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狗一怔，没什么表情，高贵冷艳地拒绝道：“属下不——”
“吃”这个字还没说出来，嘴里一甜，女孩飞快地剥开糖纸塞了进去。
刍狗后退一大步，似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蜜茶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别的情绪，心里生出一股小小的自豪感，“走吧！”
刍狗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稍稍品尝了一下嘴里的糖。
陌生的滋味在嘴里爆炸开，仿佛一股来势汹涌的河流，席卷了他冰封万里的黑白世界，细细滋润着万物，凝霜的心窗渐渐融化。
久违的甜。
……
蜜茶本以为还和上次一样，吃饭的地点在室外，一群黑衣人列队欢迎，餐桌上只有她和竹妖溪两个人。
没想到，这次刍狗居然是开着车来的，看来吃饭的地方很远。
在宽阔的大道上行驶了好久，蜜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地方比她想象中还要大！
无数低调的宅邸鳞次栉比，黑衣人如同鬼魅般穿梭着，很难想象这么多的手下居然只听命于竹妖溪一人。
竹妖溪约莫十七八岁，就走到了这么高的位子，那个少年的经历愈发扑朔迷离……
半小时后，刍狗为她拉开门，“到了。”
蜜茶抬头一看，眼前伫立着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四个戴墨镜的黑衣人守在外面。
看到刍狗，四人齐齐一弯腰，合力将门向两边拉开。
蜜茶被强烈的灯光照得刺不开眼，待她适应了光线，顿时后悔自己穿着Lolita出来了。
只见长长的桌子上，竹妖溪宛如上帝似的，坐在主位，左手边是帅气优雅的顾矢夜，右手边空着，应该是她的位置。
两侧坐满了不怒自威的大人物，最老的应该有九十岁了，头发花白，最小的比她还嫩，约莫四岁左右，头顶毛茸茸的，眨巴着圆眼睛，盯着面前的肘子流口水。
相同的是，他们都穿着正式的黑色制服，胸前佩戴着神秘勋章，举止优雅，堪比电影里的英伦贵族。
蜜茶这才知道刍狗让她打扮一下，以及那句“大家都在”的意思。
“来了，坐。”竹妖溪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和上次蹁跹白衣少年不同，黑色仿佛才是真正属于他的颜色，周身强大的气场和诡谲难辨的性格完美贴合。
蜜茶有点怕他，站得远远的，根本无法挪动一步。
顾矢夜轻笑一声，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执起杯子轻轻吹了一口气，“大小姐不来，我们得一直饿着肚子呢。”
蜜茶这才发觉，好像大家都在等她一个人……
“久等了，抱歉。”蜜茶顾不得许多，走上前，拉开椅子坐下来。
身旁少年身上一缕冷竹香飘来，细嗅仿佛还有一丝薄荷味，蜜茶坐立难安，小声问，“可以吃了吗？”
竹妖溪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开了尊口：“用餐吧。”
饭桌上，大家正在谈论着什么话题，用的全部都是她听不懂的暗语。
苏芷对自己的形容挺精准，或许她真的只是竹妖溪养在身边的宠物，所以大家压根不避讳她，也不会主动和她说上一句。
就在她略微感到无聊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许言笙三个字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