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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我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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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刚下过场绵绵细雨,原本还有些炎热的温度似乎突然就降了下来,仿佛一夜间进入了秋天。

秋意瑟瑟,这夜,宋清欢早早上了榻,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殿外的吵闹声惊醒,朦朦胧胧睁了眼,往窗外看去。

透过半透明的窗户纸,她瞧见窗外一片橘色光亮,似乎哪处着火了一般。

心神一凛,赶忙披了外衫起榻,急急走到窗户旁将窗扉推开。朝外一眺望,才发现那天边的橘色光亮并不是哪里着了火,而是远处宣室殿处燃起了无数的火把,将深沉的夜色照得通明。

大晚上的,发生何事了?

皱了眉头,正要唤人进来问问情况,却听得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小部分火把的光亮也渐渐朝瑶华宫这边移动。

她赶紧穿好衣衫,拉开门走了出去。

歇在旁边房间的流月和沉星听得动静也走了出来,三人对视一眼,沉星开口道,“殿下,奴婢去看看情况。”

宋清欢点点头,目送着她下了台阶朝外走去。刚出瑶华宫的院子,正好撞见一队小跑至此的羽林军,皆是一脸肃然之色。

见到沉星出来,羽林军止了步伐,有一人出列,同沉星交谈了片刻。很快,沉星急急转身返回,那队羽林军则继续往别处巡逻去了。

沉星进了院子,吩咐值夜的内侍关紧院门,好生时守着,便急急朝宋清欢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见她面色不大好,宋清欢忙带了流月迎上去急问。

沉星面色凝重,沉了嗓音道,“殿下,宣室殿出事了。听说,有刺客行刺了皇上!”

“什么?!”宋清欢大吃一惊,“父皇怎么样了?”

沉星摇摇头,“奴婢问了方才那些羽林军,他们也不清楚,只道如今宣室殿戒严,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只传了太医进去。”

宋清欢心中一咯噔。

传了太医?难道父皇受伤了?

“那刺客呢?刺客可抓到了?”宋清欢又问,眉头紧蹙,一脸急切。

“不曾。”沉星又摇一摇头,“听说刺客仓皇逃走。如今羽林军正在宫里大肆搜捕,吩咐各宫把门关严了,不要放任何可疑人等进入。”见宋清欢脸色渐渐苍白,忙又安慰道,“不过听说那刺客受了伤,想来也逃不远,殿下也不用太担心了。”

“嗯。”宋清欢应一声,心中颇有些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惴惴得紧。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有刺客行刺父皇?也不知父皇如今情形如何?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她立在原地,一脸沉思之色。

流月抿了抿唇,柔声提醒道,“殿下,外头风大。眼下也没别的法子,殿下还是先进殿歇着吧。皇上乃九五之尊,一定不会有事的。等明儿一早,奴婢就出去打听清楚情况。”

宋清欢“嗯”一声,知晓自己这会子也帮不上什么忙,遂转身缓缓朝殿内走去,眼中的沉思更甚。

忽地心头闪过一人,脸色蓦然一冷。

难道……难道这刺客是杨复的人?

那日杨复被人从天牢中救走,父皇虽指了宋琰负责此事,却迟迟没有进展,这么些天过去了,也没查到任何关于杨复行踪的消息。

今日突然来这么一出,难道真的是杨复卷土重来了?

心中愈发七上八下起来,只能暗暗祈祷父皇平安无事,早日将刺客抓到才是。

抬头看一眼宣室殿那处通明的灯火,心头隐隐漫上浓重不安。

进了殿,少不得又是一番梳洗,流月和沉星方才伺候着她再次睡下,吹熄烛火退了出去。

此时夜已深,天边星子斑斓。宋清欢静静躺在榻上,双目圆睁,瞪着头顶的青色撒花鲛纹绡纱帐,并无半分睡意,只觉心神不宁。

若不是宣室殿如今戒严,依她的脾性,是定要亲自前去探望一番父皇方能安心的。

叹口气,将胸口盖着的锦被朝上拉了拉,眉眼间闪过一丝无奈。

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

只希望父皇能平安无事,沈初寒也能尽早回凉国才是。

翻来覆去了许久,终于有了浅浅睡意。

刚合了眼皮,正要进入梦乡,忽然听得窗畔有细微动静传来。

心内一凛,好不容易袭来的睡意顿时全消,微眯了眼眸,按捺下狂跳的心,不动声色地朝窗户处瞧去。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方才忘记关上的窗户半掩着。透过窗棱朝外望去,只能瞧见外头泼墨般浓重的夜色,似并无任何异样。

宋清欢微舒口气,蹙了眉尖。

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听错了?

