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废弃的城市之中，一辆汽车悄无声息地行驶在道路上，漆黑的车身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在月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宋卿衣对售楼处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塞米安在她把安眠药喝下后，就把她带走了，不过想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
汽车“自动”驾驶着，两人窝在后座上，宋卿衣靠在他身上吃着草莓，眼睛看着窗外，放空了心绪。
“怎么不说话？宝贝。”塞米安捏住她的脸，草莓汁立刻从嘴角流了出来。
“要滴身上啦。”宋卿衣顺手拿他衣服擦。
塞米安恢复了原形，抱着她揉揉又捏捏，并不介意宋卿衣拿他当抹布用，只是摩挲着软乎乎的小脸问：“怎么不回答我？”
“感觉没什么好说的，再且你不是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宋卿衣犹豫了下，还是问道：“郑政活下来了吧？”
“我还以为宝贝不会问呢。”塞米安眼底闪过一抹恶劣的笑意，“宝贝猜猜？”
宋卿衣淡定地摇了摇头，“你不会，因为他死了我会不开心，他没死我反而不会有什么情绪，你是懂如何控制我情绪的，你真过分，塞米安。”
塞米安笑笑没有说话，算是猜对了一半。
“其他人都死了吧？”宋卿衣抿着嘴，“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塞米安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意，逗她，“当然，他们活了下来，遇到了生命的伴侣，生了孩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宋卿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从你嘴里说出来像是个地狱级的笑话，塞米安。”
不过这么一打岔，宋卿衣倒是舒服了一些。
“看，我的宝贝开心了。”塞米安抚摸着腰一脸得意。
“闭嘴，这话就没有必要说了。”宋卿衣精准地塞了一颗草莓进他嘴里，“不过感觉跟我想象中的末日不太一样，又好像没什么区别，还是因为你开挂开太大了，塞米安。”
“本来就是送过来满足杀戮的。”塞米安瞥了眼外面晃悠的丧尸，“不过宝贝以后应该不想玩了吧？”
“唔～谁知道呢？未来那么长的时间，万一哪天就想玩了。”说起这个，宋卿衣按了下他的后脑勺，真挚且诚恳，“第一次被人敲了一棍吧？感觉怎么样？”
塞米安掌心包住她的手，“我被打了，宝贝很开心？”
“有一点，我有时候也挺想试试的，刚被你拐到领地那会儿，话说你整天听着我想各种法子杀你，你都不在乎吗？”宋卿衣抬眸看他，“想想我应该跟你生气的，把我耍得团团转。”
塞米安在她额间上亲了一下，“宝贝又伤害不了我，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也没有耍宝贝，说了只会让宝贝更加抵触我，你会很痛苦的，宝贝。”
“踩着我的底线，你可真会算，你这个恶魔。”
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宋卿衣都不会爱上他。
“你别说，塞米安，试炼书里那几箭深得我心，要不我们再试试吧？不然总觉得太便宜你了。”
塞米安冷哼一声，“为什么便宜我？你把我丢下走了。”
“这又算不得什么，回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宋卿衣点点头，“你应该这么想，塞米安，我在哪哪里就是你的家，所以你不应该管我去哪里的，你跟着我就好。”
“宝贝。”幽幽的语气，带了点危险的信号。
嗯？
“你威胁我做什么？”宋卿衣硬气地很，坐起来瞪他，“我说错什么了吗？”
塞米安……“没有。”
“道歉。”
塞米安……“对不起，宝贝。”
宋卿衣这才窝了回去。
“小恶魔。”
“你才恶魔，没人算得过你，你是吞了什么超级电脑吗？这么能算，你要是真怕我生气，你就别做那么过分的事情。”宋卿衣看着他，哼了一声，“你那杀欲都把我填满了，堵得我难受。”
“嗯。”塞米安点点头，“给宝贝舔一下。”
宋卿衣……“滚。”
塞米安轻笑一声，抱在怀里好好安抚着。
……
越靠近一区，路上的丧尸越来越多，嘶吼的声音似乎近在耳边。
两人从车里下来，这里的路已经被堵满了，密密麻麻的丧尸和倒地的建筑让汽车寸步难行，无奈只能靠两条腿行走。
宋卿衣操控着丧尸给自己空出一条路来，只是没走几步就发现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只能躲在一旁的商店里，“丧尸太多，我控制不了了，塞米安。”
“宝贝真弱小。”塞米安揉了揉小脑袋，“实际上就是控制黑雾将他们暂时纳为自己的傀儡，再去驱使就好了。”
“嗯……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像那个丧尸王了，不会是什么陷阱吧？我杀我自己？然后慷慨赴死拯救世界？”宋卿衣透过玻璃看自己的脸，看到没有变化后才安心地点点头，她可不能是什么丧尸。
塞米安被她的动作逗笑了，“宝贝真可爱。”
宋卿衣不管他，这下刚好符合末日的行为了，她来了点兴致，“我们偷偷摸摸地避开着走，塞米安。”
只是偷偷摸摸和避开两个字跟这位恶魔从来都不搭边。
毫不知情的宋卿衣牵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驱赶着丧尸给自己让出一条路来，猫着腰走得特别小心，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塞米安跟个大爷似的，背脊挺得倍直，脚步迈得那叫一个不客气。
宋卿衣……“你走t台秀呢？这时候你耍什么帅？低调一点懂不懂？你比丧尸王都狂，你干脆让他给你让位算了。”
“我本来就比他厉害。”塞米安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称赞了一句，“宝贝像只小老鼠，可爱。”
恶魔可不懂什么叫低调。
宋卿衣无语住了。
两人站在一家便利店里大眼瞪小眼，宋卿衣幽幽地吐槽，“我可算知道为什么没有游戏体验了。”
塞米安却淡淡地摇头，“宝贝，这个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那怎么玩？”
“像这样。”塞米安指着外面一辆公交车，指尖的黑雾像子弹一样飞出，击中公交车，公交车瞬间爆炸，车上七八个丧尸和附近的丧尸全部被炸飞了。
“送上门的是玩具，享受的是屠杀的乐趣，我的小宝贝。”
宋卿衣沉默了几秒钟，“做这个系统的守门人知道你这么曲解人家的用意吗？你该不会是那个丧尸王吧？背着我偷偷收了什么隐藏身份？”
她从黑雾里掏出长刀，十分冷静道：“要不你让我砍一刀试试？”
下一秒。
低哑磁性的笑声在黑夜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