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滚烫
“……是这样吗？”师清漪听洛说罢,底有些莫名其妙的空落，像以为本来要尝到什么甜头了，结果那甜意骤然之间化作泡影,消散开去。
“嗯。”洛的双眸偏开了些，似是在避开师清漪的视线。
师清漪见洛隐有局促,疑惑起来，不明白洛为什么会这样。她太过了解洛,虽然洛嘴上说是帮她打理一下发丝，但如果真的只是打理，为什么在那之前还去摸她的脸呢？还一连摸了好几下。
那句话听上去更像是一个掩饰的借口。
而且洛抚摸她时,面上的色更是敛着一种欲说还休的迷蒙。
师清漪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瞥见洛那欲遮欲掩的一双眸子,却又像是被里头的水泽攫住了魂,目光忍不住地黏在洛身上,仔细打量着洛。
这一打量,师清漪的眸光越发灼热了些。
刚才洛的指尖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她浑身简直似过了电一般。只是肌肤接触,轻轻抚摸几下脸颊而已,自己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强烈。
而现在,她竟然也生出一种渴望，渴望去触碰洛的肌肤。
师清漪心思乱飘。
难道是因为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和洛缠绵了,到了村子里，却又赶上红眸一直不散，她碰不了洛，洛也无碰她，她这些天憋出了一身的暗火，现在一点就燃？
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对洛怀揣着这样羞耻的念头？
时机太不适合了。
师清漪一面被蹿出来的悸动缠得尖发麻，一面又觉得无比惭愧。这可是在兆脉底下，还有不少正事等着她们去做，她为什么会往那方面想。
实在是不应该。
师清漪定了定，在心底自我反省，又下意识将身上孔雀蓝绣金羽的袍子扯松了些。
好像越来越热了。
洛的手也攥着自己的狐裘袍子动了动。
两人站在气泡里，彼此没有言语，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某种难堪的安静。
“说些什么。”过了一阵，洛低着眉眼道。
“啊？”师清漪先是一愣，很快意识到现在这种氛围的确是过于尴尬，连忙嗫嚅地接了话，只是语气紧张了不少：“好……好的，我来说点什么。你想要听我说点什么？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寂静被她这颇有些语无伦次的话打破了。
洛觑了她一眼，眸中温热，糅了几分无奈的宠溺笑意进去：“傻。”
师清漪听到洛说她的这一个“傻”字，竟中一阵酥麻。
……她到底是怎么了？
“刚才我们商量到哪了？”师清漪轻咬了下唇，只得故作镇定地问。
洛道：“说到出了脉井后，便回凰殿去，给鱼浅与濯川一个独处的机会。”
“对，就是这里。”师清漪一边说，一边感觉自己快没救了，她现在简直是在没话找话，之前明明说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不会和洛聊天了呢？
自己正在变得奇怪。
洛看上去也有些古怪。
之后气泡里又再度陷入了寂静。
师清漪：“……”
她浑身热度不断地在攀升似的，悄悄瞥了一眼洛的唇，蓦地心猿意马起来。
师清漪心里越发有愧。
她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洛说话，却妄想去吻洛的唇，想将那接下来的话也都堵住，缠在舌上，吞下肚去。
“你不是说训我？”洛朝她走了两步，靠她近了些。
师清漪见洛那张清雅惑人的脸凑近了，跳骤剧，下意识往后退去，跟着又矛盾地挪着步子往前迈了一步：“你……急什么？之前忙着跟你商量来着，还没到训你的时候。”
洛捏紧了手指，觑着师清漪：“我……不急。”
师清漪听力敏锐，发现洛的呼吸竟然急促了起来。
“我怎么觉你好像很急？”师清漪心里有些乱，嘴上却忍不住逗她，说：“那我现在训你。”
“你如何训？”洛朝她伸出手来：“可要打手板么？”
师清漪的目光落到洛的手，瞥见洛的手指似乎微颤了下，她的也跟随抖了抖，鬼使差地将自己的手放到洛手，极轻柔地拍了一下，低声道：“。”
洛看着她的眼睛。
师清漪感觉有一股热风在裹着她，推搡着她不断向洛靠近，但一想到洛之前与那隐形东西周旋的情景，她仍是有些气的，蹙眉说：“你老实交待，我为什么训你？”
洛这回没有似之前那样不答，而是乖觉应道：“因着我先前只身应敌，故意让巨阙砍空，你觉得此举很是危险，中不悦。”
对着眼前洛这副模样，师清漪的那几分生气早就散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疼与担忧，低声说：“你还知道危险？你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那样去做。”
洛道：“若不这般诱使对方出手，很难判断对方所在。”
师清漪放在她手的手往下一绕，转而轻攥着她的手，说：“当时那种情况，你的剑挥空了，可能下一剑只要慢上一秒，都可能被对方击中，太冒险了。”
