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剑灵那双圆圆的眼睛，林栖月此刻恨不得将它按在地上使劲儿的暴揍一顿。
这到底是什么垃圾器灵！
“我说过，”林栖月面若冰霜，伸手拿起那把分剑：“他对我而言任何人都不可比拟，你听不懂吗！”
说着林栖月眸中闪过怒火，手执夏禹剑快准狠的直接刺入了剑灵的体内！
只见剑灵身形忽然扭曲变幻了起来，林栖月手中的那把分剑也不见了踪影。
等剑灵再次出现时，已经离他们二人很远，可它却没有生气，而是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的站在石台旁边，看着怒火不断往上蹭的林栖月。
叶归彦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感动，他正想说话，却被林栖月凉凉的一瞥给噎住了，顿时叶归彦心中轻微打鼓。
林栖月好像也生了他的气。
林栖月自然生气，她气剑灵的死心眼和不通人情，她气叶归彦竟然连反抗都不反抗就受了剑灵的一击，她更气自己，虽然已经是合体后期，但在这些神魔器灵面前，竟然也不过是蝼蚁。
林栖月也知道，既然有求于人就应当把态度放低一点，再低一点，但这剑灵实在是得寸进尺，踩到了她的底线！
林栖月深呼吸了几口气，试图将情绪平复下来。
“可他是魔神。”
剑灵皱了皱眉，笃定的说道：“是魔神就该死，你莫要善恶不分。”
闻言林栖月当真是火冒三丈，这剑灵如此古板，还平复什么情绪！
“善恶不分？”林栖月被气笑了，她冷眼看着剑灵心中十分不快。
她知道剑灵并不能完全体会人类的情绪和想法，也知道自己这般跟它胡缠没有任何用处，顶多又是受气。
但林栖月就还真跟它杠上了，说谁都无所谓，就是不能说叶归彦！
“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在你看来，是不是站在正义一方永远是善，反之则是恶？”林栖月声音凛冽，质问道。
剑灵这一下回答得十分爽快：“自然如此。”
自古以来，善恶便是如此。
大善乃是心怀天下，以众生之疾苦为己之疾苦；大恶乃是仇视万物，以众生之霍乱为己之欢畅。
而人则是生来便有善恶，终其一生都很难改变。
林栖月却嗤笑一声，对剑灵这样的回答十分不屑。
她问道：“那么那些披着正义外衣私下里却做着龌龊恶事的人是善是恶；那些被视为恶人却分明做着善事并无恶念的人是善是恶？那些处于善恶之间摇摆不定难以抉择的人是善是恶？”
“世人总会以‘众人皆是如此’为奉行标准；总会以‘自以为’为世间大道；总会以‘善永远是善，恶永远是恶’为处世观念！”
“殊不知这是大错特错，非常离谱！”
“尚未受过教导的孩童，你说他是善是恶；若恶人有回头一天，你说他是善是恶；若善人有为祸一日，你说他是善是恶！”
“既然你认为你最善恶分明，那你告诉我！”
“这些人，到底是善还是恶！”
林栖月眸光凌厉，咄咄逼人气势迸发，她声音清冷，虽不大声，却是字字珠心，直让剑灵愣在当场，竟是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