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整片东海？”海音儿默然不语。
“你怪我吗？”
就在气氛沉默的时候，海音儿母亲的声音响起，那双目光之中透着一些愧疚。
过去，她入了魔障，为了轮回杀了无数的人，这是滔天大罪。
若是海神不阻止她的话，她犯下的杀孽会越来越重，而且自己也会走向毁灭的深渊之中。
并且，她的女儿也被她影响。
如今，她只剩下一缕执念，存在于这黄泉之中。
海音儿看着她的母亲，张了张口，有心想要说些什么。
妖帝玄武这个时候手掌落在姜禹的肩膀之上，唰的一下，两人的身影就从船上消失，只留下海音儿与其母亲。
“玄武前辈。”
到了一处安静之地，两人在此停了下来。
妖帝玄武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
“神究竟是什么？”姜禹直入主题。
之前海音儿的那一番话，引起了他心中的许多猜测，大吉村，为何存在了一座神庙？
而那神庙之内，无人知晓神灵之名。
“神高高在上，掌控天下一切，自诩慈悲无私。”
“不过，神灵若是慈悲，为何掌管众生命运，却对人间疾苦坐视不理？”
“神灵若是慈悲，为何不给众生自由，若不贪婪，为何要将众生命运掌握手中？若不自私，为何容不得众生丝毫不禁？”
“你说，这样的神算什么？”
玄武连续的几句话让得姜禹心头震动，姜禹也听的出来，玄武对所谓的神，也极为不喜。
而且，玄武似乎知道有关神灵的东西。
“前辈，我听海音儿说，在过去，有一位盖世强者，和天下诸神一战，最终诸神消失，那些消失的诸神，他们是死了，还是……”
姜禹顿了顿，这是他的一个猜测：“还是被驱逐出了这片天地？”
听到姜禹的话之后，玄武的目光一下就盯向了姜禹，深邃的目光之内仿佛蕴含着无穷睿智，像是要把姜禹一眼看透。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什么，不妨把你心中的猜测继续说出来。”凝视了半响之后，玄武收回目光，缓缓说道。
姜禹的目光缓缓眯起，徘徊在心中的那个猜测，也是忍不住被他说了出来：“神灵未死，而是被驱逐出了这片天地，如今我们的敌人，就是当初的那些神灵！”
这些话，是之前听了海音儿所说的历史之后，从而诞生出来的一个猜测。
在过去，姜禹一直不知道，这些神秘生灵究竟有何方来历，他们为何要一次次的踏入九州天地，毁天灭地。
他们为何要杀|戮众生，把生命视为草芥？
姜禹无数次想要知道这些神秘生灵究竟是谁，如今，他也许找到了答案……
果然，听到他的话之后，即便是妖帝玄武的脸上，都闪过了一抹波澜。
玄武的目光望着面前黑沉沉的天穹，双手背负在那，缓缓道：“不愧是鲲鹏的传人，你很聪明，的确如你所猜想的那样，当初的那些神，就是如今我们的敌人。”
轰！
姜禹的心脏像是被雷霆击中，在没有得到玄武证实的时候，那只能算是他的一个猜测，而想到，妖帝玄武亲口证实了他的猜测！
那么，猜测就不再是猜测，而是一个事实。
那些被逐出了这片天地的生灵，他们成为了九州天地的大敌！
姜禹的心头震荡了许久，只觉得自己隐隐约约之间，在接近一些可怕的真相，他发出心中的第二个疑问，道：“当初的那位盖世强者是谁？他既然能够将那些神灵逐出这片天地，难道杀不了他们吗？”
“天道！”
妖帝玄武的嘴中吐出了两个字，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可怕的惊雷一样，在姜禹的耳中狠狠炸响，令他整个人的神色都是豁然一变。
“天道？那位强者是天道？”
姜禹惊呼，满脸的不可思议，天道，苍天的意志？
“你也不用那么吃惊，如海神，他是东海意志的化身，九州，也有九州之神，而这天地，自然也会有其意志。”
玄武的声音沉稳，厚重：“在过去，神灵掌控天下，万物苍生在神灵的眼中，都不过是蝼蚁而已，偶尔神灵之间为了打发时间，进行的一场游戏，随意便可让天下无数人成为游戏之中的棋子，而神灵以苍生为棋，肆意摆弄。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对抗诸神，也只有天道才能够办到。”
“天道，是天地的化身，而万物众生，皆是天地之间的生灵，这天地，也等于是众生的母亲。而神灵却掌握众生的命运，在这天地之间肆意妄为，久而久之，终于触怒了这片天地。”
“因此，天道诞生，与诸神一战，最终将诸神都驱逐出了这片天地。”
玄武所说的话，让姜禹仿佛看到了一场浩瀚的史诗大战。
天道与诸神之战，这样的战斗，恐怕是古往今来最可怕的战斗。
“不过那一战，诸神虽然被驱逐出去，但天道的意志也被打散，就此消失。”
说着，玄武看向姜禹，缓缓道：“现在你明白，为何天地会发生变化吗？如今的这片世界，也许再也无人可以成圣了吧？”
听到这里，仿佛一击惊雷在姜禹的脑海之中炸响，姜禹的脑海一下就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姜禹喃喃，过去的一些疑惑一下就解开了，曾经他不明白，这天地为何会发生变化，为何会无人成圣，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理由！
“天道的意志被打散，其实这种情况，就相当于死亡。”玄武解释道，“天道在死去，不过，这种死亡很缓慢，要经历无数万年，而天道的死亡，也令得天地渐渐发生变化，曾经这天地之间，还能诞生帝级强者，到了后来，只有三花聚顶的强者，再后来，便是普通圣者为极限。”
“甚至到了如今的时代，连圣者都已经无法诞生，这是一个末法时代，这样的时代，也意味着天道，将要真正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