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过后，小妖话锋一转，问着我：“王晨，你有没有听说过1040工程。”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那我给你解释解释，这是郭嘉在98年为了西部大开发战略特地花巨资从漂亮国引进的一种资本运作方式，它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连锁经营。这套经营理念呢，有五个目的：撬动民间闲散资金；解决工农闲学兵五大类人的就业问题；打造一批有胆识的现代化商人；调节社会结构，增加中产阶级比例；拉近贫富差距，巩固郭嘉的地位。”
我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小妖，有些佩服。据我所知，她先做的网管，再做的陪酒，后来跟着叶杰啥事不做，再到叶杰出事后进了酒吧做舞女。这些我知道的经历里，好像没有一个是能让她学会这么一套理论的。
大概每个人都有奇遇吧。
象征性的捧了场，“然后呢。”
“那你有没有听过五级三晋制？”小妖继而发问。
我再次摇摇头，示意不知。
“五级三晋制同样起源于漂亮国，由两名全世界最聪明的种族出来的大学生在毕业论文中创立，曾经获得亚太地区直销大会的金鹰奖。现如今的保险行业和银行行业广泛的运用这种奖金分配模式。”
“嗯，继续。”我好奇的看着小妖，想看她什么时候会卡壳。
“我们集团主营的项目，就是1040工程。简单的向你介绍一下，就是投资3800当实习业务员，投资21分直接当主任，次月返还你，然后你可以发展三个下线，你的下线同样份数算级别，等你的三个下线到了主任的时候，你在下一个月就可以升级成经理，等你三个下线升级成经理的时候，你在下个月就可以升级为副总。当了副总以后，集团就会一直给你发高额薪资加奖励，直到最后拿满1040万。时间在两到三年左右。”
“哦，还不错。”我由衷的说道。
两到三年就能赚1040万，的确还不错。
可问题是，我不搞这个，我两到三年赚的比这更多诶。
我的确是看到了许楠发我资料里开个奶茶店，两年赚1040万。但我来只是为了开个奶茶店而已。
一是可可要喝，二是那么多漂亮小姐姐要喝。
仅此而已。
“阿晨，怎么样，你有兴趣吗？”许楠在我说出还不错的时候，他立马着急的问着我。
“没什么兴趣。”我淡淡的说道，同时看了小妖一眼。
“阿晨，这项目这么好，两年就能挣到1040万呢！”许楠有些按捺不住的向我重复了一遍。
“小楠，你先下楼吧，我和你这位兄弟单独谈谈。”小妖同样云淡风轻的说道。
许楠看了小妖一眼，然后又看了我一眼，随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疯狂的对我眨了眨眼睛，嘴上应和道：“好的，夏主管。”身体立马起了身，很快便出了门。
等他走后，小妖将手伸到了我面前，“给我根烟。”
我笑了笑，将身上的烟盒丢给了她，“怎么着，这么大个主管，连烟都没钱抽？”
“有钱都寄回家了，自己能省则省，有烟就抽，没烟就要，不一样这么过来了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小妖放下了一本正经。
“怎么着，酒吧不做了跑来做传销了？”我一语点破了许楠所说的集团主营项目。
“嗯，听说这个来钱快，所以就来干这个了。”小妖丝毫不掩饰的回答了我。
“那你信吗？”我直白的问着小妖。
“信。”小妖坚定的告诉了我。
“......”我有些无语，我想过她既然这么直白的承认，那应该是不信的。
“王晨，我这里是第一关，你还有疑问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你不走，后面还有很多很多人会给你轮流上课，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相信，有的是证据让你相信，到最后你会不得不信。我们这些人，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建了群，分析了你这个人。”小妖坦诚的说道。
“呵。我怎么从你话里听出了你其实并不信的意思。”
“我信，我只能信。我已经踏进了这个圈子，我已经交出了，你觉得我还能不信吗？”
小妖直直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懂了。小妖是不信的，但她被交出去的钱给拖住了脚步，被两年后的那个1040的希望困死在了这间小屋里。
