走廊尽头窗外的居民楼的灯光位置却有差异。”
“噢，你这么一说我倒看出来有些不同。”在肖空的指点之下，华主任比对着两张照片，“媒体上的那张居民楼的灯光相对窗口的位置要略低那么一点点。监控上的画面灯光位置高一点点。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问过了安保的陈先生，他说这家酒店的层高就是比标准的层高要矮那么一些。”肖空很有自信地说，“所以同样是窗口外的居民楼的灯光，在两层之间看出去的时候，高度差异就没有那么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华主任好像明白了一点。
“我的意思是，有人在别的楼层模仿陈翰和林婧！”肖空斩钉截铁地说，“他们找来替身拍下照片作为黑他们的证据。而酒店灯光的昏暗又正好让人拍不清楚，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华主任张大了嘴，过了几秒钟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我靠，我在电影界混了二三十年，这么恶毒的伎俩还是第一次听说。太恶心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咱们兵分两路，”肖空安排道，“我去监控室，把8层和9层的录像画面调出来看。你去前台，无论如何把8、9两层对应着陈翰、林婧住的两个房间的客人信息给找出来。然后你去监控室找我。”
“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把8、9两个楼层的视频调出来。”
监控室的小伙子看到肖空第二次拜访，倒是没废话就照办了。
肖空正在按照时间码搜索画面的时候，华主任一路小跑着来到监控室。
“怎么样，他们给了客人的联系方式么？”肖空问。
“一开始还说什么保护客人的隐私，不肯给。我说他们如果不肯给，咱们就把这个案子全都丢给媒体，让酒店没生意可做。然后他们就服了。”
“那就好。查到什么信息？”肖空问。
“查到了！男的叫钱康，女的叫杜丽丽。不过二人已经离开本市。”
“他们入住登记的时候用的身份证您看到照片了么？”肖空问。
“看到了，但不让我用手机拍。”
“没关系，你看看是不是这俩人。”肖空指着8层视频监控的一个画面问华主任。
画面上一男一女分别在走廊的两头拖着行李箱正要进房间，身高，身形和陈翰、林婧有四五分相似。
“没错，就是这俩！”华主任一眼就认出二人。
“嗯，现在看来就是这俩人伪装之后拍的照片。但这俩人应该是受人指使。”肖空推理道，“谁最有可能呢？”
“这俩人现在还在酒店住么？”肖空问。
“没，媒体报道出来之后当天就走了。”华主任道。
“当天就走了……”肖空道，“走，跟我再去趟前台！”
肖空带着华主任来到酒店的前台，接待小姐姐非常有礼貌。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问一下，前几天酒店的8层是不是住了钱康和杜丽丽小姐？”肖空问。
“嗯，住过，现在已经退房走了。刚才华先生已经问了。”
“他们走的时候是怎么付的款？”肖空追问。
“等我们查一下。”前台小姐点了几下鼠标。“他们是用信用卡付的，还开了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