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宝黑着脸，“没电了。”
她还想玩呢，关键是上回收了她姥姥以前给她寄过的包裹后，手机就彻底关机了。
心堵得慌。
顾带妹不相信，翻腾的把手机找出来，屏幕黑漆漆的，他就长大嘴巴沮丧了，“真的没电了啊，咋这时候没电了，我还想拍照玩呢。”
手机对于顾家四兄弟来说，是个神奇的存在。
每次看到手机上冒出来的光，他们都能兴奋很久，就是可惜不能出门跟小伙伴们炫耀，顾带妹做梦都觉得遗憾的。
顾小宝将他踢开。
顾带妹跟她挤在被窝烘暖气，“小宝，你能做这暖气吗？黍子说他也想一个，他跟爹娘睡觉都觉得冷。”
顾小宝上回去芙蓉镇的时候，说过等回来要盘炕的，只是回到村的时候造纸厂和暖房的事耽搁了下，等想起来跟顾爷爷说这事的时候，顾爷爷只着急，这种炕村里没人会盘的啊。
顾小宝试着画了样子。
顾爷爷和顾大郎两父子在后院房子里试着盘炕，只可惜他们手艺不到家，没弄成。
这事儿就被放到了一边了。
“等过完年，我就要挖坑烧砖。”她一直惦记着大别墅呢。
顾带妹两眼放光，“我能挖坑，我能挖坑。小宝我和黍子在山脚玩的时候，就找到个深坑，可深了。我冲着洞口喊，里头都能听到我的声音。”
顾小宝，“哪个山脚？”
她也经常在山脚下玩啊，怎么都没发现有深洞？
顾带妹傲娇的抬下巴，“那是只有我和黍子发现的，三弟都不知道。就在村口河边那头，要走过竹林的。”
顾小宝想想竹林的位置，决定过了年初一后，在去一探究竟。
***
这个年，没有守夜，没有鞭炮，没有礼花……
就连拜早年的人都没有！
大早上，顾小宝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鸡腿，顾家四兄弟已经啃完了，手背摸一把嘴上的油，两眼放光的扑向装着瓜果的竹垫子上。
哗啦啦装满衣兜。
张野菜忍了又忍，总算还记得这是大年初一，不能发火，硬生生挤出个笑来，“装满就出门玩去。”
顾带妹不怕死的冲她做鬼脸，拉着顾三弟跑了。
“小宝，去拜年啦。”
顾带弟看着还没吃鸡腿的顾小宝，让他们先走，顾小弟有些纠结，他想跟着他姐一起拜年，又觉得跟着二哥三哥一起更好玩，偏偏两个哥哥跑到院子里还在大笑，顾小弟赶紧滑下凳子，屁颠屁颠的往外跑，“二哥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三小只跑走了。
顾爷爷父子三也吃好，紧跟三小子出门。
顾小宝嘟嘴，“没礼花就算了，还没有鞭炮，今年我就要弄吧鞭炮出来，我就不信了。这年过的一点都不热闹。”
顾大嫂，“小宝还要啥热闹？鞭炮是个啥？”
顾小宝精神一振，就跟她们科普下这鞭炮的资料，顾家几个婆娘听得一愣愣的，顾奶奶赶紧说，“那不能打，炸到手怎么办？可不能玩。”
顾小宝乐滋滋的说，“我没有被炸伤过手的，奶，我玩鞭炮可厉害啦。”
顾带弟，“你知道怎么做？”
顾小宝重重点头，“知道。可是没材料。”
顾带弟嗯了声，“把要的东西写下来，等有材料了，就可以做了。”
顾小宝这回吃鸡腿吃得贼快，“好。”
握着小拳头。
她要努力赚钱，以后想要什么总会有的。
她仰着小脑袋，问张野菜，“我的压岁钱呢？”她姥姥疼她，就算当年她大学毕业后，她姥姥每年都会给她压岁钱的。
张野菜懵了，“啥压岁钱？”
顾小宝，“过年你不给压岁钱的吗？”
张野菜，“……”她算听明白了，就是变着法的跟她要银钱的，“我还想要压岁钱呢，谁给我啊，你爷奶给啊？”
她身上的银钱都买年货了，上来拿压岁钱去？
顾小宝扔下鸡骨头，拉着顾带弟去拜年，顺带告诉顾带妹他的压岁钱没有了，张野菜嘿了声，“就她话多，还想压岁钱？谁给过我钱了？想得到是美。”
柳阿婆倒是笑着说，“孩子只怕就是想有要个吉利平安。”
顾奶奶帮腔，“可不是。”
但顾奶奶没钱，只好心疼她的宝了，等回头她跟老伴说一声，偷摸着给几个娃压岁钱就成了。
张野菜瞪眼睛。
顾小宝和顾带弟去拜年，先去的顾长风家，还没进门就喊了。
‘婶儿，新年好，恭喜发财。’
顾长风在做早饭，昨儿她听张野菜说今早上要吃鸡腿，大早上她就给两儿子砍了鸡腿装好碗，两儿子吃完被顾带妹邀着去村里拜早年了。
听到顾小宝的声音，顾长风的脸笑满了褶皱。
“是小宝啊，快进屋来，婶儿做饭呢，在婶儿家吃饭呗。”
这几个月，她一家三口都是在顾家吃的，也就是昨天除夕和今天年初一，她拿了鸡和肉在家里起锅。
拜灶神。
顾带弟看眼笑眯眯的顾小宝，笑着说恭喜的话，“婶儿新年好。”
顾长风笑开了花，“新年好，带弟小宝都新年好，进来喝茶，呵呵呵呵茶叶还是你娘给我的。”
顾小宝摆手，“婶儿我们还得去堂爷爷家拜年呢，以后在喝啊。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跑。
顾长风拦都拦不住。
在顾伯乡家拜年的时候，一群小豆丁们看着他们两个的，惊呆了。
原来拜年还没进门就得喊‘新年好恭喜发财’的吗？
顾小宝咧嘴，“过新年顾大爷身体健康堂叔伯们今年赚大钱盖新房，大家都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顾根生兄弟和婆娘们又惊又奇，忙把自己娃都赶着跟小宝一起去拜年，这拜年的话太新鲜了。
然后，全村的人都惊奇了。
直把自己熟悉的那几句夸奖颠来倒去的夸小宝，拉着自家的娃让他们都学着小宝说话，以后每年，他们都要这样赶着拜早年。
等到顾家三父子拜年后，出门的时候是三个人，回到家的时候，领了一连窜，挤着坐了一桌。
桌上都摆正一盘子切好的卤味，一盘子瓜果，还有盘红烧鸡块。
跟来的人不自觉咽口水。
张野菜笑呵呵的跟他们摆碗筷，泡上茶，一群老爷们年轻汉子看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