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钱婳对着肖易做了嘲讽的表情。
肖易眼中看到的却是他那娇俏的老婆，眼眸清澈，梨涡迷人，一颦一笑最是动人，于是随着笑了，“最清雅与巧慧又狡黠的妖精，说的就是你了。”
钱婳一直跑到后厨门口，又回过头看肖易，“彼此彼此了，二少爷你更是会勾人的狐妖呐。”
嗬，狐妖。
他倒真在一些古籍中见过，那些被形容成明眸皓齿的男狐妖，他们会最善用自身的美貌去为祸旁人，来达成自己的所求之私心。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的，他记的有个胡四的男狐妖就很好，又是美少年的那种。
话又说回来，他对那种男生与男生的友情向来不会过于关注的，若真要说谁像勾女人的狐妖，他感觉旁边的余浪浪更适合的。
他最多曾为迷倒她学着临安男子们簪花，可人家余浪浪可是随身携带香粉的人，有点像他们那爱喷香水的男人了。
“来不来吃饭了？”钱婳又转身出来问道。
“来了，”肖易回道，“娘子，要多吃点。”
天呐，这种恶趣味到底要玩多久了，她真的不愿吐他了。
厨娘与其他丫鬟们，则看着有些奇怪的肖山与北丫鬟。
这两人平日是甚关系的，大家都瞧在眼里的，怎的今日皆像有些心事的，一个不敢看对方，一个看了很快又低着头不言语的。
“陈嫂，开饭了。”
作为知情者之一，钱婳有意装不懂。
另一个知情者之一，肖易故作无意状的碰了肖山的肩膀，有点像学生时代那种为了哥们能与喜欢的女生靠近些，一时起意的心思了。
“二少爷，你……”
肖山知肖易为何如此，可这些行径又有何意，他与她如今不止眼前这般之距了，纵一时可近些，明日，后日，来日，总有一日需对着分别之时。
与此同时，北丫鬟要起身，却被身旁的主家姑娘给按着了。
“怎的，饭都不吃了，你平时不是最会喊饿的？”钱婳说着又笑了。
“肖山啊，我记的你面前那道菜是北丫头喜欢的，”肖易配合着开口，“如今虽为一家人，可需有的一些照料要有的，你身为男人需要旁人提醒么。”
“对，对，对。”钱婳星星眼看肖易，做迷恋状态。
这些话听肖山与北丫鬟耳中，自然有不同含义的。
肖山这会只觉中自家二少爷与二少奶奶的套，可亦知两人是为他好的，于他来说更有困扰了；北丫鬟心内犹记着之前陪主家姑娘出去时所聊的话。
要么将她嫁与肖山，留在肖家的。
要么不知是否要她入房，伺候二少爷的，这简直吓的她都要吃不了饭了，是以又觉她小南姐姐说的对，肖家这边的情况实在有些忒复杂了。
“坐，嫌这饭不合胃口么？”
“姑娘。”
待瞧见对面抬头看她的二少爷，北丫鬟很快又说道：“二少奶奶你今日可否莫要逗奴婢了，奴婢一向蠢顿，不像小南姐姐可知你心思的。”
“哦，是么？”
钱婳学着肖易挑眉的动作，人说夫妻相不止是有共同的生活习惯，更在于一点一滴的生活中的表情与动作了，总之她现在越练越熟的。
有种女扮男装的纨绔，调戏俏丫鬟的感觉了。
……
待晚饭后，钱婳又提前让陈嫂与其他丫鬟回了。
此时，钱生婳风只她夫妻两人与北山CP了，大家总要坐下来好好聊的，她热心的拉着北丫鬟与肖山，一道至休息区，端着丫鬟兰兰回去前泡的茶。
“哎，你如今熟练的更像牵红线的。”肖易凑近，悄悄的说。
“是不是感觉有点像相亲的情景，”钱婳说着又瞥了瞥肖山，对肖易道，“我看北丫鬟不需教的，你们家肖山有些老实的过头了，难道这种时候不是要凑近些么？”
“最好再打啵什么的。”
打啵，呵呵，他老婆真敢说。
顺手将老婆带到茶水区，按着她的肩膀打啵了，光说不练，何须看旁人如何的，他这种最讲究执行力的男人说来就来的，只是需提前回了。
钱婳心思不在肖易这边，又看外面。
“傻不傻，我都要冲出去给那两人按在一起了。”
“哦，这话说的有些不宜。”
“搞对象么，哪有这么腼腆的。”
“难道你不记的了，肖山他之前可是亲了你家那小丫鬟的。”
“对，一回生，两回熟，他今日再不拿些男人的霸道出来，何时能娶到媳妇的。”
“老婆，咱们回礼行那边，这里留些自由与他们的。”
说的有理。
钱婳又走到休息区，笑眯眯的对肖山说：“劳烦你待会陪她一起回了，这丫头最怕天黑的。”
肖山：二少奶奶，哎，想说甚说甚，他只当不曾听闻的。
北丫鬟：姑娘，奴被何曾怕黑的，明明是你最近怕黑的。
肖易：说完了么，说完了快点回去，老婆。
其实不用钱婳提的，肖山之前亦有陪着她们一道回旧宅那边的，更何况他所宿之处距钱家旧宅近的。
待这对主家夫妻出了门，肖山见北丫鬟有些心神不安的。
若当真如二少爷说的那般，二少奶奶应不曾与她说身世的，可究竟又说了甚话会让她如此，有些陌生的看着他，又有些拘谨的。
“小北。”
“山哥。”
彼此互唤了声，又不再说话了。
缓了缓，明明心内有千言万语的，肖山一开口又说道：“要不回去？”
北丫鬟听到这句已起身，“好，这会就出去。”
两人将店门锁门，肖山不经意瞥见礼行那边，楼上隐约可见烛光的，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应甚是恩爱的，当真教他艳羡的，只是时运如此。
两人不言不语的走了段路。
肖山忽听北丫鬟问他，“你可知姑娘今日与我说甚了，山哥，她似有将我嫁人之意的。”
原来如此，难怪总感觉她有些不安的。
肖山开解道：“你们姑娘，我们二少奶奶，昔日不就是这般喜耍弄旁人么，你亦与我说了数回的，她不过逗你的，莫要放在心上了。”
北丫鬟摇头，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回定不似与她说笑这般的，姑娘素日虽最喜胡说，可何曾将二少爷亦扯来编派的。
“不，姑娘这会不同的。”
“莫要多虑。”
“山哥，”北丫鬟顿了顿，又有些羞涩的开口，“之前与你说那些，皆出于真心的。”
“我懂。”肖山点头，一直不曾悦心于他的，只当哥哥看了。
“可……”
“什么？”
“若我不那么想了。”
“此话何意？”
“若应，你要如何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