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宫楚楚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墨长生没打算追究这个问题。
他只是淡淡道：“嗯，确有此事，怎么了？”
南宫楚楚一脸愤慨：“此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戏弄大师兄！”
“收了大师兄那么多灵石，却不把事情办好，真是岂有此理！”
墨长生淡淡道：“无妨，此事我已经有了对策。”
“该给我的，他一分也不会少了我。”
南宫楚楚好奇道：“不知大师兄所说的对策是？”
这事说起来有点长，墨长生懒得细说，于是随口道：“我们另约了交易的时间。”
南宫楚楚皱起了眉头：“大师兄，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怕他再次戏耍你吗？”
“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
墨长生摇摇头：“他不会。”
他所抵押的佩剑，不知价值两千个上品灵石的多少倍。
谁会为了逃这一单，连这么好的剑都不要了？
南宫楚楚又问：“大师兄如此笃定，难道是知道了这人的底细？”
她眼神过于期盼，完全暴露了自己打听消息的目的。
墨长生看向她，突然问：“你都追上去找他了，没有问个明白吗？”
南宫楚楚心虚地眨眨眼：“我……我没……没有。”
她明明是看着大师兄离开，才敢追上去的，大师兄怎么会知道此事！
难道是张云岚告诉他了？
张云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南宫楚楚在心底把张云岚骂了一顿，并且决定这几天都不理他了。
墨长生不想和这个小师妹纠缠了，于是道：“无双剑法练的如何了？”
说到这个，南宫楚楚立即昂起头，一脸骄傲：“我如今已经练到第三层了。”
她和同期进入天玄宗的几个弟子是在两个月前开始一起学习无双剑法的。
大多数人都还在未突破第二层，她已经练到第三层，算得上是这一届的佼佼者。
她说完之后，墨长生脸上并未表现出她期待的惊讶或欣赏，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南宫楚楚有些泄气，又听墨长生道：“四个月后，就是玄月之境开启的日子。”
“你若能在那之前，将无双剑法练至第五层。”
“我便求师父让你同我前去。”
南宫楚楚眼睛顿时亮了，“大师兄此话当真？”
墨长生点点头：“当真。”
这个消息成功让南宫楚楚将挖出苏澄身份的事情忘在脑后。
那可是玄月之境啊，传闻有无数天材地宝的玄月之境。
但机遇往往伴随着危险，玄月之境中危机重重，天玄宗规定门下弟子金丹以上修为的才可进入玄月之境试炼。
以她如今的境界，要想在四个月之内突破金丹期，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可若条件只是将无双剑法练到第五层，那就容易多了。
墨长生是师父最喜欢的大弟子，他若开口，师父定会破格同意她一同前去。
南宫楚楚开心到要飞起，立马道：“多谢大师兄！”
“我一定不对让大师兄失望的！”
墨长生淡淡地点了点头，“嗯，下去好好练习吧。”
“是！”
南宫楚楚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墨长生拿出那柄霓裳金羽，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脑海中浮现出这柄剑的主人的模样。
……
墨长生目光冰冷：“你可知我是谁？倘若再诓骗于我，会是何下场？”
苏澄一愣：“不知。”
“兄台不妨明示，让我心里有个底。”
墨长生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冷清的面容，“天玄宗掌门大弟子，墨长生。”
听起来来头不小，苏澄眯了眯眼，仔细回想小说中关于墨长生的内容。
不出须臾，想起来了。
一个和男主惺惺相惜的修炼狂魔。
修仙界的卷王——墨长生。
她亦揭开面具，低下是另一张杜衡老头模样的面具。
她笑呵呵地自我介绍道：“无门无派，杜衡。”
墨长生愣了一下，没由来的有些失望。
苏澄哈哈大笑：“没想到我是个糟老头子吧！”
墨长生丝毫没有跟她玩笑的兴趣，面无表情道：“这次你又准备什么时候交货？”
苏澄嘿嘿一笑，“这就看你是要下品髓骨水，还是中品髓骨水了。”
“不过我建议你选中品髓骨水，因为我不另外收钱。”
墨长生道：“只是得多等些时日？”
苏澄：“正是正是。”
墨长生点点头：“多久？”
苏澄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个月。”
墨长生蹙眉：“这么久？”
苏澄解释道：“那不然怎么叫中品髓骨水呢，中阶灵器所伤，皆可治愈。”
“好东西的工期自然是要长一些的。”
墨长生想了想，又道：“三个月，足够你逃到天涯海角了。”
苏澄摆摆手，召唤出霓裳金羽，递给他，道：“这是我的佩剑。”
“我将它抵押在你这里，如何？”
墨长生一眼便能看出，那是把难得的好剑，眼睛顿时就亮了。
苏澄心道果然，原文中提到过，此人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剑痴，酷爱收集名剑。
用小金做抵押，是不会有错的。
这时，霓裳金羽疯狂震颤起来，似乎在表示强烈的不满。
此剑认主，当沧澜将它交给苏澄之时，就已经认苏澄为主。
如今主人要将它当成抵押的东西，送到陌生人的手里，它岂能愿意？
霓裳金羽一动，墨长生预备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它似乎不太愿意。”
苏澄尴尬地赔笑了一下，有种老鸨给嫖客送死活不从的新晋花魁的错觉。
她背过身去，苦口婆心劝了霓裳金羽好一阵子。
这家伙才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去了墨长生手中。
墨长生心满意足地将霓裳金羽拿在手中摩挲。
苏澄笑道：“如何？老夫这柄剑可够份量？”
墨长生淡淡点头：“自然是够的。”
“可是，倘若前辈贵人多忘事，时间一长，就将这笔买卖给忘了，我又该上何处寻你？”
这就喊上前辈了，苏澄不禁心底暗自揶揄这小子头脑简单好收买。
她笑道：“我即可便要启程去长白宗办点事，若我三个月之内没有去找你，你便上长白宗找我。”
墨长生听到长白宗三个字，顿时一愣。
如今的长白宗凋零至此，那里能有什么事可办的？
他正疑惑着，就听苏澄笑眯眯道：“对了，小友，你可知长白宗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