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墩，你干什么？”
姜可意一把拉住了想冲过去和蒋家人理论的二墩。
二墩气得面色都通红了，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大姐，他们太过分了，实在是太气人了。”
姜可意自然也很愤怒，可依然沉着脸说道：“回来，和这种没有底线的无赖计较，只会气到自己。”
做生意竞争他完全可以理解，可是这蒋家母子一开始就太下作。
抢他们家常用的摊位，摊子从上到下，连招牌布幡子都是模仿他们家的。
呸呸呸，说模仿都是抬举蒋家母子了，那般做派跟偷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会子又想用低价打压，而且那蒋婆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连素来能忍的姜安都恼怒到不行：“是啊，太不要脸了。看那婆子，嘴里胡诌地都是什么话，这不是糟践人么。”
姜福更是挽起了袖子：“不少客人都去那边了，蒋家那个还倒打一耙。要不......我们也降价？”
胡氏连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干嘛要降价？气死我了，就因为这伙不要脸的，凭什么就要我们降价。”
“二婶子说得对，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们不能因为和他们赌气就乱降价。”
“难道眼睁睁看着客人都去他们那里么？这样下去，我们这生意岂不是受很大的影响，”
姜可意突然想到一计策，莞尔笑起来：“蒋婆子不是想玩低价抢生意么，那就让他们家多降些，只要他们赔得起。”
她低声对着姜福说了几句话，姜福边听边点头。
“都记下了，阿意！我这就去办。”
说完这句，姜福就匆匆离开了摊子。
周围有一些观望的食客等着姜家降价。
眼瞅着姜家这边没有动静，那既惦念姜记肉夹馍味道，又想贪便宜地人则不由得出言催促起来了。
“老板，你们家的肉夹馍也便宜些吧。”
“对啊，便宜点我们还在你们姜记买。”
“到底降不降啊，快给个准话啊？”
姜可意闻言，朗声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姜记的肉夹馍就是十文钱一个，实在没办法降不了价。我们支个小摊子卖小吃食，也是有成本的，赚的本来就是辛苦钱。当然有的人要是偷工减料的，自然就便宜些。”
不就是阴阳怪气地说话么，当她不会呀。
胡氏打起精神，在一旁高声附和道：““我们乡下人虽穷，但我们挣得对得起良心的钱。”
对面的蒋婆子看到在自家降价的情况下，姜家人没有自乱阵脚，反而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说出来的话也是暗戳戳地意有所指。
她下意识地想冲姜家人嚷嚷，但看着自己摊子前还有人排队，怕把客人吓跑了，强忍下来了。
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欢天喜地地样子，然后又听到姜家那丫头牙尖嘴利地的说着：“我们姜记肉夹馍，是西市第一家，我们不会偷工减料，不会以次充好。”
看了看自家闷葫芦一般的儿媳妇和没什么脑子的儿子，一阵气闷。
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又继续张罗着客人。
俩家的摊子离的并不远，蒋婆子眼睛时不时就要扫过去看姜家那边的动静，两只耳朵更是竖起来。
只听一中年男人说道：“姑娘说得好，一大早来吃个肉夹馍，可不就是为了口味，大头都花了，既如此何必再抠一文钱。”
“可不是么，我昨天不知道情况，去隔壁蒋家买了，口感差太多了。那饼子皮一点都不脆，这都不说了，主要是那肉，卤的太敷衍了，肥肉不弹牙，瘦肉塞牙缝，没有多少香味，反而吃完后嘴巴里有一点点苦涩的味道。”
这显然是一个挑嘴的食客，他一一列举着蒋家肉夹馍的缺点。
“既然都花了钱，自然要吃到好的。否则为了省一文钱，将就吃那不好的，才叫浪费银钱呢。”
又有人附和道：“就是，虽说只是一个吃食，但是品性不好的人怎可能用心做出好的吃食来。”
蒋婆子听到食客赞扬姜记又贬损自家的这些话，气得差点仰倒过去。
还没等她一口气缓上来，就发现刚还在犹豫的一些食客纷纷到姜记那边去排队了。
姜家那臭丫头又在那吆喝着：“我们今日还有新吃食呢。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人群中自然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新吃食啊？”
姜可意解答到：“肉汁卤鸡蛋！”
“这个怎么卖啊？”
“两文钱一个，三文钱两个。”
“看起来不错，给我来上两个。”
“我也要两个。”
鸡蛋本来就是好东西，现在又沾了姜记腊汁肉独有的香味。
有些平日舍不得吃肉夹馍的人，觉得可以买上两枚肉汁卤鸡蛋，解解馋，又只要三文钱，何乐而不为呢。
姜记这边因新上的肉汁卤鸡蛋，定价偏低，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来买。
只把姜记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墩收钱都有些收不过来了，好在还有姜可意、二墩帮忙。
如此一来，这些食客自不会再特特为了省一文钱，又去蒋家母子那边买肉夹馍，直接就在姜家这买了。
“老板，再来个肉夹馍，多浇点肉汁，我就爱你家这肉汁味，和腊汁肉混在一起，咬上一口哟，真香。”
姜家摊位前的食客越来越多，胡氏、姜安则忙不迭地烙饼，剁肉，夹馍。
几个十分不在意味道又想占便宜的人买了后，蒋记摊位前的都没有了客人。
蒋婆子一开始还卖力吆喝着，结果发现食客都被姜家的肉卤鸡蛋给吸引过去了，吆喝声都越来越小了。
急的她直跺脚，一会推搡儿媳妇，一会暗暗骂姜家那臭丫头。
原本想着降价肯定可以把姜家生意挤掉很多，谁知道今日还不如昨日。
今日准备的东西可比昨日多多了，这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
蒋婆子正愁眉不展，忽然看到一群食客从西市入口处进来，喜得她赶紧站起来吆喝起来。
“又大又好吃的肉夹馍，便宜卖了，便宜卖了。”
“哟，这有便宜的吃食，老板你这肉夹馍有多少啊，便宜的话我们都要了。”
蒋婆子一听此话，都没顾得上答，反而先用眼睛窥了一下姜家那边，看几人都忙着没有留意到这边的情况。
谁能想到，居然来了一大主顾。
这真是喜从天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