心中到底有几分不安,想了想,还是掀开被褥起身下了榻。走到窗旁,正准备伸出手去关那敞开的窗户,忽见窗户被人向外猛地一拉,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眼前黑影一闪,有人从窗外一跃而入落了地。

宋清欢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避开与来人正面撞上,脚下急急退后了几步。

然后手往后一伸,一把将墙上挂着的软鞭拿了下来。

兵器在手,这才觉得狂跳的心平静了些许。

夜色深浓,来人背光而立,看不清容貌。宋清欢顾不得深究那人究竟是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腕一用力,挥鞭朝那人甩去。

她这一鞭,带了十足的力道,若是常人,必定难以招架。就算是刺客,在受伤的情况下,应该也很难避开。

然而,只见来人敏捷地侧身一避,躲过她来势汹汹的鞭,然后顺势将手一伸,竟一把抓住了甩过去的鞭头。

手下微顿,很快手腕一翻,攥住鞭子朝他那侧用力一拉。

宋清欢一时不查,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从鞭子上传来,身子被拉了个踉跄,跌跌撞撞朝前扑去。

正待变幻身形稳住身子,却见来人脚下一动,鬼魅般出现在宋清欢身侧,伸出长臂一捞,竟将她顺势搂入了怀中。

宋清欢一惊,柳眉一竖,甩手就要朝来人脸上呼去。

不想,那人松开抓住鞭子的手,眼疾手快地抬手擒住了她手腕。

宋清欢又惊又急,心下一狠,正欲屈膝朝那人脚骨处踢去,却听得耳畔呼吸一暖,有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我。”

短短两个字,却让她身子蓦地一僵。脸上大惊失色,绷紧的全身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不过,这失态也只是一瞬。

很快,她回了神,眉头猛地一皱,身子用力一挣将那人的手挣脱开来,然后就势转身,脱离了那人的怀抱,与来人相对而站。

“沈初寒,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沉了脸色,眼角眉梢全是怒意,戒备地望着面前的沈初寒。

沈初寒一身黑色夜行衣,长身玉立于窗旁。月色清皎,洒进殿内,他的容颜隐藏在阴影之下,有些看不分明。

沈初寒没有出声,脚下却朝前动了动,似乎想要更靠近一些。

方才说话的功夫,宋清欢已取出了鞭把中的匕首握在手中。见沈初寒想要靠近,脸色一沉,手持匕首朝前一指,怒喝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人了!”

她面上看着尚算冷静,握住匕首的手却有些微颤抖着,心中很是不解。

沈初寒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宫里,难道……他就是刺杀父皇的刺客?

一想到这,脸色顿时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来。可转念一想,方才那些羽林军说行刺父皇的刺客受了伤,可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初寒好几遍,也没看出沈初寒哪里有伤口。

莫非他不是凶手?

但不管怎么说,三更半夜,沈初寒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宫里,还偷偷翻进自己的瑶华宫,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

思及此,神情愈发戒备,一双透彻的雪眸紧紧盯住沈初寒,不肯错过他一丝神情的变化,试图从他面上找出些破绽来。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鞭子和匕首,不敢有丝毫放松。

沈初寒果然听话地没有再朝前挪动,眼中却带着澄澈的柔软。

“殿下,你误会了。”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宋清欢,沉沉开了口。眼中墨色深浓,情绪莫辨。

“误会?!”宋清欢冷笑一声,“难道沈相知道此刻本宫在想什么?”

沈初寒无奈地抿一抿唇,“整个皇宫的羽林军都出动了,我在来的路上都听得一清二楚,若说我不清楚殿下在想什么,那便是说谎了。”

“沈相的意思是,你与方才宣室殿之事无关?”

