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深刻的男人身子后仰，抱着手臂看着姜宇：“原来你的自有打算，是这样？”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顾漠发现了，姜宇也没有再隐瞒：“是。”
“没有说过？”
“没有。”姜宇的五官很周正，是很靠得住的长相，虽然不算多么英俊，但也很有男人的英气。
加上这些年都呆在顾漠的身边，也是又不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的。
只不过，姜宇并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女人抛来的橄榄枝，他是个工作狂，对女人的兴趣并不大。
直到某天，和秘书小姐在茶水间不小心撞到一起，她一双清亮的眸子就那么撞进了他的心里。
但是……喜欢上秘书小姐也有段时间了，姜宇这里却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他们加上了彼此的微信，仅有的对话，竟然只有工作上的一些来往。
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姜宇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还要……纯情。
说出去可能都没有几个人会相信，鼎鼎大名的姜助理，要是顾漠想搞到X国的导弹，他都能够准时弄来，却是在感情上，迟迟无法走出那一步。
“为什么不说？”顾漠并不理解姜宇为什么要拖到现在，他的观念向来都是，喜欢什么，那就要千方百计的得到手，绝对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从自己手里溜走。
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助理，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姜宇摇摇头，说：“她有男朋友。”
顾漠眯了眯眼。
张秘书已经有男朋友了？那这事情倒是真的不怎么好办。
不过在这种时候，顾漠作为老板，还是得鼓励一下的，于是他说：“这个没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分手了。”
姜宇：“……”这样诅咒人家分手真的好吗？
顾漠清了清嗓子道：“这个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今天早上那么高兴，听说是那个人向她求婚了。”
至于这些事情都是姜宇从哪里听说来的，顾漠也没有兴趣知道。
顾漠不禁觉得，自己的这位得力助手，嗯，有点悲惨。
作为一个最近爱情事业皆美满的人，顾漠便试着安慰了几句：“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也不一定适合，看开点。”
姜宇：“……。”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不过顾漠的意思，他也是明白的，便点点头道：“我知道，您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影响工作。”
反正自从察觉了自己心思以后到现在，姜宇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实际上的行动，知道秘书小姐有男朋友以后，他就没有打算要做什么。
他也从未想过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况且他们两个人没有发展，这种喜欢的情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消失了。
姜宇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出去了，顾漠继续工作。
在他看着那些文件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很快的从他脑海里飞过，但因为闪过的太快，所以顾漠也没有能够捕捉到——如果顾漠能够稍微对自己的秘书注意一下，就能够想起来，秘书小姐不止一次的在他耳边说过，自从宿禾意回来了，她作为单身狗每天都在被虐。
所以……。男朋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惜，顾漠就只会在宿禾意身上倾注所有的注意力，对于其他人，从来都是只去在意他想知道的一切而已。
可怜的姜助理也就错过了一个得知真相的机会。
下午，顾芮出现在了公司。
关于前两天和顾漠讨论的事情，她之前因为没有想好，所以没有去告诉顾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躲了一天，今天算是来坦白了。
“堂哥。”
“坐。”
顾芮坐下以后，喝着秘书小姐送进来的咖啡，苦恼的说：“我想好了。”
“嗯？”
“暂时就这么着吧，您就当我那天告诉您的，都是些废话，不作数了。”
顾漠看了她一眼：“这回是冲动了，还是深思熟虑过的？”
“想了一天了。”顾芮想到靳宸舟那天晚上的情绪，便有些不舍得现在就和他分开。
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才能有个各方面都让她喜欢的人出现在身边，就算最后两个人没有办法在一起，至少在彻底要结束之前，还能够有一段自欺欺人的时光。
顾芮到现在，也不想否认，自己确实有些喜欢靳宸舟。
只是这种喜欢能够有多深刻，她说不好。
她想了想，觉得也不会有多么深，顶多不过是在这种时候，找个喜欢的人在身边陪伴而已，至于以后……她还是拒接去想。
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够渣的，一边又不愿意放手。
“所以，你是打算继续不清不楚，还是和他摊开来说？”
理解到顾漠所指的，摊开来说是什么意思以后，顾芮便摇了摇头：“堂哥，我不可以和他说清楚。”
“你还是没有想好。”顾漠一针见血。
“也许是吧……但是，我，我没有办法接受他，你知道的，我没有做好准备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只有现在这样，不断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游戏而已，这样的状况才可以让她安心。
她太没有安全感了，且在恐惧着未知的一切。
顾漠并没有批评顾芮这样的做法是否有什么错误，或者有什么不对。
