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夹馍？
没想到他们几人居然在同安堂里围着讨论肉夹馍！
姜可意恨不得揉揉眼睛。
为什么感觉如此怪异呢？
其中一学徒见姜可意盯着肉夹馍看，急忙一把那几个肉夹馍抓起来藏到身后了。
速度那叫一个快。
有一种学生做错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
可她也不是他们几个的师父。
“你们在吃肉夹馍？”
“原来姑娘是同道中人，识得此物啊。”其中一个年轻的学徒一脸恍然大悟地神色，“姑娘今天是不是也吃肉夹馍了，我就说怎么又闻到了一股味道。”
“又闻到一股味道？”
“对，小安今个买回来的肉夹馍味道明显和之前买的味道不同，他们几个还非说我鼻子有问题了。结果我刚刚又闻到了一股味道，想来应该是姑娘吃过肉夹馍，身上留下的味道！”
姜可意一听这话，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了。
没想到这学徒的鼻子如此灵敏，难不成是因为常年和不同的药材打交道的锻炼出来的吗？
姜可意笑着说道：\"可否让我看一下你们买回来的？”
“小安，拿给这个姑娘看看。这又什么不好意思，难不成还担心人家姑娘会抢你的肉夹馍吗？
姜可意心想这个年轻学徒说话倒是大大咧咧，没什么顾忌。
都是未来要做大夫的人，不应该沉稳些么。
想来他们师父平日是个宽松的，对他们并不怎么约束。
就是不知这师父是陆大夫还是郭大夫。
“你倒是快点啊，人家姑娘等着呢！”
听了这番话后，那个叫小安的学徒把肉夹馍从身后拿了出来，不情不愿地递给姜可意。
姜可意倒没有用手接，甚至没凑近看，她只看到那馍饼的样子就出声说道：“这位小哥说的倒没错，这味道是不一样。”
小安一脸不服气的说：“怎会不一样？今个是我去买的，就是在西市摊子。”
“敢问是什么时候去买的？”
“自然是等店里不那么忙，快午时我跑过去买的。”
那会自家都收摊了，这蒋家母子居然还一直摆着。
“往日的是姜记肉夹馍，想来你今日买的是蒋记肉夹馍，自然是不同的。”
小安一脸无辜，抓耳挠腮地对其他几个人支支吾吾说道：\"这......我不知道......\"
“那蒋记今个是第一天出摊，小哥不清楚很正常。”
“原来如此，谢姑娘为在下解惑。”年轻学徒倒是一脸了然：“姑娘，这会来是抓药还是看病啊？”
姜可意心想你们总算是能想到问我了。
虽说在同安堂里撞到自家的老食客让她觉得又意外又开心，但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麻烦能帮我请一下郭大夫吗？”
“你找我呀。”只见那年轻学徒用布巾擦了擦手，向诊桌走过去：“要看病吗？不过我观姑娘面色倒是一切正常。”
姜可意顿时有些结巴了：“你是...郭大夫？”
“小安，难道我前段时间出去，这同安堂又来了一个姓郭的大夫？”
“您就别开玩笑了。”伙计小安已经把肉夹馍都收到食篮了，对姜可意说道：“姑娘，这就是我们药铺的郭大夫。”
这何止是怪异了，简直有些......
真的拍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郭大夫居然如此年轻！
看他这样子，估摸着连二十岁都不到，最多不过十八岁吧。
从没人告诉她郭大夫是个年轻男子啊。
所以这是少年神医了。
她一直以为郭大夫年纪很大了，毕竟有名气的基本都是老中医。
不敢说头发花白，鸡皮鹤发的，但起码也得留把胡子吧。
给病人号脉的时候，时不时会摸着胡子思考一会，然后不急不缓地提起笔写下药方。
用的还是自创的草书。
哪怕一个识字的人拿着那药方，费上老半天功夫都未必能辨别出写的是啥字。
只有抓药的能认得！
不是说学医都是要下漫长的功夫么。
据她所知，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总是比其他的学科更耗时间和功夫。
先不说成为名大夫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是更为一个合格的大夫没个小十年都不成吧。
到了古代，就更不用说了。
像药铺里的学徒，肯定先得认药材，药材认全乎了，到前台抓药，估摸着这都得两三年的功夫呢。
有的学徒可能在柜台里抓了好些年的药连一个病人的手腕都没摸到呢。
药材识得差不多了，师父才会带着慢慢学把脉，辩证开方之类的，这时间就更长了。
还得看天赋。
当然古代很多赤脚大夫未必会走这么一套完整的培训体系，有的可能学一点就上手看病了。
毕竟看不起病的人太多了，哪里还敢挑大夫，看大夫的资质之类的。
但能在老字号药铺坐诊的大夫相对来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是她太浅薄刻板了。
“姑娘？”
姜可意连忙停止胡思乱想，走到诊桌对面坐下，对着郭大夫把姜平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
听了姜可意的描述后，对面年轻的学徒......年轻的大夫缓缓说道：“伤到了头部？半昏迷状态，那确实有点棘手，不过还是得当面看看，没见到病人我不好下定论。”
见姜可意没有吭声，那郭大夫又说道：“姑娘可能不知，这看病治病呢，看是基础，若是病都没瞧清楚，没确诊的话，即使我开了药方，不对病症也没有用。每一个病人的情况都是不同的，都得望闻问切，可不是听听情况就能给你开方子的！”
姜可意安静地坐着凳子上听着郭大夫讲话，听到此处，立刻就表态：“这个我自然晓得。只不过我阿爹现在不太好挪动......”
闻弦知雅意。
郭大夫一下子就领会了姜可意的意思：“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出诊？”
“对，想麻烦郭大夫到灵山村出诊一趟，看看我阿爹的情况可不可以能针灸。不知道郭大夫出诊的话有什么条件？”
“看心情吧！”
这条件好随性，随性到姜可意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只得补充了一句：“郭大夫，我家里情况虽很普通，但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我这里确有一条件，想来姑娘是可以做到，端看姑娘愿不愿意？”
“郭大夫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