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经理眼中精光一闪，笑容依旧：“如果您不急要钱，我们想安排在半个月后的大拍上，那样有更多的宣传时间，知道的人多，能尽量把价钱拉高。”
在试探我？
曾明亮暗中晒笑，表面不动声色：“大拍，是你们这里最高等级的拍卖吧？”
“是的。”叶经理肯定地点头：“这次大拍，我们已经筹划了近两个月，相信到时一定会有不少豪客竟相出手。”
曾明亮满意地点头，翘起了二郎腿，那锃亮的最新款阿玛尼皮鞋便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细腻的皮质光泽，看起来又高贵、又深沉：“这个时间没有问题。但你们的佣金怎么算?”
阿玛尼的鞋面皮质很细腻，反射出来的光泽看起来着实高贵，再加上曾明亮这极贴合上半身的衬衣，那股漫不经心和无意间透出的慵懒，顿时让他看起来很有股世家子弟的随意和嚣张。
叶经理自己也算是小有身家的金领，一身装扮也有上万，更是见过不少富家公子哥儿，但此刻依然为曾明亮这股略有些傲气的气势而慑。
定定神，叶经理才收回目光，朝曾明亮笑道：“佣金方面，我们公司一向都是按拍卖总额来算，百分之五。”
曾明亮那懒散的笑容迅速收敛，目光也瞬间凌厉了一分：“叶经理，你是不是说错了？”
见叶经理的笑容微僵，他指指茶几上的宝石：“我这块红宝石可没什么杂质，又是难得一见的鸽血红，一旦成功拍卖，对你们拍卖行的声誉是有巨大助益的，你说的百分之五，是不是高了点？你别以为我不懂得你们拍卖行的行情！”
百分之五，是国家规定的一般拍卖行最高手续费比例。
若是不太值钱的东西来拍卖，富龙按最高的比例来收手续费，那还可以理解，但这颗红宝石的重量已经达到了18克拉，而据曾明亮所查，前几年拍卖的“红日”缅甸鸽血红，也才25.59克拉，成交价是2625万瑞士法郎，当时折合华夏币2亿多。
曾明亮的红宝石，或许在重量上要稍逊，但肯定也很罕见，否则方才那位鉴定师不会惊呼连连，十分郑重。
而且，只是或许稍逊而已，曾明亮没有亲眼见过那枚缅甸鸽血红，说不定，自己这一颗在色泽上的纯净度上还要好些呢？
所以曾明亮此刻底气十足。
见叶经理有些迟疑，曾明亮又淡淡一笑，比出两根手指：“手续费收3%，另外，我把宝石押在你这里，你们要先预付我3000万元，其他的，拍后再结。”
不要个几千万元的预付款，怎么去买林海华府的别墅？
“这个……”叶经理明显有些犹豫。
曾明亮又微微一笑，收回手指：“叶经理，如果这一次，我们合作愉快，我手上还有其他的宝石，也可以交由贵行来拍卖，品质，不会比这个差。”
小镇的矿山以后肯定还会再挖到其他的宝石，所以曾明亮这话并不算说谎。
叶经理的眼角微微一跳，马上为难地赔笑：“这个，曾先生，我们的富龙以往，真的都是按5%的手续费来收的，我也不好破了规矩啊！”
“而且，您要的预付款，也多了些。我是很想做成这单生意的，不过我虽然是业务经理，却只是珠宝类的业务经理，这几天又已经陆续付出一些预付款了，所以现在，我最大权限，也就500万而已。”
才500万元？
曾明亮顿时不满意地皱眉：“真的不能再减？我可是听说你们富龙的名气大，才过来的。”
这一刻，他身上立刻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严。
叶经理感受到了，脸色微变，犹豫片刻，再又看了看被茶几上的红宝石，然后一咬牙，起身：“这样吧，曾先生，我试着向我们总经理去申请一下，您稍等等。”
这才对嘛！
就不信这么好的红宝石，你们会舍得让它溜走！
曾明亮的脸色微霁，点头：“行。不过我等下还有事，我不希望等太久。”
……
暂时安抚了曾明亮，叶经理便急急地来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富龙拍卖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谢惠强。
恭敬地汇报了情况，叶经理便有些急切地道：“谢总，陈工已确定，这块红宝石，不管是色泽上，还是纯净度上，都超过了这几年来各大拍卖行上拍的所有红宝石，也就是在重量仅次于“日出”，但若要论纯净度，怕是还要超过一点点。”
“我听说陈工曾经跟着他的师傅，近距离地鉴赏过“日出”，所以，我不敢轻易放走这位曾先生。而且，他看起来气度不凡，身上是阿玛尼今年新出的手工限量版，怕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比较好面子……。”
曾家？
汀市的知名世家，好像没听说有姓曾的……。
谢惠强沉声问：“你说他姓曾，曾什么？”
只是等叶经理说了叫“曾明亮”之后，谢惠强还没有开口，他身后的小办公室里便被立刻打开，走出惊讶的胖熊女：“什么？你确定他叫曾明亮？”
叶经理一见她就眼角一抽，恭敬地垂下眼帘：“是的，大小姐！”
胖熊女眼睛大亮地追问：“他是不是很帅？”
“是的!”叶经理再度点头，再悄悄地看向谢惠强，就见这位威严的总经理明显松了口气。
“表哥，那你就答应他吧！”胖熊女马上朝谢惠强撒起了娇：“可能他是我的校友呢！”
谢惠强板起脸来：“哦，你人都没见，就知道他一定是你校友？”
胖熊女小眼睛一转，马上快步冲出去：“我现在就去看！”
谢惠强翻白眼，再目视错愕的叶经理：“你盯住大小姐，千万别让她发花痴！”
“啊？”叶经理脸上顿时浮起苦笑。
您是她表哥，都拦不住她，我怎么敢？
但老大的吩咐他不能不听，只好赶紧出去。
谢惠强再拿起面前的座机话筒再按了一个号码：“你刚才看过那位曾先生带来的红宝石？”
听了一阵之后，他了然地点头，挂断，沉吟一阵，正要起身，胖熊女又一阵风地兴奋冲进来：“表哥，是他，是他！你答应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