“是。”沈初寒郑重点头,眼神一错不错。

“沈相深更半夜出现在宫里,宣室殿却恰在此时出了事。难道沈相觉得,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宋清欢神色冷凝,语气讥讽,话语中有着浓浓的怀疑。

沈初寒面上愈显无奈,凝视着她的目色却依旧清透坦荡,“虽然我也觉得匪夷所思,但……这确实是巧合。宣室殿的事,当真与我无关。”

“是吗?!”宋清欢沉厉打量他一瞬,忽又冷冷开了口,“那……沈相倒同本宫说说,深更半夜,本该在四方馆歇息的你,为何会出现在本宫的瑶华宫,还做起了这梁上君子勾当?”

言语虽然犀利清冷,面上似无比冷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沈初寒的再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原本料想的不安、惴惴、不自在等种种情绪此时皆被抛之脑后,脑中神经紧绷,眸中只余警惕。

沈初寒从不做无用之功,就算他不是刺杀父皇的刺客,深夜出现在此,也定然有别的目的。

那么——他究竟是为何事深夜入宫?又是为何突然出现在瑶华宫?

听了宋清欢的质问,面前的沈初寒忽然长睫一敛,垂下眼帘,掩下眼中浓浓的炙热。他半晌没有出声,不知是何意,精致侧颜在洁白月光的映照下越发惑人。

宋清欢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定定心神,又开口质问,“沈相怎的不说话了?莫不是编造不出借口了?”说到后面,话中已带怒意,“沈相若再想不出个合适的解释,本宫可就要唤人了。”

沈初寒却仍是垂了头,这般身姿,映着清冷月色,竟瞧出了几分落寞的感觉。

宋清欢克制住自己不要多想,雪眸一眯,狠了心正待出声,却忽见面前的沈初寒抬了头,那双如笼轻烟薄雾的眸子直直看向她,眼底竟带了拳拳情意。

她看到他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因为你。”

他的声音很轻,似羽毛一般轻飘飘落入耳中,却让宋清欢的心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沈初寒,强自镇定开口道,“你……你说什么?”

沈初寒猛地朝前跨了一大步,走到宋清欢面前,微微俯身凝视着她略带慌乱的眼神,“我说……我是为你而来。”

他隔得那么近,近得仿佛能看清他墨色深瞳中倒映出的小小身影,面上的慌乱,一览无余。

“你胡说什么?!”宋清欢不妨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登时羞得满面通红,慌忙拿匕首抵住沈初寒的胸膛,口中娇斥一声,“不要再往前了!”

沈初寒听话地没有再动,任由那尖利的匕首尖抵着他的胸膛,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笃定宋清欢不会继续往前刺一般,只勾了勾唇角,语声幽幽,“殿下不信?”

“我自是不信!”宋清欢定了定心神,微微提了嗓音。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中话语中的心虚,却是不敢直视沈初寒的眼睛。

一颗心噗通噗通似要跳出胸膛,脸上也滚烫一片,幸得房中光线昏暗,才不至于将所有心思都暴露在沈初寒面前。

好好的,沈初寒为何会突然深夜来此,还说出这么暧昧的言语?难道是因为自己一直有意避开他,他见自己迟迟没有回应,终于失去耐心,终于要换上强硬手段了?

若真是这样,事情可就糟了。

以沈初寒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弃。

自己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他才是最明智的?

眸中水色波动几分,不动声色吸了口气,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强硬,“沈相行事素来坦荡,此次又代表了凉国来访,本宫相信,沈相出现在这里定有合理的原因,还请沈相莫要玩笑。如今父皇遇刺,宫中人人自危,若沈相还是这般态度,便不要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沈初寒却不松口,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炽烈,“我……当真是为你而来。”

宋清欢暗暗定了定神,讥笑一声,“沈相深夜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他言语虽然暧昧,自己却不能被他带偏了,只能装作不知,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沈初寒沉默一瞬,却忽石破天惊地开了口。

宋清欢脑中“嗡嗡”一声,握住匕首的手猛地一抖,长睫慌乱抖动着,抬眼看沈初寒一眼,却见他眼中热意灼人,慌忙挪开目光。

这人……这人怎的丝毫不按常理出牌?

