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向腰间的一脚被对方用手格开，转眼便是反击而来的挥拳。
季诩面色沉静，抬手招架，胳膊上传来巨大的力道。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见不到行人了，除了偶有的风声之外，便是不远处站在路边的季涵双。
眼前的矮小男子是除了鹿老人之外，季诩迄今交手最强的一人，哪怕是当时方绝的蛇化分身，因为有着东皇一的配合也没让他如此吃力。
因为他没办法使用气血之力，季涵双只是个普通人。那个不知名的条约，光是这段时间的耳闻便让他有些心悸，丝毫不敢忤逆。
在季诩有些走神的时候，矮小男子嘴角露出冷笑，竖掌为刀，猛地切向季诩的脖颈。
“危险！”季诩眼神一凝，险险躲过，但胸前的衣服仍被劲力划破，撕拉出一道长长的破口。
“战斗中分神，真是草包一个。”男子嘴里讥讽道，同时出脚刁钻，直奔下三路而去。
双手下压，接着这一踢之力向后跳开，季诩握了握拳，刚刚的力道让他虎口一阵发麻。
“这人是个搏击高手。”季诩暗自想到，对方出手不拘于套路，却招招直击要害，要不是自己开辟灵识，感知力强，单凭这种被动的格挡，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对方的白打手段的。
矮小男子冷冷一笑，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手捏风衣一角，猛地兜向季诩。
季诩眯了眯眼，长长吸了口气，胸腹一缩，随后猛地吐出。
这已经是属于常人所做不到的手段了，但因为是夜里，有没有使用气血之力，只是依仗着强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倒也算不得什么不可为人所见的。
劲风肆虐，矮小男子在半空一个翻滚，脚如蝎尾，兜头踹下。
季诩双手向上一撑，膝盖微屈，勉强挡下。但还未等他舒一口气，对方竟借力而起，另一只脚便又踹来。
如此反复，季诩不断后退，双臂在头前格挡，对方却犹如风车般在半空来回踢踹，一击更强过一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季诩眼神一闪，感受到几近麻木的双臂，后退的动作一停，双臂奋力向上一抬，整个身子向地面跌倒，同时右腿如电，直踢向半空的矮小男子。
“嗯？”男子脸色一变，此时身处半空无法借力，对方这一脚端的是把握住了时机，如果被这一脚踹实，骨头便要断的几根，甚至被一脚踹死也犹未可知。
当下也不急多想，矮小男子身上红芒大作，气血瞬间外放而出。
季诩面色阴沉，双手在地一撑，便翻往一边，此刻两人再次对视。
“倒是小瞧了你。”矮小男子此刻毫不加掩饰地外放着红色的血气，在黑夜里犹如一个发光的灯泡，带出光芒。
说起来这也是无奈之举，本想快速解决对方，没成想自己反到大意了，空中踢踹过于花俏，一时间让自己陷入了只能爆发气血的地步。
季诩看了眼路边站着的季涵双，此时的心里竟有些发堵。
“别看那小女娃了，老子的目标只是你！”矮小男子五指成爪，向季诩挥出时竟有一道丈长的红龙咆哮而来。
红龙嘶吼，鳞甲闪耀，栩栩如生。
季诩眼带奇异之色，周身附上一层赤色血气，迎着红龙便是一拳挥出。
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从红龙之上传来，季诩只觉面对的好似是一条真正的神话中记叙的怪兽，心神顿时便有霎那的恍惚，随后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便倒飞出去。
“原来只是个土包子。”
红龙散去，矮小男子慢慢走来，手上红芒闪烁，聚成一把血色长刀，“气血，不是你那么用的。”
季诩低咳一声，慢慢站起身来，“什么意思？”
“空有庞大的血气，没有一点技巧性可言。”矮小男子言语讥讽，手持长刀，猛地斩下，“只是闷头地用来增幅力量，又与普通人何异，死吧！”
季诩牙关紧咬，体内气血猛地向外爆散而出，刮出道道赤色的热浪，而矮小男子手上长刀消散，双臂护身，血气涌动在身前形成盾状的屏障。
一瞬间的光芒大作，随后便像是平地炸开的烟花，光芒散去后，四下再次昏暗下来，只有不远处路灯的光亮。
“咳，真是强大的气血。”矮小男子将已经烧出好几个破洞的风衣撕扯下来，不掩惊讶之意。
自己仓促凝聚的防护血气被瞬间击溃，根本无法抵挡那种带着极强灼热的血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矮小男子松了松肩膀，脱下风衣后上身只是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干瘦的双臂。
“这种性质化的血气，背后一定有着强大的传承，组长这次恐怕情报有误。”矮小男子心下想着，同时杀机更胜，既然已经招惹到对方，那就要把事情做绝，不留后患。一旦放虎归山，以后倒霉的就是自己。
季诩没有回答，即便是感应到对方身上暴涨的杀机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他忽然有所感悟。
“或许，火矢的攻伐手段，并不只是如此单一的表现形式，更重要的应该是那种意境上的加持。”
他想到对方挥手凝聚的红龙，血气聚散的刀盾，这种已然是属于血气如烟境界对自身气血聚散由心的控制。
但也有一点，虽然季诩未跟血气如烟的强者有过交手，但也感受过那种气场。无论是身为御守的梁昌明，还是外勤组组长的苏耀先，他们身上都有种不动如山，动如雷霆的气势，平时就跟普通人无异，但偶尔的一个眼神，便能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这是心火与外界相连，血气带动时散发出的气场。
很显然，眼前的矮小男子还做不到这点，只是有着对气血之力的一些变化手段，想来不是学习到的就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运用技巧，还没有那种气场的感觉。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矮小男子看着季诩，咧了咧嘴，杀机大盛。红色气血猛地爆发开来，周身形如一只血色的大虎，向着季诩急冲而来。
季诩脸色冷厉，身上赤色闪耀，他手上没有凝聚之前赖以击杀巴山的火矢，因为他心有领悟，不想走上错路，而是如同蛮牛一般直冲过去。
他的战斗手法一直很单一，偶尔见招拆招，更多的则是硬碰硬。
在他的心里，直面的战斗只有力量的碰撞与搏杀，出手，便要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