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铭阵
姚曦死抱大腿哭着喊着要拜师的模样，林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拉了起来，苦笑道：“拜师就不用了，以后我会尽力教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请教我，必定知无不言就是，但具体能够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领悟能力了。”
“说话算话。拉钩。”姚曦不哭不闹了立马伸出白皙细嫩的小拇指，林语只好和她拉钩，却是有种被人坑的感觉，因为这小萝莉的变脸变得实在是太快了。
的确，姚曦很佩服林语的本事，但要说拜师她也是不太乐意的，因为如今的她对林语除了崇拜之外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若是多出师徒这一层关系，他日真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岂不是要多出几分掣肘，所以此时得到林语的保证，她觉得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就忙不迭的答应了。
林语对于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猜不透姚曦的心思也就没放在心上，他的心思再次放在已经断掉的秋水之上露出了无比凝重的姿态，姚曦也在一边认真看着。
小心的将秋水融化成液体，然后运用特殊手法使之相容还原成原来模样，林语掌控神力沉浸在其间不忘指导一边的姚曦说道：“金属中的杂质虽然细微，却有可能完全影响最后的结果，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
姚曦很认真的点头，一眨不眨的盯着林语。
秋水剑是由水系材料蓝月石打造的，之前铸造的时候里边的杂质已经几乎被清除干净了，所以林语只是花了半刻钟的时间就检查完毕，说道：“接下来就是铭阵，剑中的阵纹与寻常所见的不一样，它是依靠铸剑师自身的灵力凝聚之后汇聚而成，适合楚小姐的铭阵我选出来了，小曦，你也分出一缕神念进入剑中世界认真感受。”
“哦，好。”姚曦对林语千依百顺，直接照做了。
林语没有停顿，细细掌控灵力绘刻阵纹，看起来杂乱而又繁复，但在姚曦眼中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觉得自己正在见证奇迹的发生，那犹如星光一般的灵力汇聚，扭曲，缠绕，最后竟然缓缓成型，化成了十分复杂的阵纹像是新生的婴儿一般漂浮在空中。
一个。
两个。
三个。
……
林语像是魔术师一般，一个个阵纹由他的灵力幻生而来，最后密密麻麻尽皆漂浮在空中犹如星辰漫天，姚曦越来越震惊，林语对于灵力操纵之精细已经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了，他同时也注意到阵纹成型的速度越来越缓慢，甚至听见了林语沉重的喘息声。
姚曦收回神念，却发现面前的林语脸色有些惨白，身体也在轻微颤抖。
“是了，林语的铸剑术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黄阶四重的修为而已，如此长时间的灵力掌控他必定会支撑不住的。”姚曦在心中想道。
的确如姚曦所想，林语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所有的气力几乎要被抽干，能够撑到这一步完全是依靠绝强的毅力。
“林语，要不要休息一下？”姚曦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可以撑得住。”林语轻声道，秋水剑中的那一个个阵纹是他的灵力幻生而来，此时若是停手他将功亏一篑，林语决定死扛，拼命的运转七星剑诀，但如今不是夜晚，星辰之力不强，林语再一次面临了油尽灯枯的危险。
怎么办？林语心中焦急，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体内灵力一点点的消逝，强烈的疲惫之感传来，他几乎便要倒下了，在苦痛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夜晚来临了。”姚曦从落地窗可以看到满天闪烁的星辰，心中的担忧更深，因为林语已经这个样子撑了一个时辰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啊。
星光照耀下，七星剑诀的运转速度变得更快了，柔和的星辰之力汇聚而来，林语的灵力也在快速的恢复着，重整旗鼓，再次增强灵力的输入，阵纹的绘制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让它们去到应该呆的地方。
“小曦，不要分神，继续看。”林语继续提醒道，他也知道姚曦如今的状况，她的见识还太少，铸剑术更是上不了台面，因此这番举动只是为了让她亲身体会到阵纹的成型与重组过程，也是为她以后铺路。
姚曦也知道林语的良苦用心，心中十分感动，分出神念再次进入秋水剑的内部世界，他无比清晰的看到三十六道阵纹在林语的操纵之下扭曲变幻，最后竟是化成了小型阵法，阵法虽小，却是高深莫测，深入其中的神念居然难以窥视其万一。
神技！
此时姚曦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在回荡，亲眼见证铭阵的全部过程，她受到的震撼是极大的，可能今后她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消化，隐约间，她觉得自己的路变宽了许多。
林语心神一松全身脱力便摇摇晃晃的倒了下来，幸好姚曦在一边扶住。
“有什么感想？”林语虚弱的问道。
“很高深看不懂！”姚曦很诚实的说道。
“不急，你年纪还小，慢慢来。”林语伸手揉了揉姚曦柔顺的长温柔的说道。
“恩，我知道，我一定会努力的。”姚曦对于林语亲昵的举动没有丝毫不适应，反而十分欣喜。
林语点点头，开始盘坐着运转七星剑诀恢复体力，姚曦也很乖巧的坐在林语身边，静静的看着林语略显苍白的脸，姚曦的脸颊竟是微微的红了，看了许久，林语都像是老僧坐定一般一点没有反应，姚曦却是觉得心如鹿撞，很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嘟嘴缓缓朝着林语的脸颊靠近，可是很快，外边的敲门声将她打断了。
姚曦回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心中有些懊恼，什么人这个时候来打扰我们呀？
气呼呼的回头打开铸剑室的门，却见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惊愕道：“香月姐姐，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取我的剑的。”楚香月温和的笑道，明天她有一场比试，对手同是玄天宗外门的四大高手置疑，所以她要取回秋水剑，以最强的姿态应战，可是看见姚曦脸色通红眉眼含春，有些担忧的问道：“小曦，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红？”
“没……没事……”姚曦想起偷吻未遂，脸色更红，急忙说道：“香月姐姐，您先等等，我去给您取剑。”
说着姚曦就已经没影了，楚香月凌乱在风中，这小丫头怎么奇奇怪怪的了？等了一会儿，姚曦已经带着重铸的秋水剑出来了，递到楚香月手中，解释道：“秋水剑本身的铭阵已经轻坏了，我们只好重新铭阵了。”
“是吗？”楚香月挥舞长剑，感觉秋水剑好像变轻了许多，将灵力注入秋水剑中，她想看看铭阵的增幅效果，可是灵力如泥牛入海，竟是一点波澜都没有，有些疑惑的问道：“不是说铭阵了吗？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的确是铭阵了，是我亲眼所见的。”姚曦急忙解释道，不知为何想起了林语的脸，眸光也变得闪烁迷离起来，这样的神态看在楚香月眼中却是心虚的表现。
“你们铭阵不会没有成功吧？”楚香月问道。
“什么？”姚曦在想着心事一时没有听清。
“哦，没事……”楚香月有些失望的说道，她知道铭阵是一种极其高深的东西，就连玄天宗内门中的长老级人物也不可能保证每次都成功的，更何况是身在世俗的姚万里？
算了，没有铭阵就没有铭阵吧！楚香月暗暗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帮我谢谢姚爷爷，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