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鹿呦呦摸了摸脸颊，又摸了摸嘴角。
对于容貌，她还是很在意的，万一刚睡醒流哈喇子多丢人。
白若泽摇了摇头，“就是过来看看你，是不是也跟其她侍女一块奔赴更好的前程去了。”
鹿呦呦一呲小白牙，眉眼弯弯道：“我也可以吗？”
白若泽脸色非常认真道：“嗯，我不会拦着你的。如果你继续跟着我，可能再也不会有以前那样的风光，你要趁早规划你以后的路。”
觉察出他话里的失意，鹿呦呦好奇道：“你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都多愁善感起来了。”
白若泽也没骗鹿呦呦，将前几日白若鸿跟他说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鹿呦呦。
“八哥说，师尊曾经跟他说过，等拜师宴结束，就会与我解除师徒关系。现在我还是师尊的徒弟就已经是这般待遇，等师尊与我解除了师徒关系，想必更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你是个好侍女，又会察言观色，能言善辩，到哪里都不会混的太差，没必要在我这里蹉跎岁月。”
鹿呦呦挑了挑眉，倒是意外白若泽都自顾不暇了，竟然还会为她着想。
“如果我不走呢？”鹿呦呦笑眯眯道。
白若泽皱了皱眉：“等师尊与我解除了师徒关系，八哥向来与我不对付，势必会打压于我。我父皇现在就是个墙头草，定然会冷眼旁观。你作为我唯一的侍女，你觉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鹿呦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好吧，那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侍女了。”
白若泽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却依然强自镇定道：“嗯，这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你看上什么就拿走吧。”
鹿呦呦满脸惊喜，笑嘻嘻道：“白若泽，你人真好。”
白若泽？
这会就连名带姓的叫了？
白若泽气鼓鼓地瞪着她，想要训斥她没大没小，却又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鹿呦呦小嘴跟抹了毒似的，肯定要十倍百倍的阴阳回来，那就不划算了！
白若泽背过身去，闭了闭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冷声道：“要走赶紧走，别在这里继续碍眼。”
“走？去哪？”
身后传来鹿呦呦疑惑的声音。
白若泽冷着脸道：“你不是我的侍女了，自然要离开这里去奔赴更好的前程，待在我这里就不怕被殃及池鱼？”
鹿呦呦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当侍女确实有些腻歪了，以后咱们做朋友吧，相处起来也没那么多规矩。作为朋友，我暂时没地方去，你收留我几天不过分吧？”
收徒仪式似锦必定会来这里，她准备在那个时候接近似锦，从她身上获取有关于她的那些记忆。
“朋友？”
白若泽转过身，看着鹿呦呦的眼神亮晶晶的，“你的意思是你不离开，并且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对吗？”
鹿呦呦神情随意道：“嗯呐~”
白若泽顿时傲娇了起来，微抬下巴，神情高傲道：“既然你那么想与本公子做朋友，那本公子就勉为其难结交好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在这里只能住到拜师宴那天，事后八哥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我，你太弱了，会成为他报复我的工具，反而让我束手束脚。”
鹿呦呦白了他一眼：“你傻啊，知道他要对付你，你不会跑吗？”
简单的一句话，令白若泽如醐灌顶。
对啊，他没必要跟八哥死磕，大不了他就离开青丘，四海为家好了。
没错，就这样。
如果师尊真的如八哥所说，会与他断绝师徒关系，到时候，他再离开青丘自食其力，说不定还能跟鹿呦呦做个伴。
想通一切后，白若泽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看向鹿呦呦的眼神更加欣赏了，果然不愧是他选中的侍女，想问题就是通透，简直一针见血。
很快，收徒大典的日子就来临了。
原本定在祖神的住处举办的，后来似锦祖神突然改变主意，设在青丘举办，可以说，是给足了白若鸿脸面，更是对整个青丘的一种肯定。
只有鹿呦呦才知道似锦为何会将举办拜师宴的场地临时改在青丘。
当然是因为放眼整个似锦的住处，都拿不出一样像样儿的物件，等到众人应邀前去，不熟的还好，熟的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有所不同，似锦丢不起那人。
这天，白若泽也穿戴整齐地出席了宴会儿，鹿呦呦则跟在他身旁去看热闹。
起初，白若泽是不同意的，想让鹿呦呦在院子里好好待着，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第一个拿她开刀。
特别是听到鹿呦呦说想去看热闹，他都被气笑了。
能有什么热闹？看他的笑话还差不多。
可惜，耐不住鹿呦呦非要去，白若泽只得叮嘱她一定要低调，鹿呦呦满口答应，他才同意带她去。
此时，众人早已云集在青丘狐王连夜布置出来的拜师场地上，翘首以盼地等着似锦祖神的到来。
没过多久，似曾相识的场景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似锦祖神身着红衣，翩然而至。
此时，众人才眼尖地发现似锦祖神身旁还站着一人，有眼力劲儿的，立马就认出了那是若华祖神。
乖乖，一个拜师宴竟然将两位祖神都集齐了，可见对白若鸿的看重。
鹿呦呦看到似锦身边的身影时，眸光微眯，因为若华的那张脸竟然真的与桑禹有七八分相似。
一位祖神前来，所有人就得行跪拜礼，更何况是两位一同出现了，众人激动的面红耳赤，连忙跪在地上高呼：“恭迎若华祖神，似锦祖神。”
白若泽拉着鹿呦呦也要跪下，鹿呦呦的脸上有些纠结。
上次，她跪似锦，让似锦摔了个狗吃屎，等会再发生不好的事情，这俩人不得脸都绿了，万一再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不过，鹿呦呦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被白若泽半拽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