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或许是明知故问。
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肖空告辞下楼，会合陈博阳和王虎。
“肖哥聊啥呢？我们在楼下都喝了半天咖啡了。”王虎问。
“没聊啥，问问股份兑现退出的事。”肖空也没仔细说。
“肖哥，资方要求你留在团队里，我还挺高兴的。这样你还能再帮我一把。”陈博阳说。
“还是那句话，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要做的事，你现在有了投资，就该做有投资的事儿。”肖空说，“算了，不想这个事了。晚上叫上老吴，咱们好好吃顿饭，放松放松。”
“好嘞，现在咱们就给老吴打电话。”
晚上，从魔都飞来帝都的航班缓缓降落在机场，年届五十岁的徐博文只带着随身的公文包下了商务舱，坐进等候多时的豪华商务车，飞驰在通往市区的路上。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飞来飞去的生活，往往一天之内就要在不同的城市穿梭。
年轻时他还对这种生活颇为兴奋和着迷，觉得这才是精英阶层该过的生活。
现在的他，体力已经不复当年，慢慢开始更喜欢深居简出，喜欢和妻女在一起的时光。
或许这就是衰老的开始吧，徐博文想。
只是唯一的宝贝女儿还在读书，也许等到她毕业了，工作了，自己的责任才算是告一段落吧。
夜间车少，商务车很快就把徐博文送到位于城市东北角一条河边的家里。
这是一个豪华别墅群，住在这里的不是隐形的富豪，就是科技新贵。
回到家里已经深夜时分，徐博文打开门。
妻子早已习惯了自己不规律的生活，应该已经睡下。本想悄悄地回房间直接睡觉，却发现客厅的灯依然开着。走进客厅，看到徐希瑶还在沙发上看书。
“瑶瑶，这么晚你还不去睡觉，明天没课吗？”
“我在等您呐，我要好好谢谢您今天的决定投资陈博阳的小教鞭软件！”
说着徐希瑶给了徐博文一个大大的拥抱。
“说起这个，我本来想有时间和你好好谈谈。你今天是怎么啦，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差点误了我的航班。”徐博文问。
“我就是觉得......那个小教鞭的软件比那个语音社交软件更有前途，更应该投。”
“投就投呗，也不至于非要追加五千万的投资，还要保留那个什么宣传推广的团队吧？”
“爸，您不知道，今天下午匆匆忙忙的我也没时间跟您细说。您还记得之前随身私人导游那个项目吗？今天这个小教鞭软件宣传推广团队的人，和那个项目是同一拨人！”
“哦？有点意思。你仔细说说。”
“那个导游App的项目，他们居然能那么快冲上下载量排行榜冠军，还居然搞死了几个下载服务器。我就对他们的宣传团队留了意。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他们了。”徐希瑶兴奋地说。
“我一问，他们之前用宣传推广服务入股了那个软件，后来星火投资决定投了天使轮之后，他们就兑现了股份退出。今天还是这个策略。所以我觉得他们的眼光还是蛮准的。”
“好吧，就为你这个‘觉得’，老爸的五千万就这么砸进去了。老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您放心吧，我看准的事儿不会有错！”
“你不会是看上他们团队的什么人了吧？拿老爸的投资作人情。”徐博文突然意识到，笑咪咪地问。
“那倒没有啦，”徐希瑶小脸一红，“不过，我倒是想去他们团队看看。我觉得他们的工作比较适合我的胃口，经常可以接触到不同的行业，做的事情也有意思。不像现在，每天在办公室里就是投资回报，烦都烦死了。”
“你呀，从小就坐不住。”徐博文也拿这个宝贝闺女没办法。“跟你妈商量过了没啊？还有，人家要不要你啊？”
“我今天晚饭的时候就和妈妈说过了，她说随我高兴。至于项目方嘛，我觉得问题不大。再说，我去也是帮您看着点投资，别让他们乱花钱嘛。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嘿嘿。”
“那好吧，只要人家不嫌你捣乱就行。反正你大四也没有什么课了。”徐博文只好同意。
“好滴好滴。那我去睡觉啦。”眼见目的达成，徐希瑶准备鸣金收兵。
第二天早晨，肖空没有像往常一样开车去办公室，而是选择了打车。
头天晚上和陈博阳、王虎、老吴的饭局上，本来就不擅长喝酒的肖空，因为高兴还是多喝了几杯。坐在代驾开的车上就有些不舒服。
肖空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还没走到座位，肖空就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个姑娘。
走近一看，原来是徐希瑶。
这姑娘今天穿的是一身红色oL套装，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些，在一群穿着随意的创业小伙子们中间显得格外扎眼。
徐希瑶看见肖空，马上站起身。
“你来干嘛？”肖空又想起是她搅黄了自己的兑现计划，没好气地问。
“昨天的介绍会上，你说团队只有两个人，精力有限，是不是认真的？”
“认真的如何？不认真的又如何？”肖空问。
“我给你推荐个帮手啊。”
“谁？”肖空看向徐希瑶身后。
“往哪儿看呢？就是我。”徐希瑶喜滋滋地说。
“你？”肖空立刻觉得头痛又加重了几分。
“昨天你搅黄了我的兑现计划还不够，还想加入我团队，跟我打持久战是吧？”
“嘿，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你们团队能......”
徐希瑶说个半截，肖空赶紧制止她。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这是能到处宣传的事儿吗？”肖空说。
“那怎么啦，又不是丢人的事儿。”徐希瑶嘟着嘴小声说。
“你得考虑考虑别人听了会怎么想好吧？还嫌我不够招人恨，竖敌不够多。”
正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王虎从门口走了进来，抱着一打各式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