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时桥无措的站院子里,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她习惯性地认错。
时老太见她真来服软,一下子得意起来。
看吧,小贱蹄子果然离不开娘家。
也是想到这大半年在时桥那里受的窝囊气,拿起扫帚就往人身上抽。
“小娼妇,让你伙同外人坑我钱!”
原主时桥挨了好几下,痛的直冒眼泪花,不敢辩解不敢动傻傻地站着挨打。
时老太越打越来劲,一扫帚打到原主时桥头上,痛的她一下子抱住脑袋蹲下,只觉得头痛欲裂灵魂出窍。
跟着过来的大黄急的围着主人转圈,使劲“汪汪汪”地叫。
时桥被这声音唤醒,甩了甩头睁开眼,疑惑自己怎么会在时家院子。
还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时老太的扫帚又抽过来了。
她反射性地捏住时老太的手腕,让她吃痛松开扫帚,抢过来拿在自己手上。
时老太被她凌厉的眼神吓住,心肝跟着颤了两颤。
强作镇定鼓起两眼:“做什么?还敢打你奶不成!”
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一眼时老太,她可是最尊老爱幼,当然不会打老人。环视了一圈院子,时桥走进鸡圈,拿起扫把向里面挥舞,两只母鸡吓得拼命扑腾着翅膀跑出来。
其中一只母鸡正要下蛋,蛋从屁股后面滚下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蛋黄流了一地。
大黄见状高兴地上去舔蛋液,一点不浪费,舔完跟着鸡屁股后面追,显然是想看看还有没有蛋掉下来。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热闹得很,晾着衣服的竹竿被撞倒,院子里种的雪菜、小葱之类的也被鸡和狗踩的稀巴烂。
“遭瘟的!糟蹋我的蛋,快停下!别追了!”
时老太去拦,差点被扫帚舞到,“疯了疯了,疯子打人了,来人把她关起来!”
事情失去控制,时翠翠推开房门出来,呵斥道:“桥桥,你在干什么!”
“没眼睛不会自己看?”时桥扫帚往前一抛“啪”掉在时翠翠脚下,“桥桥也是你喊的?”
猝不及防的攻击吓的时翠翠,单手捂住肚子倒退几步,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额头沁出冷汗,这个人不是她的堂妹时桥,是那个孤魂野鬼,怎么会这样?
蒋婆子根本没真本事骗了她?还是嫌钱少,又把那个东西召回来了?
嘁,就这点胆量?没意思,时桥转身往外走去,看见院外的人正要笑着招呼,突然脚下一软身子往地上倒去。
“桥桥——”
匆忙赶来的许靖尧,一个大跨步上前抱住、快与地面亲密碰触的媳妇。
“桥桥、桥桥醒醒。”
“好、困。”
撑着说完这两个字,时桥便昏睡过去。
梦中她听见有人喊自己,睁眼四周一片白雾,雾散掉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影。
“你是时芸的姐姐?”
原主时桥点头:“谢谢你照顾芸芸。”
时桥有些惊讶,没想到原主竟然还在,“你要拿回身体了吗?”
别人的身体她没有理由阻止人家拿回去,只是——
“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跟靖尧告别?”
“不、不是,我已经回不去了。”原主时桥连连摇头,“翠翠姐找神婆把我强行唤回来,她不知道,我即便回来也在这具身体里面撑不了半天,现在便把身体还你。”
“你不等芸芸回来,再见见她?”
原主时桥迟疑,最终还是摇头:“你把她照顾得很好,我很放心。”
“那你自己多年受的屈辱,不想讨个说法?”
对上时家人,时桥总会莫名感觉委屈,按道理说她一个异世魂跟时家又没牵连,不应该生出这种情绪。唯一的解释是原主残留下来的执念。
经历过上午的事,许靖尧不敢离开时桥一步,一直在床边守着。
床上的人刚有点动作,他殷切的问道:“桥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靖尧……”
这胆怯的语气、懦弱的神情,虽然不想面对,许靖尧还是问出:“你是时桥?”
原来的时桥。
“她还在。”
简单的三个字,让许靖尧慌乱的心安定下来:“那你?”
“劳烦你送我再去一趟时家。”
许靖尧将人扶到时家门口。
“在这里等我。”
到底是家丑,她不愿意让外人看了笑话,原主时桥自己踏进了时家院子:“翠翠姐。”
正在吃饭的时翠翠放下碗筷出来,不耐烦道:“你还来干什么?没闹够?”
“翠翠姐,是我呀。”
这软绵绵的语气,时翠翠打量一番才喊道:“桥桥?”
“嗯,翠翠姐,我回来了。”
难道蒋婆子做的法现在才正式生效?
时翠翠松了口气,笑着招手:“快过来,吃饭了吗?我跟奶才开始吃,你也来一起。”
原主时桥也笑着朝她走去,刚靠近——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时翠翠被打的有一瞬间懵住,时老太从厨房出来刚好看见宝贝孙女被打,怒吼道:“时桥你真疯了!又来闹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翠翠眼神淬了毒:“你不是她。”
“翠翠姐,就是我。我只问你,把我送给山上那个男人时,有半点愧疚吗?”
时翠翠:“……”
“你身为时家人,难道不应该为这个家做点贡献!我有了工作你也沾光,有什么不好!”
义正言辞的语气,至今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原主时桥颤抖着手又狠狠给了时翠翠一耳光,她已经清楚了自己怎么死的。
直到如今才明白,所谓的亲情,在时翠翠眼里一文不值,在时家人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值点钱的物件。
这个家没什么好留念了,原主时桥脚步踉跄地朝门外走去。
“找人唤醒桥桥。”
时桥这次的昏倒比前面严重,已经三天了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秦文玉几人急的毫无办法,医生说没查出问题。
没问题,人怎么还不醒呢?
“靖尧,你去睡会儿吧,要是你也倒下了,谁来照顾桥桥?”
自从时桥昏迷,许靖尧一直守着她,困极了也只是打会儿盹,整个人胡子拉碴憔悴异常。
“哥、哥,找到能救嫂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