她心中乱作一团麻,好不容易捡回的冷静又溃不成军。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知道沈初寒是重生,对自己的感情可以理解。但以他的性子,要么计划周密徐徐图之,要么不管不顾直接来硬的,这么直接的做法,可全然不像他的作风……

她越不做声,气氛就越尴尬,握住匕首的掌心已湿了一片。

咳了咳嗓子,宋清欢收回匕首,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一步,似颇觉好笑一般,微翘了唇角,“沈相这个玩笑开得可有点大了。素闻沈相性子清冷,我与沈相不过几面之缘,自问还没有如此大的魅力能得了沈相青眼。”

“我的冷自是分人的。我与殿下虽相识不过一个月,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一般,或许……是我们前世有缘吧。”沈初寒眉眼微弯,一双眸子落漫天星辰,说不出的风流俊逸。

宋清欢心中苦笑。

他们前世的确是有缘,不过……那缘分,或许是孽缘罢了。

她既已决定这一世与他相忘于江湖,他又何苦再来招惹她?

“即便如此,沈相又何必深夜前来?沈相若当真思慕于我,难道就不怕惊吓到我?”她想了想,决定绕开这个令人面红心跳的话题,故意出言试探。

沈初寒落寞地笑笑,抬眼看宋清欢一眼。

“殿下或许没有受过相思苦,却不知,这情字一字,最是煎熬。”他叹一口气,敛了平素的清冷,继续往下又道。

“使团遇刺一案迟迟没有进展,我虽有心在此等候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但国中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吾皇也来了好几封信催我回国。我怕等我再次回来之际,殿下却早已招了驸马,到那时,事情便没了挽回的余地。今夜辗转反侧之际,实在难以入睡,冲动之下做出这种莽撞的举动。若是惊吓到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说着,竟郑重其事地对着宋清欢鞠了一躬。

这理由编得着实有些牵强,可正因为宋清欢知道了沈初寒重生的真相,知道了他心中对自己的真实情感,才觉得这理由可信起来。

以他的脾性,向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己避了他大半个月,他实在受不了,临时起意想来瑶华宫看看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心中暗暗琢磨着若自己没有重生,该如何反应才好呢?

越是这种情况下,就越不能露出破绽来。

眼中的疑色退去些许,颊畔浮上些许红霞,声音也不似方才的清冷恼怒,半晌才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沈相厚爱,我着实担当不起。但不管如何,现在夜已深,若被人发现沈相深夜出现在我的宫里,必定会流言四起。沈相不如先回四方馆,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好吗?”

思前想后,只有先稳住他将他支走才是上策。

只要他与父皇遇刺一案无关,就不能在这宫中久待,否则传出去,坏的可是自己名声。

见宋清欢软了语气,沈初寒眸色一亮,面露喜色,“殿下不生气?”

宋清欢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周旋,“沈相乃人中龙凤,能得你厚爱,是清欢的荣幸。不过有些受了惊吓,并不……并不生气。”

她违心说出这番话,只盼着沈初寒快点离开才好。

沈初寒眸光愈亮,温柔凝视着宋清欢,“我以为……殿下讨厌我。”语声中竟带了丝丝幽怨和惆怅,全然没有了往日犀利清冷的模样。

宋清欢挤出一抹笑意,“没有的事,沈相多想了。”

“那明日……我能约殿下出来一叙么?”沈初寒又开口道,语声温润。

宋清欢本想拒绝,但眸光一抬,正好撞见沈初寒热切缠绵的目光,心中无奈,话临到嘴边改了口,“若明日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可以同沈相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好。”沈初寒眉梢一扬,“那明日未时,千盏阁,不见不散。”

“嗯。”宋清欢点头应了,“现在巡逻的羽林军似乎少了,沈相快趁此机会出宫吧。”

“好。”得了宋清欢的应允,沈初寒总算是同意离开了,朝她扬了扬嘴角,笑得欢悦,“那我先走了,抱歉扰了你的好梦。”说着,行到窗旁,又回头看了一眼宋清欢,目光缱绻。

宋清欢浅浅一笑,“沈相小心。”