“你说后面还有很多人会轮流给我上课，那你怎么在你这一步直接跟我坦白了？”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小妖。
“我缺钱，我知道你不会在我这相信，但我想要让你在我这相信，或者，更简单点说，我想你在我这把钱交了，交到我的名下。”小妖咬牙说道。
“呵，别说我一分钱不会交，就算交，也肯定是许楠名下，怎么也轮不到你名下吧。”我有些好笑的说道。
“许楠把你骗到这来，你明明不信还要交到他名下？你知不知道许楠是怎么算计你的？”小妖有些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许楠的父亲被他所谓的亲戚骗来的，来了以后许楠的父亲了解了项目以后，深信不疑，直接交了他们三个人总计63份的钱，许楠的父亲为了给许楠铺路，是将自己夫妻俩挂到许楠名下的，也就是说，许楠现在只差一个人的21份就能上经理，他直接就想到了你。他在叫你来之前，已经把你的信息资料什么的都分享在了群里，让我们这些打配合的人都好好了解你，势必要把你的钱留下的。”
“哦。你好像知道挺多的样子。”我淡淡应了一声。
“我现在也是主任级，但我来的比他们早，我长的又漂亮，人脉自然比他们广，你要是交到我名下，我也能变经理，这样以后我的工资就是五位数了，我很快就能把投进去的钱收回来了。”
“说的我好像非要交这个钱一样，我现在都不信，我凭什么要交钱。”我无所谓的说道。
小妖忽然解开了她身上衬衫的两颗扣子，然后起身弯下了腰，顿时就春光乍现。
“王晨，如果你能交到我名下，我可以好好配合你。”
“神经病。”我转过了头，点起了烟。
“你是看不上我？”小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嗯。”
“王晨，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直了眼睛的模样，记得你第二次将我按在墙上强咽着口水的样子，你现在装圣人？”
“小妖，你自重。没几个人能拒绝你的魅力，但偏偏我可以。”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小妖动身走到了我面前，缓缓蹲下，“你是嫌弃我脏吗？那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至今为止，除了叶杰，我没有过其他男人。”
我有了些冷意，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要是不想我这颗烟头再按到你手臂上，你就离我远点。我当叶杰是兄弟，就算你说他跑了、死了，我依然当他是兄弟，所以你再漂亮，我都不会起半点心思。”
“王晨，既然你说你是叶杰的兄弟，那你就帮帮我，帮帮叶杰，我知道你现在有点钱，你在我名下多买几份好吗？”小妖起了身，扣好了纽扣，换成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哀求着我。
“小妖，从我知道你这个人开始，我就一直听说你很缺钱很缺钱，你能跟我说说原因吗？”我真心的发问道。
一个宁愿自己忍着烟瘾不买烟抽的小妖，一个辗转多地只为搞钱的小妖，让我有了同情心。
小妖惨淡一笑，“还能有什么原因，好赌的爸，生病的妈，要上学的弟弟，我还能如何？”
“......”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遇见了破碎的她，兄弟叶杰生前最喜欢的人，这就是我的责任？此时此刻我不帮她，谁帮她？
我幽幽的开口道：“小妖，离开这里吧，你交的那份钱，我补给你。之后以你的姿色，随便去哪个夜场做个不卖身的艺人都能赚钱。就算这地方可信，五位数的收入也不值得你留在这里。”
“不，我不会走的，王晨，就冲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感谢你，我不强求你投资这个项目，我会继续寻找下一个机会的。”
“小妖，你是不是没脑子啊，我都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说，你真觉得这里能赚钱？”
“王晨，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上经理的收入不关键，我上经理后，叶杰上老总的收入才关键！”小妖咬牙说道。
“叶杰？”我有些惊讶的问着，“你不是说他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