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来了。”
顾小宝笑眯眯的跑到冰沁面前，挽着她的左手臂，礼貌的和言随打招呼走人，“言将军，我们去西边的枇杷园，再见。”
言随面无表情。
顾小宝和冰沁走远后，她才挤眉弄眼，没正没经的调侃，“娘，言将军想当我后爹呀。好有想法，你要考虑吗？”
她掰着手指头数，“年纪适合、长相A，武功厉害不用怕被欺负，手里还管着上百号人，也算是个小型公司老总。条件不错的啊……”
冰沁哭笑不得。
言随凝视着冰沁离开，浓眉深皱。他已经同她说过，要和她成婚的话，只是被拒绝了。
心里不是滋味。
手下们嘴上说嫌弃将军有个拖油瓶，把没成婚的兄弟们都给拖累了，心里却替将军意难平。
连他们将军都被拒绝了。
没成婚的兄弟们哪来还会有希望？
“将军，要不，你努努力，追一把吧？”
“俺们都支持。回去俺把追婆娘的书借给将军，看完要记得还给我的啊。”
“钮钴禄小姐和其他婆娘不一般，将军，你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定能夺得佳人芳心的。”
一个小子凑过去，嘿嘿笑，“将军，果林的半山坡上，有一丛红花，我瞧着就漂亮的。要不你每日里摘了红花给钮钴禄小姐送去？”
“对，还得写贺卡。”
言随看向他，“什么贺卡？”
手下搓手，比言随还激动，“便是‘我想你了啊’‘你真好看啊’‘你如天上皎洁的月亮啊’诸如此类的。反正就是说些令人心动的话就成。”
喜欢凑到顾带妹身边听故事的几个恍然，“我就是这般熟悉，是从带妹那听来的吧。”
“带妹教的招好用。顾家村多少员工追求婆娘，都是带妹教出来的。那整的过程，老精彩了。”
言随沉思，“回去。”
手下们愣住，他们都到枇杷园了，不摘点枇杷在回去？
顾小宝和冰沁摘了两篮子枇杷，附近看了几眼，没看到言随等人。冰沁看她东张西望的，“宝宝在找什么？”
顾小宝，“言将军。”
冰沁无奈。
就没有见过女儿给亲娘找后爹的。还如此积极。
顾小宝故作苦恼，“娘啊，我就想给你找个伴，有人陪着你，挺好的啊。”
冰沁失笑，“娘现在也挺好的。”
顾小宝心里急。
好啥！
之前她们也谈过这个话题，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要离开的。但是，现在知道她是快递员预备队，她就不放心了……
“姥姥姥爷总有比你早走的一天。舅舅们有自己的小家，我……我肯定也不能永远陪着你。能陪着你过一生的人，只有你的另一伴。娘……”
冰沁认真道，“有丫鬟。”
顾小宝的话戛然而止，好半晌没找到话反驳她。
两人提着枇杷回家。
顾小宝感觉大受打击的样子，凑到顾奶奶和老夫人面前寻求安慰。老夫人听闻后，叹了口气。
“你娘啊，是姥姥害了她。”
“若不是当初姥姥执意让你娘嫁给你爹，你娘这些年来，也不会这般受苦。”
“姥姥悔啊。”
冰沁将洗好的枇杷放在桌上，无奈，“娘，好端端的，说这些给宝宝听做什么？嫁给他挺好的。”她看向顾小宝，眸光温柔，“是他给我的宝宝。”
顾小宝赞同，“便宜爹还是有点好处的。”
老夫人和冰沁哭笑不得。
顾小宝把剥皮好的枇杷递给老夫人，老夫人凑着吃，酸甜的味道，让人眯起了眼睛。
“宝宝说得对，就让你娘生了你，姥姥也谢谢他。”
老夫人笑眯眯的说，“这话可不能当着你爹的面说，把他气死了，你还得落个不孝的名头。”
冰沁无奈，“娘。”
老夫人将手里的枇杷塞到她手里，“得了，娘不说，成了吧！反正啊，我也管不住你的。我现在，就一心一意的想着给宝宝办好这场婚宴。”
顾小宝‘啊’了声。
老夫人和冰沁都看向她。
“怎么了？”
顾小宝讪笑，怎么说，她怕李瑜酒还没回来，她就已经死翘翘去当接班人去了？
想想手里APP里每分每秒都在蹭蹭蹭涨起来的余额。从前看着这些余额有多振奋，现在就能能双倍的心塞。
