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呀，现在这情况，家里人已经忙得团团转了。”
姜婆子听了这话，突然大笑起来了：“王麻子家里都没有雇人，要让她知道了非气死不可，看她以后还摆谱。”
姜可意听得一头黑线，原来阿奶在心里还和王浩奶奶较着劲呢。
“你这老婆子，一天都想什么呢。”
“还不准我心里想想，生受了她们家的闷气，我这不是憋得慌。”
姜芳拽了拽姜婆子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眼色。
姜婆子一下子反应过来，恨不得在自己嘴上抽两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紧张地看着姜可意，赶忙住口了。
“大丫，我....\"
其实姜可意真的无所谓，过去的事已经翻篇了，就应该朝“钱”看。
“阿奶，收鸡蛋这个事就交给您了。”
“好，我明天就去弄，咱们先从相熟的人家收。”
转眼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姜可意和家里早起出摊的几人结伴而行去了县城。
家里做好的绢花已经积攒了些了，打算拿到灵绣阁去卖掉。
因吃食摊子出摊早，灵绣阁还没开门。进了县城，姜可意跟着先去了西市。
结果，等到了西市，几个人都傻眼了。
姜可意觉得自己都可以扯个布幡子去街道摆摊算命了。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没想到自己真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就在今天，西市又多了一家吃食摊子，卖得也是肉夹馍。
最绝的是
还好死不死地就摆在姜家这段时间一直在的摊位上。
因姜家的人也没来，有一些不知情况的食客，已经在那排起了队。
“听说这家肉夹馍特别不错，半上午就卖完了。我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赶过来吃的。”
“确实好吃，我媳妇还埋怨我，家里有早食呢，隔三差五还要跑出来吃。”
“不过老板怎么变样子了？明明是两男一女还有一个小男孩啊？”
“是不是换家里其他人来做了。”
“不对啊，这味道咋吃着也变了，肉吃还是肉，但是这香味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姜福上前去找那个摊主理论：“这是我家的摊位，你们怎么摆在这里。”
那摊子的主事是个男的，个头比姜福高，看起来更是壮实地多，直接把手上的刀往墩子上一拍，人没有吭声。
案板前则站着一个妇人，正在揉面，她倒是一言不发，头都没抬起来。
反而是旁边的一个老婆子开口喊道：“哟，好大的口气，你家的摊位，这西市的摊位只要交了钱都可以用。怎么就变成你家的了？你当你是皇帝老爷啊？”
这话确实不错，西市的摊位并不固定。
但要是长久摆的话，其实默认在同一个位置的，轻易不会挪动的。
西市摆摊的小贩们都遵守着这规则，因为都有各自的熟客。
可这家明显就是故意抢生意，而且用的还是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
姜可意细看了一下，这家摊子的推车看起来是照抄他们家的。
连案板、锅灶的摆放的位置都是相同的。
居然也挂了一个她家那种布幡子。
她这个设计者都觉得看起来很像，更不要说其他的食客了，要不仔细辨认，真当是一家呢。
显然是下了功夫的，这都抄。
估计之前，没少观察姜家的摊子。
姜福不好冲着一个老婆子喊：“你......”
“走开走开。别耽误我们做生意。蒋记肉夹馍，快来尝一尝，好吃热乎的肉夹馍。”
什么？
姜记肉夹馍？
名号都一样？
她显然是低估这家人了。
她早早就料想到了，知道肯定会有模仿者，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下作。
“那可真是凑巧，这摊位我们家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摆着。周围的人都知道。”胡氏叉着腰嚷道，气死她了：“我们卖肉夹馍，你们也卖，我们叫姜记肉夹馍，你们连着名号都一样。”
男子粗生粗气地回了一句：“我家就姓蒋，我们叫蒋记肉夹馍有错吗？啊？”
是没错，可就真是不要脸。
此蒋非彼姜，连名号都碰瓷。
姜可意昂着头，丝毫没有畏惧：“原来是蒋记啊，那倒是舌头要清晰些，发音发准些啊？”
二墩气鼓鼓地喊着：“肉夹馍是我大姐想出来的。此前可见县城里有一家卖的？你们....”
还没有骂人经验的二墩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周围的食客听了这番争吵，自然也是面面相觑。
“原来这不是一家啊？只听着名字一样就来排队了。”
“难怪我觉得味道不太一样。”
“可看起来真的好像，我还以为新换的人不熟悉呢。”
那老婆子听了周围的人的议论，耍起了无赖，故意大喊起来：“哎呦，哎呦，你个大男人，敢推我老婆子，你要不要脸面啊？这还有没有王法？”
姜可意脆生呛道：“谁不要脸，自己心里没点点数么。别仗着年龄大，就没皮没脸了污蔑人。”
“我看谁敢动我老娘。”那高个子的摊主冲着姜福示威性地挥了挥拳头。
姜可意冷冷地看了那蒋姓男子一眼，然后就催促着：“二叔、二婶，三叔，别浪费口舌了，快把咱们摊子支起来。”
手里还推着推车的姜安，环顾了一下西市，问道：“支哪里啊？”
这西市不算小呢。从入口到尾端有不少摊位呢。
“要不咱们摆在后面去？”
姜可意挑了挑眉，抬起了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摊位：“这不是有空的吗？咱们就摆在这。不就是打擂台么，难不成我们还怕一个冒牌货不成。”
\"阿意说得对，凭什么我们还得躲着他们。”
胡氏手脚麻利地张罗开来。
她刚看了蒋家那媳妇揉面烙饼的功夫。
面团都粘到案板，还用刀背在那刮呢。
明显面团和的太软乎了。
她就不信了，自家这手艺会输给他们。
胡氏边若面烙饼，边招呼这食客了：“姜记肉夹馍，西市第一家。”
姜安、姜福、二墩纷纷都吆喝起来了。
姜可意更是特意把姜字咬得重重的。“要吃正宗的姜记肉夹馍，这边排队啦。”
眼见自家摊子前的一些人朝着姜家那边去了，看着姜可意招呼食客去排队，那蒋婆子着急了。
指着她的鼻子说道：“哎，你个小蹄子，想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