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几句话，蓝玉婷除了一开始的有点喘气之外，后面的说得顺畅无比。
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此时，她呆呆的看着杨初月，艰难的朝她扯了扯唇，然后看向章政昆。
慢慢的，她朝他抬起手。
“哪怕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她指着章政昆，一字一句的说道。
说完之后，头一歪，没了气息。
杨初月抱住她，许久都没声音，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好了，解决了一个，这下轮到你们了。”章政昆指着杨初月说道。
杨初月像是没听到一样，抱着蓝玉婷的尸体，愣愣的坐在地上。
“把他放了吧。”
一声令下，楚意得以自由。
“初月，我们走。”楚意顾不得多想，拉起地上的杨初月。
杨初月目光凶残的看着章政昆：“不，我不走。”
她要把他给解决了。
仇都没报，怎么可以走？
楚意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抱起她就往门外走。
杨初月捶打着他：“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楚意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往上面跑。
杨初月正要对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下，眼角就被金属的光芒晃到。
她顺着发光的地方看过去。
眼睛，刚好对上黑漆漆的枪口。
见她看过来，章政昆朝她比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扣下扳指。
“趴下，快趴下。”杨初月惊恐的喊道。
那声音，就像是见到了什么让她极度恐惧的事情一样。
楚意回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子弹就穿过他的肩膀。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立即跌倒在地。
杨初月也从他的怀里滚下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杨初月立即朝他爬过去。
她半跪在地上，把他扶了起来，让他躺在她的怀里。
楚意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听不到他说话的杨初月，眉宇间满是焦灼：“很疼吗？你忍忍，没事的，我会救你出去的。”
“不，一点都不疼。”楚意伸手，想抚『摸』她的脸。
杨初月用剩下的左手抓住他的手，然后抱着他的腰，顺便也把他的手给固定住。
“怎么可能不疼？你不要『乱』动。”闻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杨初月的胃一阵阵的翻滚。
更多的却是担忧。
刚才才送走了蓝玉婷，楚意不能再有事。
她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真好，又能在你脸上看到担心的表情了。”好像很久很久，他都没看到她这个样子了。
一直积聚在杨初月眼眶里的泪，终于因为他这句话而流了下来。
“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呢？以前就没少折磨我，现在我好不容易放下你了，你还不愿意放过我！”
“不，不是这样的。”楚意急急的解释，因为激动，他吐了好大一口血。
“你不要解释了。”他什么都不要说。
她不想听，也不用听。
“不，你一定要听。”楚意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你听我说完，我怕说晚了，再也没机会说了。”
他的脸上满是恳求，目光里盈满了哀伤。
杨初月嘴边的拒绝，再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