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秀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言沐身子一僵，有心跟她吵，又觉得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
他们要说。
就让他们说好了。
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
刚刚出去，就听到身后的临时办公室不知道谁说了句没了腿的千里马，就是特么的废品，里头又传来一阵哄笑声。
言沐脚步一顿，身子跟着晃了一下，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努力告诉自己忽略掉。
忽略掉他们的声音，忽略掉他们的讽刺。
可那笑声，无孔不入的钻进自己的耳朵里，刺耳又尖锐。
找了好大会，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体育场的工作人员，很理直气壮的跟他说不是属于他们服装室的衣服，拿去扔了。
言沐态度好，问扔哪儿了。
体育场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他是谁，只觉得小哥哥长得挺帅气，还很懂礼貌，就跟他说了扔东西的地点。
言沐刚刚跑到场外。
垃圾车拉着垃圾，一眨眼就在面前消失了。
他跑的气喘吁吁的，最后站在面前的垃圾桶前头，苦笑勾唇。
奇怪的。
明明身上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舞台服装。
冰天雪地里。
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或许。
是已经冻到麻木了吧！
言沐怕顾占尧担心，也没敢在外头逗留，发呆片刻就赶紧的进去找他了。
回去之后，又给宁湛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不要担心。
他们可能要等到这边散场了之后再回去。
衣服没有了。
服装室的衣服，很快就被人家工作人员全都给收走了。
钱秀秀还跟给了他们天大恩惠似的，施舍一般跟工作人员说那两件舞蹈服装就给他们穿了。
一直到人都走没了。
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顾占尧才靠着墙壁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言沐坐在他旁边，温声道：“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先休息一会。”
“言沐哥，你冷吗？”顾占尧声音低沉。
“冷。”言沐点头，怎么能不冷。
从身体，到这颗心，都是冷冰冰的。
要不是此刻还能感觉到胸口的跳动，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我也冷。”顾占尧往他旁边靠靠：“小五说，互相取暖就不冷了。”
言沐眼底雾气氤氲，仰头看着屋顶。
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
“言沐哥，你还冷吗？”
“不冷。”
“我冷。”
言沐再靠近一点，握住他冷冰冰的手。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连日来的疲惫让人困倦。
等到醒来的时候。
外头的欢呼尖叫声已经消失了。
言沐的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
顾占尧打开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
手机上蹦出来几十通未接电话，全都是白彦希打过来的。
紧张的赶紧给拨了回去，那边立刻就通了。
白彦希带着哭腔的大吼：“你们俩去哪儿了？吓死我了，其他人都回来了！”
“小五~~”顾占尧不好意的咬了咬唇，看了眼言沐：“我跟言沐哥在休息室等慕白，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