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管管你这外甥女婿，突然就要打人。”
时桥去拉住许靖尧安抚，“别生气，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丑八怪骂你。”
秦小芳面红耳赤否认：“我才没骂人，是他看我长的漂亮想欺负我。”
吴淑慧：“就你长的这丑样在家属院都找不到对象，靖尧眼瞎了才会看上你。”
“你……就是他欺负了我……”秦小芳一不做二不休，“他必须赔我钱，赔十……三十块，不然我要去告他耍流氓，我娘可以作证。”
“对，就是他，赔钱！不然这事没完。”
秦婆子母女俩对这种事得心应手，只要说流氓罪男方会乖乖掏钱，她们母女一唱一和配合坑了不少人的钱。
耍流氓还真敢说，吴淑慧冷笑：“我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你骂桥桥又脏又丑，靖尧才生气。”
关起门也能听见外面说话，她们怎么听不见里面说什么？
难道吴淑慧有顺风耳？
跟秦家人生活几年，吴淑慧对她俩了解得很，秦婆子抠门又小气，最怕别人占她丁点便宜，自己倒是处处占便宜还嫌少；秦小芳则是没个正经工作，整天眼高于顶瞧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最爱挂嘴边的话
是骂别人又脏又丑。
时桥：“长见识了想钱想疯了吧，逮着人就讹钱，也不怕被抓走治罪。”
“话不能乱说，谁、谁讹你钱了。”
丫头片子果然跟她小姨一样不是省油的灯，秦婆子不敢吭声了。
“到底是不是讹钱你俩心里清楚，既然这么不欢迎我娘家亲戚，也不碍你们的眼。桥桥、靖尧，小姨送你们出去，正好我也要上班了。”
走到门口又倒回来，这次是真把鸡提走了。
秦婆子去阻止，被吴淑慧一句话堵住。
“我外甥女的东西，你想抢不成？靖尧两筐蛋都提上。”
门“砰”一声关上，刚还高兴数完鸡蛋准备数鸭蛋的秦婆子，心拔凉拔凉，到手的鸡飞了蛋也跑了。
秦小芳不满：“娘，你看大嫂……”
“还有脸说，都怪你多嘴！”
挨骂了的秦小芳越想越不甘心：“娘要不我们去告他？痛，你打我干嘛。”
“你是猪吗！吴淑慧什么德行你不清楚？惹她没好果子吃。”
“刚才你还给我作证……”
“我那不是想能讹一笔算一笔，看她上不上这个当。”
***
“小姨，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许靖尧：“小姨，对不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只跟着时桥说。
“又不是你俩的错，道什么歉，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是小姨招待不周，改天回你外婆家再聚。鸡你拿回去，蛋留下。”
送时桥两人走后，吴淑慧并没急着去上班，提着蛋回家属院进了几户人家，出来手上空了。
下午正在上班，她男人秦大军满头大汗找来了。
“淑慧，娘和小芳被抓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怎么被抓了？犯什么事了？”
小姑子婆婆被抓，吴淑慧也着急，声音不由自主大了些。
周围的工人听到有人被抓，这还得了，都围过来关心。
“怎么了？大军娘和妹子犯什么事了？”
“早上不还好好的吗？跟我婆婆抢菜来着。”
“大军，你快说啊，娘和妹妹怎么了？”
“大车来送信，下午家里来了两个公安局的人说娘和妹妹坑别人钱，带走调查去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秦婆子和她女儿秦小芳坑谁钱了？真的假的？”
“都被公安带走了，还能有假。”
吴淑慧和秦大军赶到公安局，见到秦婆子两人时。
那两人已经吓得什么都招了。
“她俩故意敲诈勒索别人钱财，要送去农场改造。”
农场环境艰苦，去了要脱层皮，没干过农活的秦小芳害怕的痛哭流涕。
“大哥，不关我的事都是娘出的主意，我不要去改造，救救我。”
“死丫头，是你说这个法子来钱快，要不是你嘴馋，我能干这种缺德事！”
秦婆子两眼瞪圆，扯住秦小芳头发扇她巴掌，秦小芳不甘示弱奋力反抗，两人扭打在一起。
秦大军：“娘，别打了。小芳，那是你娘，快住手。”
没人听他的话，还是公安上前强制拉开两人。
这两人打起架来不像母女，反倒仇人一般下狠手，地上掉了不少头发，脸上也有抓伤。
秦大军向一旁事不关己的吴淑慧求助：“淑慧，你想想办法，不能让娘和妹妹去受苦。”
“我倒是有个法子，回去说。”
“好。”
秦家。
“你要跟我离婚？不行，我不同意。”好端端地怎么提离婚，“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娘早就说你外面有人，亏我还一直信任你，打死你个贱人。”
“哐”吴淑慧提起菜刀砍在木桌上，“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秦大军身子抖了两下，怂的往后退两步“别动刀，有话好商量”，他知道吴淑慧是真的敢动刀。
才结婚时，他娘和妹子怂恿他打媳妇立威，他一向听话当真去打吴淑慧。没想到吴淑慧抄起木凳往他身上砸，一点没顾及是她男人，那股狠劲他到现在想起来都怕。
“能好好说话不，去靠墙站着。”
秦大军听话地去墙角站住。
“你娘给你找新媳妇的事我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
结婚六年吴淑慧没生孩子，秦婆子不满在外面造谣她生不出来，准备给秦大军换个媳妇。但秦大车和秦小芳的工作还没着落，秦家人准备逼吴淑慧让出工作，再把她赶回去。
这事瞒得好好的，吴淑慧怎么会知道。
“给了你二弟三块钱，他什么都说了。新媳妇那边彩礼都送过去一半了，家住化肥厂附近的……”
“你想怎么样？”
“今天就去厂里把离婚证明开了，别人问你照实说。”
“不行……”
他又不傻，背着家里媳妇去另外找一个，这是道德品质有问题，厂里会开除。
“我吃亏点就说我不能生，你秦家不能没后总行了吧。”
“你真的愿意？”
“废话这么多，你到底救不救秦小芳跟你娘，再晚人可就拉走了。”
秦大军：“房子我住，你搬出去，家里的东西都归我。”
秦家人还真是一个德行，尽占便宜，房子是两人结婚时厂里分的。
“别让我瞧不起你，房子你住可以，拿钱和粮票来补偿。”
达成协议后，两人当即去厂里找领导开离婚证明。
毫无预兆，领导和工友都是懵的，怎么去了一趟公安局回来就离婚了？
“我婆婆想抱孙子，我这情况……不能耽误了大军。”
这样一说大家都懂了，有尖酸刻薄的讽刺吴淑慧是不下蛋的母鸡。
吴淑慧当场反击：“生不生孩子都不影响我为厂里面出力，难道不生孩子我做出的贡献就不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