她越想越后怕，嘴上呵责，声音却是温柔的：“你以前跟我说你不怕痛，不怕苦，就只是怕死，说什么只有活着，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否则皆是虚妄，不允许别人得到我，哪怕得到我一根头发也不许，这些话你记得么？”
洛耳根通红，垂头道：“……嗯。”
“既然是你说的，那为什么还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万一那下一剑没接上，你怎么办？”
“我能接上。”
师清漪简直哭笑不得：“你……”
“清漪，我不会死。”洛嘴唇微颤，目光却是坚定的。
师清漪轻声说：“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的本事。只是我真的很怕，你别说什么你一定可以做到，凡事总有万一，你不去冒险。”
随着两人说话，距离逐渐靠得越发近了，洛现在一伸手，就搭上了师清漪的肩。
洛拨开了师清漪肩头的袍子边沿，手指贴着师清漪里面的衣襟轻蹭了蹭，低声道：“万一没接上，更好，我不会死，至多是受伤。”
师清漪感觉到洛手指在她衣襟上的移动轨迹，一颗本是跟着洛的指尖游移而变得恍惚起来，这下听洛说到这句，蓦地清醒不少：“更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眼底凉了凉，手指的热意却不减：“清漪，有时受伤，于我而言是一件好事。我应该要受一些伤才是，你莫要担。”
师清漪面上一沉：“胡说八道。”
洛眼中微有苦涩。
师清漪板着脸吓唬她：“你就说你这次错了没？”
洛道：“错了。”
师清漪立刻顺杆往上爬：“既然错了，那我在罚书上记一笔。”
洛抬眸，瞥着她。
“不可以么？”师清漪被她看得呼吸发紧。
“可以。”洛喃喃道。
“以后不许再做那样危险的事情，也不说什么你受伤反倒是更好之类的胡话。”师清漪说。
洛的手指滑入了师清漪的衣襟，暂时没有吭声。
师清漪软下声音，盼着她应允：“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向都会做到，那这回你答应么？”
洛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师清漪等着洛回答，跳放大在自己的耳边。
洛却没有再言语，她平素站姿笔直端庄，这下腰身略往下弯了些许，似乎是在难耐地隐忍着什么，手更是在师清漪衣服里动了起来。
师清漪心底猛地打了个突，觉洛已经将她的衣襟往下滑，她整个肩头都露了出来，洛的右手就抚在她光裸的肩上。
而洛的左手也从师清漪的手里挪开，再度抚上了师清漪的脸颊。
师清漪本来就已经快要溃垮的意识防线，现在彻底决堤了，嘴里喃喃着：“……洛。”
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奇怪。
但奇怪就奇怪就好了，她不想去在意，她现在想要的只有面前这个女人。
洛一手摩挲着师清漪肩上的肌肤，一手又蹭着她的脸。
时洛声音含着几分以往几乎难以听见的软媚，低声道：“清漪，我的发丝也乱了，你能帮我打理么？”
师清漪只觉得脑海里轰然一下，被她勾得晕乎乎的，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去想洛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主动地与她温存起来，她依照洛的暗示，抬手抚到洛脸颊上，洛甚至配合地在她手轻轻蹭着。
……好乖。
师清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洛的银色狐裘袍子的束带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拆得松泛了，袍子边沿裹得没有先前那么紧，师清漪不再犹豫，过去解开洛的狐裘，也伸进了洛衣襟之中，将那肩上的白衣衣料往下扯。
两人各露了半边肩，情难自制，彼此呼吸交缠，相互望着。
师清漪这下能清楚地看到洛的颈侧，掩在黑发之下的颈部肌肤雪白细腻，正随着洛的呼吸而明显起伏着。
那脖颈优雅修长。
却又有种纤弱的美。
师清漪目光有些痴迷地看着洛颈侧若隐若现的青细血管，想，如果咬在这里，她会很疼吧？
舍不得她疼。
却又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不，一口又怎么够呢。
师清漪的眸色此刻分明是清明且温柔的琥珀色，但内里却莫有一种恣意的热度在燃烧，像是里面点燃了想要摧毁一切的燎原火。
“洛，我……好热。”她被这团火烧着，呓语起来。
听见师清漪说话，洛的手指转而移到师清漪的唇上，师清漪原本润泽的唇更是被她揉出了一抹嫣然的红，媚得醉人。
洛眼底越发潮湿了些，越靠越近。
师清漪被洛的手指揉得魂都像是要化了，如融化一样，裹缠在洛的指上。
恍惚之中，她伸出舌尖，配合洛揉她唇的手指动作，轻轻舔着洛的指尖。
洛指尖似被她舔得微微战栗了下，闭着眼忍了片刻，发觉终究是忍不了，将手指移到师清漪脸颊一侧，不再犹豫，捧着师清漪的脸就吻了上去。
两人滚烫柔软的唇相贴，师清漪终究是听见了自己脑海里琴弦彻底崩断的声音。
她一把紧紧抱住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