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就是那么可怕，你却根本感觉不出他可怕之处在于哪里？
面对毛人凤，好像根本就没有一个针对点。
他就像是一个软体动物，你碰在他身上哪里，都是一个反应。
幸好甄稳也不打算询问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根本就询问不出来。
而且询问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毛长官，我看对付佐藤之流，就应该让猴子去。你没见他三下五除二，就让那名共党崩溃。我感觉，这简直是一个人才。”
甄稳对猴子的评价如此高，这让毛人凤很感兴趣。
“这样，哈哈，想必刚才屋里那些古怪的味道，就是他的杰作。”
“是，那是一种比刑法还让人崩溃的手法。能让铁骨铮铮的共党，瞬间崩溃的是办法。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审问不出来呢？”
“哦，这个是个人才，应该重用。不过今天我公事繁忙，没有时间再跟他细细讨论，改天我要单独见见他。”
刑讯室里已经打扫干净，毛人凤这才缓步进去。
屋里还留下淡淡不舒适的味道，但是已经不那么刺鼻。点上一支烟，就完全可以盖住这个味道。
甄稳点燃一支烟放到一旁，让他自己慢慢燃烧，烟味在空中弥漫。
马峰这个人或许不入流，甄稳是这么想的。
否则，毛人凤见到他却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不认识一般。
马峰却认识他，瞥一眼毛人凤阴暗无波的眼，不由后背发凉。
但一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毛人凤问道：“我听你刚才说，你要说，要说什么？”
马峰淡然道：“我说，我宁死也不说。哼哼，你们就算折磨死我，我也不说。”
甄稳苦笑道：“毛长官，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看来猴子的方法并没有让他折服。有我的经历，这样的功劳，基本上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最后一途，就是枪毙。”
毛人凤大笑道：“不，人的一生不太容易，多活一天是一天。过两天，有一批军犬要送到南京。我们需要一些陪练者，我看他就很不错。”
马峰哈哈大笑道：“拿这些吓唬我，你就错了。来吧，既是军犬把我咬得体无完肤，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毛人凤没有反驳，当一个人信口开河之时，反驳只是浪费口舌。
既然毫无意义，又何必争辩下去？
毛人凤摆手道：“押下去，这个人一定要好好审。”
毛人凤并没有回军统，而是直接走了。
甄稳返回，心中却担心起来。
马峰被打的鼻青脸肿，自己虽然提醒赵老板防着他。
但，他的伤情足以让人产生错觉。
可惜，离开之时，没有机会再次提醒。
但愿两人，莫因外表之伤，而疏于防范。
救人，是个难题。赵老板以眨眼示意他，原野耳朵有伤。
如此巧合，难倒不是尘虎？
甄稳陷入沉思。
他又把思绪回到救人之上，回迁之前不排除对组织一些人动手。
救人，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甄稳正琢磨时，瘦骆驼走了进来。
“嘿嘿，甄处长，你对猴子做什么了？他美得一直合不拢嘴？”
甄稳笑道：“对于他算个好消息，毛人凤说有机会见见他。”
瘦骆驼惊奇道：“哦？看来猴子家祖坟冒青烟了。看来，一个人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嘿嘿，猴子造化来了。”
瘦骆驼话锋一转道：“甄处长，你说新抓来的那个共党，我怎么感觉再用点刑他就会交代。好像就差那么一点点。”
甄稳道：“我跟你的感觉一样，今天也差那么一点点。”
甄稳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听的瘦骆驼张口结舌。
如此巧合，那人又差一点点交代。
邪门的是，过后总是能解释得通。
瘦骆驼嘿道：“不如再找个机会，看看他到底说不说？”
甄稳道：“我看今天是最好的机会，站长不在，你过去审问，也没人打搅，说不定就审出了真相。”
瘦骆驼听完眉开眼笑，若是审出问题，那这就是一种功劳。
瘦骆驼道：“没错，现在是最佳机会，我这就带人去审。猴子既然有如此本事，我把带回过去，说不定不用动刑，在那吓唬两下，他就主动交代了。”
甄稳提醒道：“你过去审讯，要预防一下，因为现在不知站长什么意思。你要做一些最坏的打算。”
“啊！啥意思？难道站长不想审问？”
“那倒未必是这个意思，就怕站长还有其他的打打算，然而你我并不知道，这就容易破坏他的计划。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瘦骆驼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站长既然没有提过，就未必有什么计划。若是他真有什么计划？那我也是不知者不罪。”
甄稳道：“不知者不罪在这里毫无意义。你若是真的破坏他的计划，你就是罪人。所以你要想好，你或者是飞黄腾达或者是受到打击自己权衡。”
瘦骆驼本来兴致勃勃，听到这话感觉很有道理。但权衡一二，这是为党国着想那严东怎么敢阻止？
“甄处长，没事，若是严东反对，那也就算了。若对我们实在不利，威胁我的安全，我就要上告。”
甄稳道：“人生做事总是要冒一些险，不可能平平稳稳就得到奖赏。”
瘦骆驼拍着胸口道：“对，你总是能够战胜鞋子不用太担心了，我现在就去审。”
瘦骆驼带着几人，匆匆赶到牢房。
众人都清楚，毛人凤要单独见猴子，不用问，一定是今天在这里的表现。
毛人凤的重视，让这些人兴奋不已。都感觉自己也有机会受到青睐。
马峰再次被押到刑讯室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这怎么没完？一天要审几遍，摸着脸上疼痛，心忽然悬了起来。
瘦骆驼和猴子在那里一站，马峰就有些哆嗦。
瘦骆驼笑一笑，抽出一支烟塞在马蜂的嘴里。
“来来抽根烟，不要感谢我。”
马峰嘴唇颤抖的叼着烟。
瘦骆驼道：“长话短说，你到底掌握多少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