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笙微微一笑，目光下移，注意到她光着的脚。
“啊，快看那边，是不是许言笙！”
“哎真的好像啊！”
西北角的那一桌，两个妹子兴奋地看向这边，不时朝许言笙打量。
议论声传入耳中，许言笙戴上口罩避免麻烦，防狼似的起身：“我先走了，吃饱了就自己回家吧。”
蜜茶抬起头，目送着男孩清隽的身影缓步走远。
N步后……
许言笙双手插裤兜，回过头来，嗓音懒洋洋的，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磁性。
“跟着我做什么？”
蜜茶亦步亦趋，眨巴着眼睛：“你是好人，收养我吧！”
许言笙微怔，为她的理所当然感到好笑，眼风轻飘飘打量她：“明明有手有脚，靠便利店兼职也能勉强养活自己，我为什么要收留你？”
蜜茶向前一步，伸出细白修长的爪子，怯怯扯了扯他的衣服：“好人~你就收养我吧~大不了，我抓鱼给你吃！”
这是……在撒娇？
许言笙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下，低头盯着那只小手。
那只手生得极为养眼，又细又软，用冰肌玉骨形容也不为过，指甲浅粉晶莹，像是精心做过美甲，却又分外自然，弧度稍尖。
“我说，”他定定看着她，舌尖玩味地抵了抵牙关，眼眸漆黑：“能别用女朋友的语气跟我说话？”
末了补充：“还有，你的“抓鱼”方式我已经领教过了。松手。”
蜜茶委屈地眨了一下眼眸，一点、一点松开他的衣服。
前方，绿灯亮起。
许言笙习惯性地拉低帽檐，穿越人行道。
蜜茶捏着手里的空瓶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跟屁虫似的跟了过去。
红灯骤亮，鸣笛的喇叭声和刹车声不绝于耳，一辆黑色大众差点撞到她。
司机老哥探出头，暴躁地骂：“碰瓷儿？没看到红灯啊？！操！”
蜜茶吃了一惊，站在人行道中央，傻了。
看清少女长相的一瞬间，大众老哥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瞬间惊为天人。
不等他再仔细看，见义勇为的社会哥及时出现，将少女拉离马路中央。
“小妹妹，你……你没事吧？”
青年对上她的眼睛，逐渐面红耳赤。
蜜茶惊慌失措地甩开他的手，拔腿就跑。
青年尔康手：“哎——”
……
回到公园，沿着小路，走到东南角的垃圾桶边上，蜜茶把手中的瓶子递给捡破烂的老人。
“这个，能换小鱼吗？”
嗓音像潺潺溪水，悦耳柔软，又像是轻风撞铃，安定人心。
老人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将编织袋放下，叹息一声。
手颤巍巍的，从脏兮兮的腰包里拿出一捆软蔫蔫的零钱。
布满老年斑的手像僵硬的竹节，慢吞吞的，数了三十块给她。
“小姑娘，拿去吧……别跟着我了，你还小，做什么不好……”
非得捡破烂？
蜜茶盯着大把零钱，没接。
老人无奈，又数了十块，嘴里絮絮叨叨：“这些钱都是我辛辛苦苦一个瓶子一个瓶子捡来的，够我老太婆三天饭钱。喏，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