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狂听着凤后的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事情听起来就分外的不真实，况且的她觉得凤帝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可偏偏的一个两个都来告诉她，凤帝为人堪忧。
凤帝或许真的想要杀皇甫臻，可是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杀她的家人。
况且的，凤帝派皇甫臻去那荒凉之地，她若是真的想要她的命，根本不用等到那个地方之后再动手。
听上去未免太过于刻意了一些。
“父君真的认为这些事情是母皇所为吗？”
凤轻狂眼里的笑意还未曾收起来，此时看向凤后时，眼里仿佛还带了些讽意。
也不知这讽意为的是事，还是谁。
“是不是的，得看她怎么想的……况且，这证据都是实打实的，难不成还有人栽赃陛下不成？普天之下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
凤后的话也的确是凤轻狂考虑的问题。
可不是就是这个理，说这仅仅是个故事吧，又有证据存在，说是真的吧，这又是漏洞百出。
凤轻狂沉默了下，其实这件事情皇甫臻倒是其次，问题是凤后在这么一出戏里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父君现在是怎么想的？对于皇甫臻和母皇……”
既然凤后主动的跟凤轻狂说这事，凤轻狂也没打算跟凤后藏着掖着。
这心里怎么想的也就直接开了口。
凤轻狂只是想知道如今凤后心里更加偏向谁一些。
或者说其实凤轻狂这问题问的根本没有必要。
凤后都对凤帝下毒了，就算后来又停了手，可也不能说是凤后跟凤帝之间情比金坚了。
“父君可知，儿臣查母皇的毒查到了什么吗？”
凤后并未跟凤轻狂说他对凤帝下毒的事，这件事情凤后还不想让凤轻狂知道。
可是没想到凤轻狂直接的说了出来，她既然这个时候提起来这个，定然是查到了一些东西。
“一些云游之人，把毒给的凤轻歌，凤轻歌把毒哄骗给了凤轻盈，再由凤轻盈下给了白贵君……”
最后通过白贵君侍寝，把毒过继给凤帝。
这一层层的紧密相接，这般的周密，若不是蓬莱的挽香王跟她提的醒，只怕是她一时半会的可查不出来。
凤轻狂笑了声，看向了凤后，他的那双眼睛满是平静之色。
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他却好像一点也不慌乱一般。
“儿臣听说，父君前些日子往宫外送了些钱出去，据说是捐给了那些所谓的修道之人……”
凤轻狂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她说的也足够详细。
凤后看着正在喝茶的凤轻狂，扯了个笑出来。
“是我做的，可我还是太心软了……”
凤后笑着，可凤轻狂就是察觉出了其中的苦涩。
他若是有得选，又哪里会入这宫里，可若是不入这宫里，兄长的孩子只怕都保不住。
“你以为……这么多年来，为何我没有孩子……我原也是有的……”
只可惜了，那孩子才三个月，就被一碗甜汤生生的打了下来。
那汤是宫里一位已故的小君给他的。
孩子没了以后，凤帝大怒派人杖毙了那位小君。
说到底了那位小君也是个可怜人，没有得到多少盛宠，还因为好心的一碗甜汤，要了自己的命。
不过也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当年我进宫时，陛下就说她只需要一位嫡女就够了，当时你已经出生了……个子小小的惯会抱着她的腿撒娇，嘴甜又粘人，犯了错的她也不舍的罚你……”
凤后说着眼中也带了些笑，仿佛是真的想起了凤轻狂小时候的样子。
随后脸色却突然转变，沉了下来。
“那多事的官员，想要踩着皇甫臻得到陛下的信任，揭发了皇甫臻对我心怀不轨……”
凤后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
他们曾经两情相悦的，如今只能用心怀不轨来形容她对他的感情了，当真是可笑。
“那时我意外的怀了孕，原是那绝育丹药效不稳失了作用，当时我很欣喜，可又害怕……陛下知道了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让我好好休息，可是却故意的拿了这奏折过来批，问我对皇甫臻的真心有何看法，我借口以前有恩来求情，她却没有应，那甜汤落了孩子后，她反而主动的放了皇甫臻，这世上哪里真有这么多的凑巧……”
凤轻狂知道凤帝的想法，就因为知道凤帝的想法，她才想要叹气。
说白了立场的问题罢了。
凤帝只想要凤轻狂一个嫡女，可是凤后却怀孕了，倘若是男孩儿还好是女孩儿的话，难保对凤轻狂不利。
她没有办法去赌是男是女，也没办法相信一个人的心里会放着亲生女儿不管偏爱养女。
这才的动了手，动手这事不能脏了自己的手，可不就是借刀杀人了。
那时候那官员举报皇甫臻这事，想来也有凤帝的授意和默许吧，不然的这可传不出来。
凤帝也不会让这件事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朝堂上。
说白了，其中最过于无辜的就是那个官员，那位小君，以及凤后没出生的孩子。
凤帝跟凤后有言在先，凤后怀孕是意料之外，凤帝容不下罢了。
凤后心里还存着期许。
谁对谁错的，立场不同罢了。
“所以你恨母皇，对她下毒？”
凤轻狂嗤笑了声，也不知在笑什么。
心里面只觉得这事就荒唐的可笑。
凤后的表情怔忡了下，动了动唇。
当初他收到皇甫臻消息的时候，是真的惊讶于她还活着。
也确实被她说动了，想要报仇。
可是后来还是因为凤轻狂收了手。
自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有身孕开始，就俨然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凤轻狂的身上。
再怎么说的也是兄长的孩子，跟自己的血脉这样亲近，两个人孤儿寡父的也好在宫里相互依靠。
可是皇甫臻居然背后里想要扶凤轻歌上位，哪怕是个傀儡，凤后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从太女之位上跌落下来。
情情爱爱的纠缠了这么久，心头病也在知道皇甫臻还活着时去了。
若是皇甫臻不出来，凤后以为她死了，会把她当成永远的白月光，可是她活过来了，不帮他女儿这也罢了，还成为了他女儿路上的绊脚石。
凤后终究还是要在女儿和曾经的爱人之间选一个。
凤帝不能死，她是他女儿的依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