“奶挑选好日子了？”
她回来的时候，说过可以等李瑜酒两个月。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
老夫人，“挑好了。六月十五便是黄道吉日，宜嫁娶。这回，可得把方方面面的事都做好。得让你风光出嫁。”
顾小宝想说，她都已经拜过两次堂了。
估计没人比她更风光的。
***
“宝姐姐……宝姐姐……”
顾黍子急匆匆跑来，大声喊，“宝姐姐出血了，好多血……”
顾小宝和老夫人、冰沁说话，顾黍子急匆匆跑进来，满脸焦急，“怎么了？别着急，谁出血了？你慢慢说。”
“尾巴。”
“尾巴出血了，好多血。”
顾尾巴是顾伯乡，也是她大爷爷的孙子。顾小宝皱眉头，“慢慢说。”
顾黍子跑得快，胸腔都是涨疼的，气喘吁吁的解释，“本来我们都好好的一起玩，他被篮球砸到了，头磕在地上，就出血了，都止不住。”
顾小宝，“伤到脑袋了？”
老夫人让冰沁一起跟着去，“喊了胡大夫没有？”
顾黍子哭丧脸点头，“喊了胡大夫。但是胡大夫也止不住血。”
顾小宝脸色微变。
顾尾巴是在村委会的篮球场被篮球砸到的，顾小宝到的时候，顾尾巴身边围着许多的同学。
两位老师急得满头汗。
却是束手无策。
胡老头给顾尾巴清理伤口，也用了常用的止血草药，扔然不管用。
顾尾巴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身上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苍白色。顾小宝咯噔一下，脑子里懵了一瞬，才出声，“胡爷爷，尾巴怎么样？”
胡老头面色严峻，“不好。”
在伤口上的止血草药上，都是血迹。
他让人把顾尾巴抱回家。
同学们想跟着，被两位老师带走了。
胡老头和顾小宝脚步匆匆，“这样的伤口，太奇怪，我至今还未碰到过这种情况。就是个小小的口子，照理来说，不该会止不住血啊。”
顾小宝，“……白血球。”
胡老头没听明白。
顾小宝的脸色刹那间煞白，她回头找顾伯乡。他没在，而顾尾巴的爹娘斗在年初的时候，就跟着大家离开顾家村去创业了。
顾伯乡的婆娘又去了田间。
顾小宝猛的抓住顾黍子。
“黍子，顾尾巴以前受伤后，也是止不住血吗？”
顾黍子摇头，“不是啊！上回他削铅笔的时候，还把手给割了，用了创可贴就止住血了。”
顾小宝长长送了口气。
刚刚那一瞬间，紧张的脑门全都是汗。
还好。
不是白血病。
胡老头看着她，顾小宝很难跟他解释白细胞这种病。“胡爷爷，你还需要什么止血药材，我去弄回来。”
现在最要紧的是，得先把血止住。
胡老头将所需药材都报给她，说话间到了顾伯乡的家里，顾尾巴是醒着的，神色恹恹的躺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看着顾伯乡和顾小宝。
顾伯乡耳背，着急得很。
顾尾巴软软的喊，“宝姐姐。我疼。”
顾小宝握着他的手，整只手都是毫无血色的，她看着觉得焦心。“你是男子汉了，只是被篮球砸了下，别怕啊，胡爷爷肯定能治好你的。”
顾尾巴委屈的掉泪。
顾小宝和他说了几句话，就和冰沁离开了。
回去后，在某东APP里搜索药店。
各种止血的药物都点击了购买。
等购买后，她和专柜店员聊了几句，店员提醒她，白血病是可以由环境改变的。
顾小宝的脸色不好看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环境的原因改变了顾尾巴……
顾小宝都不敢想象。
她立马找上顾带弟，两人将顾家村现有的小厂，都巡视了一遍，确定其卫生、环境都是可控范围内，才松了口气。
顾带弟了解到白血病，脸也白了。
这无异于是相当于瘟疫。
顾小宝，“到没有这么严重。”