沈初寒应了,很快纵身一跃,消失在窗外夜色之中。

宋清欢“啪”的一声关紧了窗户,这才后怕地倚着雕花窗棱慢慢滑坐下来。

方才尚且还好,这会沈初寒一走,心跳反而剧烈起来,手心却一片冰凉。伸出手心沁了沁滚烫的脸颊,在窗旁呆呆坐了一会,方才觉得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许。

这会子细细想来,刚刚的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

沈初寒深夜来了瑶华宫,还对他说出这么一大段情意绵绵的情话,这种事,她是真的连做梦都没想到过。

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

长长吁口气,宋清欢终于徐徐起身,将匕首收回,软鞭挂回墙上,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方才极度紧张之下,她早已口干舌燥,一杯茶水下肚,方才解了渴意。

月色又隐入了云层之中,殿中的景象又暗淡下来。

她拖着绵软的身子上了榻,用软枕垫在身后,呆呆地抱住锦被出神。

明日……明日还要与沈初寒单独见面,想想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若徐徐图之,自己便只做不知。他若暴力蛮横,自己反而可以以暴制暴。可他如今却这么彬彬有礼地向自己倾诉情意,让自己拒绝不得,答应不得,着实为难得紧。

她印象中的沈初寒,是个不懂得怎么去爱的人。

许与他年少时的经历有关,他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且占有欲极强。这样的爱虽然浓烈,却让人有些承受不住。

所以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见到沈初寒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年一般,会对自己喜欢的姑娘说出这般浪漫的情话来。

他这一世,是真的改变了许多。

若上一世的他也是如此,自己或许……会更早喜欢上他。

想到这,忽然意识到自己跑偏了,忙奋力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赶了出去。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是好好想想,明日到底要不要赴沈初寒的约吧。如果去了,又该说些什么?

这厢,宋清欢在辗转反侧,另一边,沈初寒已成功避开宫中密集巡逻的羽林军,出了宫城。

一出皇宫,没走多远,有两道身影从黑暗中显现,急急迎了上来。

“公子,您总算出来了!您要是再不出来,属下就要带人闯进去了。”说话的,是一脸急色的慕白,旁边还站着一脸沉肃的玄影。

“我没事。”沈初寒言简意赅道,“先回四方馆。”

悄无声息地再度潜回四方馆,沈初寒换下夜行衣,在正厅中坐了下来,面前站着慕白和玄影。

沈初寒从怀中掏出一个方形的紫檀木盒,递给慕白,“到手了,你先收好。”

“是。”慕白双手接过,面上一喜。一旁的玄影也难得的露出些微喜色。

“公子,宫里头方才是怎么回事?怎的忽然灯火通明,属下还以为公子被发现了。”将那紫檀木盒子收好,慕白开口问道,有一分后怕。

“不是我,只是不巧碰上有人行刺聿帝。”沈初寒神情淡淡。

慕白一愣,“居然有人行刺聿帝?”眉头一拧,猜测道,“难道……是杨复杀回来了?”沈初寒在建安遍布情报网,宫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杨复的身份,当然也瞒不过他们。

“十有八九。”沈初寒淡淡道,似乎并不怎么关心。

“那公子可是碰到了巡逻的羽林军?”慕白又问,面露不解。以公子的功力,应该不会在宫中耽搁这么久才是,可方才公子却用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沈初寒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愈发淡了,“去了个地方,绕远了些。”说到这里,似乎不想慕白再多问,看一眼窗外天色,“都快天亮了,忙了一夜,你们也下去歇会吧。”

见他微有疲色,慕白知趣地住了嘴,同玄影行礼后离去。

沈初寒走到里间,在床榻上坐了下来。

并未掌灯,只有窗外月光静静洒进房中,如同方才在瑶华宫见到的月色,清亮,皎洁。

今夜他入宫,本是为了皇宫大内中藏着的一样东西。不过,在成功拿到那紫檀木盒子之后,却突然撞上宣室殿来刺客一事,宫中顿时灯火通明,四下巡逻的羽林军也多了不少。

这种情况下,他自不能按原路返回,尽量避开羽林军,悄无声息地往宫门行去。

这时,恰好有一队羽林军朝这边走来,他忙藏身在树上,等着这队羽林军走过。

不想却正好瞧见不远处一座宫殿的院门被拉开,从中走出一名宫女,在火把的映照下,那宫女的面容显得有几分熟悉。细细一瞧,竟正是阿绾身边的贴身宫女沉星。

目光朝沉星身后一看,果然瞧见了“瑶华宫”三个大字。

原来机缘巧合下,他竟来到了瑶华宫附近!

