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蕊为了给自己开罪，倒是连林氏都敢拉进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将茶盖碰得叮当响：“将那小厮和店里的伙计带上来！”
老夫人想了想又吩咐道：“叫夫人和玉儿也过来吧，也让她们来做个见证，免得让蕊儿姑娘受了什么冤屈。”
那小厮和当铺中的伙计是早就在前院候着的，胡妈妈这头听了吩咐，不消片刻便领着二人进来了。
原本内院是不准外男进来的，只是事急从权，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倒也没什么大碍。
那小厮和伙计年纪都不大，十五六岁的年纪，那小厮见惯了府里的主子倒还好些，那伙计确是没经过什么大场面的，一进门便磕了几个响头，那声音着实响亮。
“快些起来吧，只是让你认个人，不是什么大事。”
胡妈妈将人拉了起来起，那伙计还是颇有些惴惴不安，低着头小声应下。
老夫人叫孙妈妈捧着赎回来的那几样子首饰给伙计看，怕那伙计太过惧怕还特意放缓了声音：“我且问你是不是前几日有人拿着这几样去你店里当？”
那伙计快速瞧了一眼，因着这些话已经被人问了许多遍，回话倒也不会磕磕绊绊：“回夫人的话，正是这几样，小的记得，分毫不差。”
说着还掏出了一份文书，递给一旁的孙妈妈：“这是店里留的凭据，上头还有签字画押，请夫人过目。”
孙妈妈将那张凭据递给老夫人过目，上头写了李芷兰三个字，旁边还印了个红色的指印。
这签的虽不是李沁蕊的名讳，可瞧着字迹清秀隽逸，跟李沁蕊的字可是有八成像的。
老夫人吩咐一旁的婆子将李沁蕊习字的纸拿来，李沁蕊惯会舞文弄墨的，寻张写了字的纸倒是不难。
就着等着的间隙，老夫人将这凭据给李沁蕊瞧上一瞧，“蕊儿姑娘仔细看看吧，记性再怎么不好这会儿也该想起来了吧。”
老夫人用眼睨着她，这一会儿只用鼻孔子出声了。
李沁蕊吸了吸鼻子，拿帕子抿着眼角，惨淡一笑：“老夫人莫要再说了，蕊儿确实是去过这地方，怕是再等一会儿，这伙计还要说在那地方见过蕊儿吧。”
除却心中的愤怒和失望，老夫人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佩服李沁蕊了，才不过二八年华，都到了这幅境地了，竟还能沉得住气。
若是放到寻常小姑娘身上，恐怕是早就自乱阵脚了，哪还能这么冷冷静静的给自己开罪？
就说这府里的三位姑娘，恐怕都是比不上她的。
只是这份心性用错了地方放，真真的让人觉得难缠而又厌恶至极。
既然已经承认了，那拿不拿笔迹前来比对也没什用了，老夫人沉声道：“首饰是你自个儿亲自去当的，人证物证也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早早认了罪，咱们爷少费些口舌。”
李沁蕊挺直了身子，泛着水光的目光坚定，颇有些势必讨回清白的意味：“老夫人且听蕊儿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