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左边。
周泽凯松开手，朝着那边跑去。
宣传栏上。
一张红色的通报刺眼的粘贴在上面，还贴着江林染的照片。
周泽凯几眼看完上面写的内容，一把撕下来。
“喂，喂，同志，你怎么乱撕东西呢。”
跟着他的保安道。
“办公室在那？”
周泽凯身上的气势陡然外放加强，神色冷峻。
办公室，领导正在说江林染这事。
周泽凯进去将手上的通报往桌上一拍，蓦的看见那张皱巴巴签字的材料。
一把抓过来，看到上面写的，再看看日期。
蓦的，一阵天旋地转，这不就是她去找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心沉到谷底，脸色瞬间惨白。
旋即，抽出钢笔，刷刷写下几个号码，递过去。
“这几个电话你们打去问问，就知道江林染同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等着你们的处理意见。”
周泽凯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大步转身出去。
他简直无法想当时的她，是怎么面对这一切的。
先是他，然后是这里，而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
系主任心急火燎的忙跟着出去，追上周泽凯。
“等等，等等。”
周泽凯停下来，转身神色冷淡地看向他。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
微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在的瞪视下，身体不觉有些缩着的系主任咬下嘴，忍着心慌，看眼左右，脑门上一层虚汗，压低声音：“这事是你母亲托我办的，我要是出事，你母亲也脱不开了干系。”
周泽凯闻言，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所以你这是威胁我？就你也配！”
如果不是怕给自己的身份抹黑，不把他揍到爹娘都不认识他不姓周。
只要想想那晚江林染的遭遇，周泽凯悔恨的连自己都想打。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暗叹完了的系主任，忽然一个激灵，拔腿向办公室冲去，刚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周泽凯妈，领导就带着几个保安进来。
“请配合学校调查。”
校长想想自己刚打的那几个电话，就气的恨不得掀桌子。
那么好的一个同学，竟然莫名的出了这次莫须有的事。
并且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
周泽凯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小院，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见到她，不管她对他是怨还是恨。
刚推开院门进去，迎面一盆水泼来，来不及躲的他，从头到脚给淋的湿透，肩膀上还挂着半片白菜叶子。
他抹把脸。
气呼呼的张红花，将手上的盆子，往地下一扔，插着腰，扬起下巴，圆瞪着双眼：“看什么看，水是我泼的。你是要赶我们一家子回去种地，还是怎么地，一句话，我们都认。
谁叫小染认识你，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呢。抛弃她就算了，还坏她名，坏她名声也就算了，竟然还串通她后妈，给她下。要。找个傻子来··”欺负她。
张红花蓦的说不下去，哽咽着，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须臾，缓缓，擦下脸上的眼泪：“我张红花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你们这么恶毒的人，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下，要，傻子。
张红花的话，让一向不管面临什么情况，都能镇定自若的周泽凯真正是五雷轰顶，绕开张红花，脚步沉沉地朝着江林染的房间而去。
他刚到门口，推开门。
就听到村长在后面，语气幽幽：“小染不在，她离家出走了。”
周泽凯搁在门把上的手一哆嗦。
稍微停顿一下，还是将门推开。
空荡荡屋子，冷清寂寥。
他一步一步地走进去，四周打量一下。
蓦的在写字台下面，发现小半张还没烧完的照片。
他蹲下去，轻轻捡起来。
一眼就看出，这是他们当初的合照。
照片上江林染如花的笑容，只剩下一半。
他捡起来缓步出来。
“她什么时候走的？”
“跟你有关系吗？”
张红花呛道。
就在这个时候。
姜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婶子，汽车站没有，我弟弟姜河在那看着，我再去火车站问问。”
“我跟你一道去。”
姜山这才看见周泽凯在。
冷哼一声。
“不需要。”
说着甩开膀子，就是一趟。
“叔，婶，这事我会给你们，给小染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还是说拿几个钱过来？为了撵她走，还找小混混骚扰我闺女，你们是恶、霸吗？走，走，再不走，我可就不忍了。”
她想拿刀砍人。
周泽凯出来，片刻的犹豫之后，径直去了红星机械厂。
走到她们家楼下，就见她们家楼下，围着一圈的人。
“哎哟喂，你们说陈美珍的心怎么就这么黑呢，那会骗人家小姑娘回来，替她孩子下、乡，昨天又把她卖给那个傻子做老婆。你们知道吗？我当时看她从那么高跳下来，差点连心脏病都吓出来。
没想到，她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脚好像不知道痛的向外面跑去，那披头散发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
那人说着还指下江家位于三楼的窗户。
周泽凯看眼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浑身的血液都拔凉拔凉的。
沉吟片刻，又走出来，走到门卫室，借电话，打一个出去，出来进去上楼。
门里，正一团乱。
小飞躺在沙发上，流着口水，扑腾着大象腿：“我要媳妇，我要吃白馒头。”
他妈妈正在跟陈美珍吵。
“陈美珍，你既然收了我的钱，她跑了，就让你家秀娜嫁过来。”反正这个亏她不会吃，至于媳妇是谁，她并不介意。
“你想的那么美，我家秀娜马上要进文工团，你自己儿子没用，你找我也没用。”看她跟看疯子似的陈美珍，不屑的翻个白眼。
“她丑，我不要，我就要那个媳妇，我要吃白馒头。”
那个傻子的声音又传来，
周泽凯手握紧，关节咔嚓作响，气血逆流，心缩成一团。
红着眼，实在听不下去，一脚踹开门，进去，走到那个傻子跟前，在几个人怔愣的表情中，扬起手，一掌劈下，小飞晕过去。
他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到任何跟小染有关的。
“你谁呀？”
陈美珍先反应过来，问道。
“周泽凯。”
周泽凯沉声应道。
陈美珍一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