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晴苑。
钱婳勾着唇，翘着腿，惬意的吃喝。
由御街回来那晚，两人宿在新宅这边的，今日一早又以需歇息为由不去北市了，待见男人出门，她又钱家随来的奴仆将南丫鬟请来了。
“姑娘，你看这般可否？”
“不错，”钱婳点了头，她只要求字迹清晰亦可，拈了颗蜜饯放到南丫鬟的唇边，“来，赏你的。”
“多谢姑娘。”南丫鬟吃完又低头抄写。
“若有甚不认识的，你问我。”
倒不是要防着南丫鬟的，一早只快速抄了四五张图片的，南丫鬟这会对这她抄的再重新誊录，她写的犹豫狗啃一般，旁人看有些费力的。
主仆两互补干扰，直到南丫鬟抄完了。
钱婳拍了拍手，又起身与南丫鬟捏肩，“莫要乱动，姑娘有话与你说的。”
南丫鬟只得稳坐。
钱婳又道：“肖易今晚留在北市那边不回了，你留在此处陪我说话。”
南丫鬟回：“姑娘若要解闷，为何不喊小北那丫头的？”
钱婳笑了声，那丫头每日与肖山腻的紧，再说写出来的字甚至都不如她的，能拿与那占卜老丈看么，可出口的话又有些怨了，“怎么，你竟这般嫌我的？”
“奴婢怎敢。”
钱婳甩动肩膀，走到门口对候着的钱家仆人说将府内的丫丫唤来，回身又与南丫鬟说，“肖家来的丫头，胖鸭鸭认识的，你有甚想吃的，尽管与她说。”
“我要歇息了，待用午膳食，你来唤我。”
“奴婢记着了。”
南丫鬟说着退到门口，与此同时那两仆人亦随着退了。
钱婳迅速将南丫鬟誊录的册页藏好，再将她写的都撕了，然后如做贼般拿出手机再对着图片抄写，一早亦用智能外套冲了会电量的。
吃午饭前，约莫可再抄数张的。
等下午南丫鬟在她房里抄写，她再穿着智能外套出去。
暂分一夜都是那臭男人的底线的，规定她明晚定要宿在北市，所以这两天能抄多少就抄多少，其余等到了钱生婳风再抄，那老丈不是约他出去么，她亦会随着的。
……
“小南姐，”丫丫主动与南丫鬟说话，两人虽不甚熟，此前只见过一回，可经由北丫鬟之口提及的南丫鬟，对于丫丫来说如同重逢，“府里的厨娘不如你们那的陈嫂，二少爷与二少奶奶这般说了数回。”
“你若有甚爱吃的，我来做。”
“你擅厨艺？”
南丫鬟见这丫丫生的白净又爽利，尤其一双纤细嫩手，一点都不像会做粗事的，像她们钱家的丫鬟中，大都随身伺候家主与少爷姑娘的，只那些粗使丫鬟做清扫。
后厨有厨娘来管的。
丫丫露齿一笑，“原随大娘子的，大娘子说我合二少奶奶心意，遂来画晴苑伺候二少爷二少奶奶了。”
南丫鬟点头，又听那丫丫说道：“府内的厨娘不如二少爷的厨艺，二少奶奶每回都不怎么吃的，我斗胆向二少爷请教了些，如今二少奶奶抬举我，倒肯赏脸用我做的膳食。”
年龄不算大，行事竟如此老练。
南丫鬟暗道，难怪合了她们姑娘的心意，她做不到这般讨主家欢心，小北做不到这般心细，简直补了她们两的弱点又将长处做到胜于她们。
随意点了数道她们姑娘喜用的菜肴。
此时，后厨内只两人说话的。
南丫鬟自己亦不知为何，多嘴问了句。
“丫丫，你们府内的小韵，你与她熟么？”
“小南姐，你说丫丫，她原伺候大少奶奶的，后来又伺候二少爷，如今已算出府了，为二少爷打理御街的生意。”
“她品行如何？”
“小南姐，你不认识她么？”
丫丫记的北丫鬟曾说，那会二少爷与二少奶奶门对门的做生意，每回二少爷若惹二少奶奶生气了，定会做些美食引二少奶奶去吃的。
二少奶奶若不去，定会派她们去的。
南丫鬟亦思及此，她的确见过肖家那丫头，只是那会姑娘不信任她，大都由北丫鬟随着伺候的。
于是又解释道：“见的不多，你们同在肖府，应更熟。”
丫丫将手中的菜蔬放在一旁，又取需洗的。
一边做事一边回话，“小韵算府内最和善的，话不多，平日亦不曾与谁红了脸的，亏的后来随二少爷了，否则不知要受多少气的。”
受气么？
南丫鬟亦听北丫鬟提过的，那丫头生的有些柔弱，甚是得男人怜爱的。
若非之前听姑娘提了，那丫鬟又回府伺候，她又怎么觉得有些不妥，至于为何不妥，肖家二少爷房内的丫头，与她们随姑娘不同的。
更与她们打理钱生婳风不同。
之前多虑为北丫鬟，如今多虑为姑娘，她不信有哪个男人当真可做到只爱一女人的。
大娘子亦曾为家主吃醋，她们家的少奶奶们更不知背着旁人添了愁眉，她们姑娘瞧着不同，可谁又敢说肖家的丫头不会存这勾搭主家少爷的心。
有心勾搭，又如何提防。
“我听说肖员外乃大善人，你们肖家的丫头都如何嫁人的？”南丫鬟话里有话的问。
一直低头的做事的丫丫，听闻此句，抬头看着南丫鬟，又有些脸红，“小南姐，你这话何意？”
南丫鬟笑的有些虚，“你们府内的肖山，如今不是与我们小北好了，略有好奇，不知像小韵那般貌美的丫鬟，你们家大娘子会为她挑人么？”
丫丫回：“勿需大娘子，二少爷此前已说要为她挑好人家嫁了。”
南丫鬟有意绕开，“那你，二少爷他可曾说要为你挑的。”
丫丫摇头，又取笑南丫鬟，“小南姐你若有此意，稍后伺候二少奶奶用午膳，我与你开口求了。”
南丫鬟差点被口水给呛到，摆手回拒，“莫要胡说，我如今何曾有嫁人之心的。”
钱家的丫鬟，丫丫认识的不多。
眼前的小南与她的印象，胜于一众丫鬟沉稳，就算那随着来此做事的仆人们，瞧着都不像这姐姐见识多的，是以不曾想到竟会为一句话给呛到。
当真不可再胡说了。
“小南姐，快喝口茶。”
南丫鬟听了提醒，恰巧有借口避开了些。
到底多虑了，像她们姑娘那种可将其他姑娘逼的投湖，又当面骂过蔡大娘子与苏小娘子的，岂会被肖家的丫鬟给拿捏的，将那丫鬟嫁出去倒省心了。
“那我稍后再来，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