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办法为韩盛提供类似于这样的营销方案？为什么你们提交的方案都是墨守成规死气沉沉？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创意？”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冯彬和马翔有点喘不过气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只负责韩盛的新闻稿撰写和发稿工作。试用3个月，如果3个月内你们有好的点子出来，我们继续合作。不然的话你们看着办吧。”崔民浩狠狠地挂上了电话。
电话这头，冯彬和马翔面面相觑。
“冯总，不是说他们不会解除合作么？”马翔憋不住问。
“滚！”冯彬怒吼道。
“肖总，你们广告和宣传文章一出，真的是收了奇效啊！”金洪打电话给肖空。“我们的销售员说，你们采访的那几个机主和操作手现在已经成了当地的名人。甚至有人要求他们开班讲讲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金总，上次打完电话之后，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呦，看来是思路打开了嘛，一会儿一个新想法。不过我现在有点忙，马上有个会要参加。咱们邮件里讨论吧。”
刚刚挂了电话，王虎就在群里发了一个链接。
肖空随手打开链接，原来是一家近期刚刚蹿红的财经媒体“经理人世界”的网站，平时报道的多是金融、管理等行业高管的采访，见解等等。打开网站只见一行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一场行业大战，和它背后的男人”
“入冬以来，心细的人们不难发现，工程机械行业的促销大战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从北疆到南海，从黑土地到红土地，两个品牌在不住地撕咬，它们就是老牌的韩国企业韩盛重机，另一个则是老牌的国产工程机械企业国华重工。现在赛程过半，韩盛重机已经渐渐露出了疲态，国华重工则越战越勇，从刚开始时候处于弱势，现在已经慢慢扳回了局面。”
“我们注意到，国华重工的冬季市场营销招标最后是由天纵蔚蓝赢得。而天纵蔚蓝的操作者是曾经在宣美传播工作了三年之久的肖空。那么这个肖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搅动工程机械行业这盘营销大棋？今天就为您起底这位颇有神秘感的肖空先生。为了保证信息的中立、公正，我们全部的信息都来自网络及第三方的爆料，并未经过肖空本人确认。”
一路看下去，肖空不禁哑然失笑。
这篇文章的记者不知道是从哪个垃圾堆扒来的信息，半写实半虚构地介绍了肖空的经历。
什么来自西北县城，什么在省城上了大学，为了能够留在帝都，不惜从打杂、实习生干起。工作中错误百出，最终三年后公司无法接受他的种种恶习，因为客户的投诉而终止了劳动合同云云。
继而肖空如何产生报复心理，采用种种手段打击收留他三年的宣美。
一篇文章写得好像是地摊文学。
”肖哥，叔可忍婶不可忍。他们这是诋毁你啊。你不反击一下？”王虎问。
“反击？有什么好反击的？一件一件澄清？那我不得累死。”肖空很轻松。
“你的名誉不要啦？”
“我本来就不是名人，咱们这个行业也不是高调的外露的行业。名誉有那么重要么？只要我有业务就好了呗。”肖空不在乎。
“这一把肖空的名声就算是臭了吧？”马翔问。“咱们给记者曝的黑料真真假假，让肖空无从切割，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倒要看看他以后还能不能接到新的项目！”冯彬恶狠狠地说，眼角的肌肉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有些发抖。
“肖总您好，我是新头条的记者，关于那篇报道您的稿件，您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肖总您好，我想采访一下您关于那篇经理人世界的稿件，您有没有什么需要澄清的呢？”
“肖总，您愿意接受一下视频采访吗？”
……
肖空的手机几乎天天都被打爆。
肖空也不知道这些记者是从哪儿找到的自己的手机号。
“肖哥！我这段时间忙上课，没去办公室，你成名人了哈！当名人的感觉怎么样啊？”徐希瑶也打来电话询问。
“我看你的学习还是不饱满嘛，还有空八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同学，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卷子要不要啊。”肖空打趣徐希瑶。
“肖哥春节还回西府不？我又想吃西府的羊肉了。”徐希瑶问。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今年不想回去了，打算把父母接过来。你不需要陪爸妈过节的么？”肖空反问。
“他们要回老家，和那些好久没聚的七大姑八大姨们聚聚。我一想起他们每次见我都问的老问题就头痛。干脆这次不回去了，自己在帝都过年。”徐希瑶说，“对了，你们要是去庙会玩记得叫上我哈。”
“你一点也不担心公司的业务会受影响？”乌瑾端着一杯黄家的明前茶，信步走进肖空的办公室。
“你觉得会受影响么？”肖空认真地问乌瑾。
“短期应该不会，但长期......就不好说了。”乌瑾想了想说。
“现在的商业环境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了，或者说变得更纯粹了。谁会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肖空无所谓。
来自金洪的邮件：
“肖总并天纵蔚蓝的各位同事：
我谨代表国华重工正式宣布，国华重工年度冬季营销项目取得圆满成功！通过这个项目，国华重工的销售额环比增加30%以上，同比增长了40%，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业绩进步。我们的工厂将破例在春节期间安排加班生产备货，迎接春节后的销售高峰。这与天纵蔚蓝各位同事的努力分不开。向各位同事表示诚挚的谢意！值此新春佳节到来之际，祝愿各位春节愉快！同时希望天纵与国华之间保持紧密合作，来年再创辉煌！国华重工，金洪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