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自此就从栖雀殿搬到了养心殿，每日和萧长戚同床睡觉，同桌睡觉。
于是，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陛下养的那只小鸟是陛下的爱宠。
动之不得。
听说上次先帝的一个妃子把陛下的爱宠扔进池塘里了，就被赐了鸠酒，死在了宫里。
陛下这到底是养了只小鸟，还是养了个妖妃啊？
宫里不缺嘴碎的人，元旦不是听说萧长戚又砍了哪个大臣的脑袋，就是听说宫里又有哪个宫女太监说小话被陛下听见，然后被杖毙了。
元旦估摸着，再这么下去，萧长戚铁定得成百姓口中的暴君。
等萧长戚从御书房回到养心殿，元旦便扑腾着飞到男人怀里，啾啾叫了两声。
萧长戚揉了揉小鸟的脑袋，吩咐伺候的人都先退下。
而后才和小鸟算账，淡淡道：“今日怎么没去找那只小秃鸟？”
元旦小声提醒：“人家有名字的，叫金金。”
萧长戚冷笑了一声，并不打算改口。
“而且我找金金是有正事的。”元旦跳到男人的肩膀上，语气严肃道。
萧长戚坐下，把小鸟抓在手里，面无表情地开口问：“什么正事？”
“你以前不是说我是只妖精小鸟吗？”元旦翘着条小爪子躺在男人的手掌里，轻飘飘地说，“所以我在跟金金学习怎么化人形。”
萧长戚面色一怔：“你能化人形？”
元旦一翅膀拍在男人的手腕上：“我本来就是人。”
萧长戚挑眉，眸底隐着一丝笑意：“不是小凤凰吗？”
元旦：“……”
元旦据理力争：“小凤凰也是会化人形的。”
萧长戚没说话，显然是没把小鸟的话放在心上。
元旦啾啾的用喙去啄他：“我真的能化人形。”
男人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元旦不想理他了，扑棱着翅膀去找金金。
“又要去哪儿？”萧长戚揪住小鸟的羽尾。
“去找金金和麻雀玩。”元旦扭了扭圆滚滚的身体，试图摆脱男人抓着她羽尾的手。
“不许去。”萧长戚冷声道。
而后将小鸟握在手里：“朕上次让人给你找的话本，看完了吗？”
“没有。”无法逃出男人手掌心的元旦只好躺平任rua，“陛下，您要给我讲话本里的故事吗？”
萧长戚随手抖开一本话本：“想听哪个故事？”
元旦探头去看，用翅膀指着其中一个：“这个。”
元旦蹲在桌上，认真地听男人讲话本，听着听着，视线就飘到了男人的身上。
虽然宫人总说男人怎样嗜杀残暴，但他对她，却是真的很好。
“陛下，您也会对您未来的皇后这么好吗？”元旦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萧长戚念话本的声音顿了顿，修长的手指翻开话本的下一页，淡淡道：“嗯。”
元旦也跟着沉默了一瞬，随后又问：“那陛下，您什么时候成亲呢？”
萧长戚的视线从话本移到小鸟的身上，嗓音微沉地说：“朕养的小鸟何时化人形，朕便什么时候成亲。”
元旦的心脏不禁漏跳了一拍。
她扭过脑袋去，小声嘟囔：“那你可能一百年内都娶不到皇后了。”
萧长戚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那便一百年后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