虽然还不能确定，是顾家村的环境改变了顾尾巴的血液成分，但是，这总是个病源口。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是白血病，那……在这个时代，那就是绝症晚期了。
顾小宝突然害怕了。
“我去大爷爷家。”
顾带弟也跟着去，现在已经是傍晚，顾尾巴被篮球砸中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而现在，他的血还没止住。
胡老头脸色难看，他是头一回碰上如此怪的事。
“现在还是有血印子。”
流血的速度和量都比之前小了些，但依然止不住。胡老头真是把毕生所学都用上了。
顾小宝，“有用的药吗？”
胡老头摇头。
顾伯乡的婆娘回来了，默默的掉泪。她就怕儿子和儿媳妇回来后，知道他们没照顾好小的，那得多难受。
“宝丫头，你可得想想法子，我……我就只能靠你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咋就弄个口子出来，就变成这样了？怎么就这样了？”
“从前玩闹的时候，也有伤口子的时候，咋样也能止住血啊。没有这回事啊……”
顾老二和顾爷爷也在。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但也没有办法。
只能干看着。
“疼。”
顾尾巴拉着顾小宝的手，眼巴巴的看着她，又那手垂着脑袋，“疼。”
顾小宝忙抓住他是手，不让他乱动，要是抓到伤口，情况会更糟糕。顾尾巴开始晃脑袋，“疼。”
胡老头坐在边上，让他仔细说疼的情况。
顾尾巴，“撞墙一样疼。”
胡老头让他躺好别动，顾小宝和顾带弟抓着顾尾巴，防止他乱动。胡老头将所有的止血药草清理干净，只是个茶叶梗大小的伤口，血珠一点点的冒出来。胡老头双手在伤口周围按着，顾尾巴骤然大叫，挣扎着要躲开胡老头的手。
胡老头面容肃然，“里面有东西。”
顾小宝懵逼。
“有东西？”
胡老头厉喝，“别动。”
顾尾巴吓得眼泪都掉下来，愣愣的看着他。胡老头又静心，感受手指下的感触。
顾尾巴的脸色痛苦。
顾伯乡看的心疼，要说话，被顾老二拦着了。
胡老头收回手，凝视着顾尾巴头上的伤口，伤口还在往外冒血珠，他就是有些事想不透。
顾小宝拦着他，胡老头心里有数，便对顾伯乡夫妻道，“暂时没大碍，防着他不许抓到伤口。我去配药。”
他和顾小宝回去药铺的路上，胡老头沉吟，“他的头皮里有东西在挪动，我猜测，伤口的血止不住，便是和那东西有关。”
顾小宝肃然，“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胡老头摇头，“尚且不知。”
就凭他的医术，也不能将藏在头皮下的东西弄出来。也只有无能为力。
顾小宝猜疑，“……这么说，尾巴他不是得了败血症？”
胡老头没听过败血症。
到药铺后，他开了药方，顾三弟抓好药，也帮着把药煎好。
“尾巴如何了？”
顾小宝，“不太好。我去找顾黍子，问问他篮球的事情。”
顾三弟看向胡老头，“师父？尾巴能好起来吗?血能止住吗？”
胡老头进去后院，将顾小宝送给他的医书翻查。他总得找到解决的办法来才行。
顾黍子两眼懵，“就是被篮球砸在地上，我们都只听到‘咚’砸在地上的声音，他就流血了。篮球还在教室里，我去拿。”
顾小宝和他一起去。
她蹲在顾尾巴被篮球砸到的地方，篮球场是水泥地板，上面还有血迹，周围都很干净。
“宝姐姐，给。”
顾黍子抱着篮球走到顾小宝身边，蹲在她面前，“宝姐姐你在找什么？”
顾小宝，“不知道。”
顾黍子，“……”
他还想帮着一起找呢。
顾小宝收回视线，接过篮球。篮球上除了灰尘和黑墨水外，没有别的。就连血迹都没有。顾小宝沮丧了。
“把篮球收好。”
她去了药铺，跟胡老头说了情况，“胡爷爷，你说会不会是虫子？蛊虫？可是，顾家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