他只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
“嗯，我知道。”
如果是后悔的事情，那她已经彻底和靳宸舟分开了，她可不就是因为不愿意让自己后悔，才又让两个人的关系继续保持了下来？
顾芮今天过来，除了这事儿，还有别的任务，她要和秦寒展见一面，谈些合作。
顾漠并不会出面，既然这个事情已经交给顾芮来负责了，在可能会被别人看到的情况下，就只能有顾芮自己去和秦寒展对接。
太叔公和顾琤那边现在都在盯着。
在走出顾漠办公室的前一秒，顾芮就变了脸，仿佛很生气似的走出门，还重重的摔上了门，像是刚跟顾漠吵了一架。
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太叔公和顾琤的耳朵里。“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摇摇欲坠了。”顾琤狞笑一下，“太叔公，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期待好戏了？”
“不要轻敌大意，现在这样也还说不好，我们得继续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了矛盾。”
顾琤点了头：“您放心，自然会继续盯着，不过从最近来看，顾芮去他那里的时间已经减少了很多，包括私底下的见面也是，而且我发现……顾漠在将顾芮那里的一些资源转移。”
“是吗？那说明，我们的办法确实很有用。”
顾琤看着太叔公说：“还有，这个秦寒展……他来了龙城，竟然不直接和顾漠合作，而是和顾芮，您说，顾芮是不是私底下动了什么手脚？”
“我想，我们有必要和他见一面。”太叔公准备和秦寒展打打交道，去谈谈虚实。
至少要从秦寒展那里知道，他到底为什么选择和顾芮合作，而不是和顾漠？
顾琤也有相同的看法：“如果是顾芮搞鬼，那她和顾漠的关系肯定已经快要破裂了，这种情况的话，我们也得想办法，让她把和秦寒展的合作交给我们来做。”
“没错。”太叔公在知道秦寒展来了龙城以后，就在想办法能够和秦寒展牵上线，他想的，自然是能够从秦寒展身上赚一笔。
他想要一步步蚕食掉顾漠最为赚钱的那些产业，再暗地里用足够多的钱买通董事会的成员，让顾漠措手不及的就从云端上掉下来，最好再给他找些别的大麻烦，让他从此以后，彻底不能翻身…。
这两个人在这里谋划的时候，顾芮和秦寒展正在靳宸舟的紧迫盯人之下。
“靳宸舟……我们要谈事，你先出去。”有些事情，顾芮也是要瞒着的。
最近靳宸舟接触到的秘密越来越多，顾芮已经感觉到了一丝担心，她不是害怕靳宸舟背叛她，没那个必要。靳宸舟的家世根本不需要他做出那样两面三刀的事情来。
但即便不会担心靳宸舟的背叛，顾芮仍然觉得，自己需要和靳宸舟之间，分的清楚一点了。
她过去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对靳宸舟的信任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一个“游戏”伙伴的信任程度。
在她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危险之后，便决定还是回归到之前的生活中去。
公司的一些秘密，不是那么重要的，她可以让靳宸舟知道，但有些事关重大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冒险。
“很重要的事儿？”靳宸舟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说。
“嗯。”顾芮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一点，也不想要被靳宸舟看出丝毫的端倪。
“行。”
靳宸舟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以后，秦寒展才说：“你应该让他留下来。”
“为什么。”
“不然我担心我出去以后，可能会被他揍一顿。”秦寒展面无表情的开着玩笑。
“……你都能被他揍一顿的话，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掌管秦家的。”
还是A国最为混乱的地下王国，没有足够的本事，秦寒展怎么可能成功应付了那些事情？
秦寒展耸耸肩，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和顾芮说起了合作的正事。
由于和顾漠之间的合作非常重要，所以秦寒展基本都是自己亲自来负责，不会交给任何人。
让谁来做，都不如他自己来的安心。
秦寒展是个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人，不管现在在他的身边有多么受他的器重，都不可能得到秦寒展的绝对信任。
至少顾漠还可以在多年之前，就将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交给顾芮，交给姜宇来做，现在又有了宿禾意在身边，他已经不再是彻底的孑然一身。
而秦寒展这样真正刀口上舔血的人，如果相信了某个人，就意味着冒着掉脑袋的风险、
他惜命，所以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拿走他的脑袋。
“接下来都会按照这样的模式运行，龙城这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我估摸着，这段时间，有人会按捺不住来找你，该怎么做，我想秦先生应该很清楚吧？”
秦寒展表情不变：“知道。”
对于顾家的其他人，秦寒展没有半点兴趣，根本就瞧不上那些人，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考虑同那些人有任何的合作，就算他们找上来们，得到的不过也是秦寒展的冷遇而已。
总之，太叔公和顾琤以为自己有所机会，实际上他们根本连机会的门都摸不到。
顾芮亲自把秦寒展送出去，等秦寒展一走，靳宸舟就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推进了办公室。
反手锁上门，靳宸舟狼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顾芮。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芮倒是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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