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的？！”苏临曦不服，并冲旁边安安静静待在乳母怀里的江靖瑢扬了扬下巴，“你怎么不说，靖瑢随我，瑶儿随你呢？”
两个孩子，一个活泼一个安宁，性格迥异，他怎么偏挑一个来举例子？另一个，就不能是像她的吗？
被苏临曦这么一凶，江暻泞不仅面上笑意不减，还以广袖压了嘴角，低低笑出声来，“你自己说，你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是像瑶儿还是靖瑢？”
指尖点点那握住自己发丝不肯松开的小手，又摸摸那自始至终都只是挂着腼腆笑容的小脸蛋，江暻泞又道，“自己瞧不出，不如问问周围人？”
苏临曦：“…”
不得不承认，自己现下的神态，更像女儿一些。
不过，明白归明白，挣扎还是要有的。
下巴一扬，苏临曦便理直气壮地喊了卫浔的名字，“卫浔，你说本宫现在更像谁？”
卫浔：“…”
这还用说吗？
不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哪怕是来个瞎子，让他听声音判断，也能看得出您与小公主的相似之处更多一些！
但这话，卫浔是没胆子说出口的。
干笑着挣扎片刻，看看皇帝又看看皇后，卫浔最终还是违背良心，睁着眼说了瞎话，“两位小殿下都是娘娘的心头宝，自然是都像。”
说着，他还赔上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娘娘静时沉稳，像小皇子，动时活泼，像小公主，这一静一动融合起来…”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苏临曦摆手打断他的话，没让他再接着说下去。
卫浔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还是佩服的。
饶是她这自觉脸皮不薄的人，都知好意思听到此处，不想再往下听去。
苏临曦挠挠脸，暗自确认过自己的面颊并未发热之后，方才又昂起头颅，正经对江暻泞道，“刚刚卫浔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江暻吗从善如流。
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刻意责备卫浔闭着眼睛胡乱吹嘘。
但他眼底泛着的笑，却让苏临曦和卫浔，都有些心慌。
他这么笑，不正常啊…
果然，心底泛起的那丝不安刚混入思绪，江暻泞面上的笑便又扩大了几分。
他笑吟吟地看着苏临曦反问，“可是，你自己信吗？”
苏临曦：“…”
“陛下，奴婢其实…”无宠的卫浔还想再挣扎一下。
但江暻泞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无妨，你说的是你的看法，别的说的，是别人的看法，若有不同，很正常。”
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到了旁边的晓雾身上，“阿曦，你觉得，同样的问题问晓雾，会是怎样的答案？”
苏临曦：“…”
问晓雾…她只用余光瞄了一眼自己身边站得笔直的姑娘，心底便浮现出一片苦涩。
虽说晓雾是自己的婢女，但是她耿直啊！
她不仅没有卫浔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没有审时度势的能力！
想当年，派她去齐安王府送拜帖，她就是凭着自己那份耿直，成功激怒了许瑜，推动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