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也不瞒他，“这个东西叫桑黄。”
刘山明虽然是个秀才，对于药材一道其实一窍不通，听见丁香说的奇怪，也不好意思问。
曲焕伸头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
也难怪，曲焕经常金山，有的时候是会见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丁香猛地意识到曲焕是个猎户，高兴了，忙说：“曲焕哥，你知道野望山里有哪里有桑树吗？”
曲焕点头，“嗯。”眼睛看过来，却没有问她找桑树干什么。
丁香知道曲焕是个不大爱说话的人，语句尽量简短，一个字儿两个字儿地往外蹦豆子呢。
丁香笑着说：“那好啊，下回你再进山，带着我跟大头二头几个吧。”
“嗯。”曲焕又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只是闷着头走路，心里的疑问是不会问出声儿的。
倒是刘山明有些好奇，转头问：“山里有狼，你们不会打猎跟去干什么？又不养蚕，干什么找桑树？”
丁香摇头，“玩儿呗。”
不想过多地给村里的人说自己家的事儿，也是怕大家传了出去，家里的财路就断了、不好让大家眼馋的。
刘山明看丁香的样子，便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却也不再追问。
本来跟丁香有些不得劲儿，人家大姑娘都不爱说话了，自己何必再去缠着人家问东问西的。
常大成是年纪最大的，又是十里洼的女婿，在几个人面前自然要带头搞活气氛，跟曲焕和刘山明没话找话地说得热闹。
这个时代的人识字的极少，因为穷都上不起学。所以，听刘山明跟常大成说进城买书跟纸笔，丁香好奇地问：“你家愿意供你读书？”
刘山明点头，“嗯。”
常大成突然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去年十里洼出了个秀才，莫不是你吧？”
见刘山明点头，常大成笑道：“啊，那你就是刘山明了？十里八乡都知道，我倒是第一回见真人，果然是个好俊俏的秀才郎。”
有了秀才的功名，可以免税负徭役、当夫子挣钱，家里的收入比普通人家强多了。万一做了官，全家都跟着鸡犬升天、荣耀乡里！
丁香忙恭喜，“那可真是不得了。刘山明是吧？哪天你给我两个弟弟当老师吧，他们大字不识一个，以后干什么也不方便。”
刘山明摇头，“我还念书呢，哪里能当夫子？”刘家还想着让刘山明往上考，所以，刘山明还在跟着夫子用功读书，“因为伏天，歇着了，等过了这几天，还要念书的。”
曲焕闷声说了句：“一个月回来一回，我看这村里的人你都忘了。”
刘山明笑着说：“哪能呢？曲焕你什么时候进城都能去找我啊，又不是不知道地方。”
丁香看俩人关系不错，还有些奇怪。
一个猎户、一个秀才，不知道怎么成了好朋友的，听着曲焕的语气像是有些哀怨似的。
很快一行四个人就进了城，各自分开，分头儿忙去了。
常大成自然是跟着丁香的，很快到了德济堂。
伙计收了丁香的药材，不等丁香开口，便把金银花的种子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