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悄悄的往姚恪身后躲了躲，还没等她移过去，姚恪就大手一揽，把戚棠挡在了身后。
戚棠不想惹事，轻轻拽了下姚恪湿透了的衣角，小声道：“走吧，先离开这里，不要惹事。”
姚恪声音隐含着懊恼，哼了一声：“来不及了。”
话刚一落，就有两个警察走了过来：“你好，我们是附近派出所的警员，刚刚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跳河，能请两位见义勇为的好心人回去做个笔录么？”
姚恪往后退了一步：“警察同志还是找别人吧，我们也是刚来，对于全过程，并不清楚，估计是帮不上你们的忙了。”
警察见姚恪这样子，知道姚恪是不想多管闲事，笑了笑道：“不会打扰你们太多时间的，人是你们救的，一些情况，我们必须跟你们了解一下，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姚恪沉默了片刻，最终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那好吧。”
两人跟着上了警车，随同救护车去了医院。这次出警的还有一个女警员，见到姚恪和戚棠两人全身湿淋淋的样子，忙去买了两条毛巾递给了他们：“你们快擦擦吧，虽然是夏天，但也别冻着。车里还有两件外套，等我找出来，给你们披上。”
戚棠全程低着头，尽量遮挡着自己的脸，姚恪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不舒服：“你没事吧？”
在姚恪眼里，戚棠现在还是个病患，又不知死活的跳下河里去救人，没把命折腾没了，还真是不容易！
“叫你逞能！现在难受了吧！”
言语间满是恼怒与责怪，和前面的担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戚棠稍稍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去。
一边的一个年岁较大的警察看了，脸上带着好笑的神情道：“小伙子，你女朋友也是好心，这都浑身湿透了，你就别训她了，再把媳妇给吓跑了，那你可就真没地方哭去喽！”
警察显然是误会了戚棠和姚恪之间的关系，眼中的挪愚之色搞的姚恪有些不知所措，脸唰一下子红了起来。
毕竟是个连女生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小伙儿，突然被说出来一个女朋友，那是相当的不好意思了。
“谁……谁……胡……胡说！她不是我……我女朋友！”
低着头的戚棠嘴角直抽筋，突然发现这个姚恪还真容易害羞，别人的一句话，竟然直接叫他结巴上了。
旁边的几个警察大笑不止，等笑够了，才拿出了纸笔，正式问了起来：“小伙子，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姚恪抿唇，等脸色恢复正常后才答道：“姚恪，她叫林五。”
“请问，身上有证明身份的相关证件么？”
姚恪一掏兜，摸出了一本湿淋淋的士兵证，警察一看，立即敬了一个礼道：“失敬失敬，原来你是军人，那这小姑娘是……”
“是我战友。”
警察恍然，接着问道：“两位解放军同志，能麻烦你们把当时的情况跟我们说一遍么？”
姚恪一板一眼的把所有看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警察做好了笔录后，警车也已经到了医院了。
孩子被推进了抢救室，而那女人，却被蒙上了一层白布。单看这样子，所有人就都沉默了下来。那个年纪大一些的警察走上前去，沉声问着：“没抢救过来？”
护士无奈：“刚一接手，就已经断气了。抢救了一路，还是什么效果都没有。”
这个结果戚棠早就料到了，而姚恪虽然什么也没说，却默默的攥紧了拳头，暗恨自己动作晚了一步。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戚棠却突然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先去救里面的小孩儿吧，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他现在身体弱，出现半点儿误差，都有可能导致死亡！”
“啊！”护士吓了一跳，朝着戚棠这边看来，就见是一个头发凌乱的小姑娘，长长的发丝挡住了她半张脸，在夜色下看不清楚容貌“你确定么？”
戚棠摊了摊手：“祖传的中医，刚刚抱着他的时候简单的检查过一遍，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就管不了了。”
护士立马进了抢救室，心脏病可不是小事，要是抢救的时候没注意，那就是一条人命呐！
“唉！这孩子真是可怜！”老警察感叹一句，这才对着姚恪和戚棠道：“我们的笔录也已经做完了，两位解放军同志要是有事就先走吧，要不我派车送你们回去？”
姚恪皱了皱眉，看着急救室的灯光，突然道：“不用，等这个孩子安全了，我们再走。”
戚棠叹了口气，没有反对姚恪的决定，姚恪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虽然这女人的死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但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也会满心的愧疚。
“那……那就麻烦两位解放军同志帮忙在这里照看一下了，我们先去查一查死者与这小孩的身份。”
姚恪没再出声，戚棠替他点了点头，警察走后，便只剩下戚棠和姚恪两人站在急救室外等着。
戚棠拍了拍姚恪的肩膀：“别多想，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尽力了。”
姚恪抬眼看了看戚棠，摇头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戚棠不常安慰人，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姚恪宽心。今天也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天，两人除了打了一架，就是一起吃了顿烧烤，也不算太熟悉。戚棠就算想劝，也是有心无力。
“如果再早一点……就好了。”
“……”
戚棠无话可说，两人站了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护士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喊道：“现在能不能联系到病人的家属？病人心律不齐，刚刚已经出现了心脏停跳，需要家属签署病危通知书！”
姚恪猛然抬头，双眼猩红的瞪视着护士：“你说什么！”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实在是姚恪健壮的身板和嗓门特别像往次医闹的家属！悄悄向后退了一步，才戒备道：“您别急，请签署病危通知书，我们还是会尽力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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