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没钱。”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慢说道。
“没钱？没钱刚才你的钱从哪里来的？你连你妈都瞒着？你们父子俩一个个都瞒着我，我在家为你们做牛做马，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你爸把赔款卷走了，你现在有钱了也不给你妈，你妈现在一身的病，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都没钱，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呜呜呜……”
她又开始低低呜咽起来，咖啡厅本就寂静，好几个人往这边看过来。
“妈，你能别哭了吗？”周珏好想立刻走人，他在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你不能丢下你的亲妈不管。
“呜呜呜……我为你们操心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房子没了，老公没了，儿子也不认我了，我以后怎么办？以后的几十年怎么办？”女人抽抽哒哒道。
“钱不在卡里，在支付宝里，等我转到卡里再给你……”周珏真怕她一直这样闹下去，忍耐着说道。
“那好，你现在转给我，我们家米早就没了，电话费也已经欠了好几个月，垃圾费也欠了一年多，电费、水费都一直欠着，供电局说如果继续欠下去就要停我们家的电，你说这大热天，停电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家还欠了亲戚家好几万块，你叫我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是苦命啊，都怪那个男人，所以你一定要让他把钱给你，那是你的，是我们周家的……”女人又开始了。
“我转。”周珏看到往这边走过来的服务员，赶紧道。
他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没了。
然后，点开支付宝，准备点转账。
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看到他上面的余额，.25元。
责备地说道：“你小子怎么有这么多钱，你妈我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帐，你小子居然有这么多钱，你还说不是你爸给你的，他偷偷给你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着你妈我天天以泪洗面很高兴对不对？你个臭小子……”
啪——
一个接一个的栗子敲到他的头顶，周珏脑袋疼得厉害。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瞅过来，周珏脸蛋火辣辣的，他愤怒的眼神瞪向她。
“看，还看，我是你妈，我打你两下都不行了？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学你爸是吧，好啊，你们真的是气死我，气死我了……”女人又是吼又是闹的。
“钱我现在就转给你，全都转给你行了吧。”周珏腾地站了起来，对着哭闹个不停地女人大声吼道。
随着叮咚一声，钱转进了卡里，他把身上的卡摸出来，丢到了她面前。
然后愤然转身离去。
看热闹的人对着她不住地指指点点，女人似乎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得，对着周珏的背影吼道：
“好啊，我说你两句你还给我耍脾气，我要你的钱了吗，我只是帮你保管，免得你乱花钱，这么贵的地方，不花钱吗？真是的……”女人骂骂咧咧，走到了收银台。
“刚才我们点的东西不要了，你帮我退了，把我儿子给的钱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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