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孩子，事实真的很黑暗。”
张易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定苏沐的年少轻狂。
“啊咧？多黑暗？”
“比警署炸掉自己研究设施，顺手让主管陪葬更黑暗？”
“比那位死病娇为了计划推进，用负灵能核弹炸掉城北核心区域好几个街区更黑暗？”
“比我为了和你聊天，随手将这些人化作血雾吸收更黑暗？”
“亦或者……”
“比这末日更黑暗？！”
直升机窗外，由于冬天日落早，天色已近黄昏。
在夕阳的映照下，浑身是血，眼神中写满疯狂的苏沐，倒还真有几分“血族公主”的模样。
“对于你来说，是的。”
“第一个真相，苏铭与屈悦建立了比翼链接，虽说算不上心灵相通，但也意念相合。”
“城主大人虽然不可能感受到屈悦得每个想法，但像是用负灵能核弹炸掉临安宴会厅这种计划……”
“他怎么可能不知！”
张易冷冷地说道。
“啊…啊咧？”
苏沐微微一愣，都快过载的大脑拼命旋转，总算是理清了一点道理。
哥哥知道屈悦要炸宴会厅，并且默许了她的能力计划……
啊哈！
明白了！
“啊咧啊咧？”
“不就是发觉我哥不是一个好人救世主嘛，说实话，你看，我像是会在意这种东西的人嘛？”
“这就是你口中会让影响我心理状态的真相？”
“恶堕的哥哥，更有趣了呢～”
苏沐嘴角微扬。
恶堕哥哥遇上恶堕妹妹，既然一起堕入黑暗，那之前担心会让哥哥失望的烦恼，就会烟消云散。
这样等级的真相，就想让我苏沐畏惧？
可笑！
“呵呵，当然不是。”
“开胃小菜罢了。”
“真正恐怖的真相，是有关于正负灵能湮灭的。”
张易冷笑说着，看着苏沐那戏谑地眼眸，他不紧不慢地从旁边拿过一瓶水。
拂去上面的血迹后，老者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开始为苏沐讲述起有关湮灭呵苏铭的真相。
末日之后，大批临安市的避难者都在官府的引导下进入了城北的一个个避难所。
在官府对于灵能者的选拔中，苏铭屈悦云璃等人脱颖而出，作为新生代，走上了城北许多重要岗位。
由于灵能天赋的特殊，苏铭进入了城北原警署下的“科研部门”——灵能研究所。
末日之后，这个部门致力于将本只存在于人体内的灵能，转化与机器共用，辅助战斗。
开始时，这个部门长时间都没有什么作为。
一些融入了火焰寒冰灵能的枪械，经过测试，战斗中甚至还不如直接用普通子弹更有杀伤力。
似乎，灵能力与枪械水火不容，天生就是相生相克。
接下来，在苏铭和屈悦的引导下，部门又尝试建立了灵能能源计划，尝试用灵能力代替电能，驱动车辆装备。
可惜，以末日之前临安官府和警署所拥有的科技，并不支持他们建造类似苏沐和蔚蓝公司那样的灵能反应堆。
于是，用灵能转化为能源生产的计划也被搁置。
“啧，杂鱼的恶堕哥哥～”
“真菜！”
“我可是建立了血族基地，收复了城东的蔚蓝公司，啧啧啧，哥哥真是杂鱼呢～”
苏沐嘿嘿一笑，看着张易严肃的神情，她连忙闭嘴。
一切的一切，到开始于能源实验即将关停的那天黄昏。
最后一座研究设施内，苏铭屈悦和张易摆弄着最后一座还在运行反应堆。
机器之内添加着苏铭的微量负灵能，三人多次尝试输入正灵能，但产生的能量微乎其微。
由于机器外壳地承载能力实在有限，只能输入极度微量的灵能。
所以，即使是正负灵能湮灭这样能源利用率极高的反应堆，在苏铭的亲手控制下，能产生的能量，也不过相当于三四台小型柴油发电机。
相比之下，这灵能反应堆的建造成本，可比三四百台柴油发电机还贵的多。
这样的东西，末日之前或许能作为新能源产物被搬上展览，或许还能获个什么科技创新奖。
可惜，现在是末日之后。
这样华而无实的反应堆，不可能得到临安政府的资金支持，也没有任何作用。
“哇啊啊！铭哥！我们为什么没有更高级的材料嘛！”
屈悦不满地敲了敲半透明的反应堆防护罩。
如果反应堆的罩子和内置的那些精密仪器管材料能达到航天级别，这东西或许真的会有实验性。
忽然，反应堆内的负灵能光球变得杂乱无序，一道道暗紫色的灵能束不断冲击着防护罩。
由于屈悦刚刚漫不经心地操作，她输入的灵能总量多了点，超过了反应堆能够承受的极限。
反应堆内的那些精密仪器受不了如此的冲击，已经开始了断裂损坏。
“哇啊啊！坏了坏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屈悦连忙停止了对反应堆的能量供应，眼前的灵能光团这才平静下来。
“悦悦，继续供应灵能。”
思索片刻，苏铭忽然说出了把屈悦吓了一跳的话。
“啊…啊咧？”
“铭哥，反应堆已经损坏，继续供应灵能的话…会炸的吧？”
屈悦微微一愣。
“那里面的负灵能，连我们体内灵能总量的一亿分之一都不到。”
“别害怕，大胆注入正灵能，就让它过载。”
“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
苏铭轻轻说着，一道灵能屏障在三人面前展开。
“好…好吧。”
得到了苏铭的保证，屈悦也不再犹豫，重新凝聚出一点点正灵能推入机器。
噗呲—噗呲——
由于管道被破坏，失去了引导的正负灵能碰撞在一起，发生了一次相较之前体量大的多的爆炸。
轰——！
耀眼的光芒席卷而来，即使躲在苏铭的灵能屏障之后，屈悦也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待一切终结，尘埃散落，三人睁开眼睛，眼前的研究设施厂房已经彻底变作了一片废墟。
“老天呐……”
看着四周七零八落的桌椅设施，屈悦不由得微微皱眉。
“张老，我们刚刚用了多少灵能进行湮灭。”
苏铭皱眉问道。
“不及一阶段最普通灵能者一次出手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