原本冷静的情绪顿时沸腾起来,此时,目光随意一扫,见不远处瑶华宫院落中还立了两人,一人作宫女打扮,另一人,却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阿绾!

大半个月不见,尽管日日都派慕白事无巨细地将她的事汇报给自己听,可心中的思念还是如野草一般不断疯长,此时骤然得见,就像在他心中放了一把大火,顿起燎原之势。

他在高处俯视着她,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却仿佛能瞧见她清澈的眼,红润的唇,小巧的鼻,还有那细腻如玉的肌肤。

浑身顿时燥热不安起来。

那队羽林军很快离开,他看到寝殿的灯亮了一会后再度熄灭,想是阿绾再度上了榻。

等了一会,估摸着她快睡着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飞身下树,借着黑夜的掩护,很快到了寝殿一侧的窗户下。

也许是上苍助他,有一扇窗户的窗扉竟然没有关!

心中的渴望叫嚣着喷薄而出。

只看一眼,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他知道自己如今这行为算不得光明磊落,若是被阿绾知晓,定然会对他更加不喜,可是他没法放弃这近在眼前的机会。

阿绾就在里间,与自己只隔了一扇窗的距离。

一想到这,欲念翻涌,再也顾不上其他,一跃而起,翻了进去。

不想,刚一落地,就闻得一阵熟悉的幽香传来,那朝思暮想的人儿,竟毫无征兆地就站在了眼前。

唇角的笑容尚未漾起,就听得耳边呼呼风声传来,定睛一瞧,一条透明中闪着金光的鞭子已甩到了眼前,眼看就要擦过他的脸颊,忙侧身一避,握住鞭子,就势将阿绾拉入怀中。

将阿绾拥入怀中的那一刻,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安和狂躁顷刻间沉静下来,仿佛终于找到了最后归属,再也不想放开。

然而阿绾很快挣脱。

后面的事,发展得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没想到阿绾会醒来,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在阿绾的逼问下,那些盘亘在心中多日的心里话脱口而出。

他向来不是善于表达情感之人,尽管心中对阿绾爱到骨子里了,可有些话,他却从未说给她听过,这也是他心中一直梗着的遗憾。

没想到今夜,许是月色迷人,许是面前的姑娘更迷人,心里的话竟脱口而出。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看到阿绾的脸红了。

不是震惊,不是嫌恶,而是害羞!

这一世,他总隐隐觉得阿绾不待见自己,可又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甚至还生出了挫败之心,差点就如前世一般,先要了她的人,再要了她的心才好,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没想到,今夜这次突然的造访,竟让他有了意外发现。

阿绾似乎对自己也有几分意思呢!

心中欣喜若狂,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强自冷静地与阿绾定了明日之约。一想到明日又能见到阿绾了,一颗心忍不住漾了起来,面上难得的绯红一片。

月色无边,皎洁缠绵。

今夜,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出了沈初寒那件事,宋清欢自是一宿没睡,早上沉星过来伺候,见她蔫蔫的模样,不免心疼,“殿下昨夜可是一宿没睡?”

宋清欢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任由她替自己穿着衣衫,低低道,“流月呢?”

“流月出去打探消息了。”

宋清欢“嗯”一声,一想到聿帝遇刺之事,情绪又低沉了下来。

漱过口净过面,总算觉得头脑清醒了些许,沉星刚要传膳,忽见流月急急匆匆进了殿,冲到宋清欢面前,声音中带了浓浓的急促和不安,“殿下,不好了,皇上昨夜被刺客伤得很重,现在似乎仍在昏迷之中!”

“你说什么?!”宋清欢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你说现在父皇仍昏迷不醒?”

“是的。”流月点点头,“太医还在宣室殿紧急研究对策,皇后昨夜在宣室殿陪了一宿,这会子各宫嫔妃都已闻讯赶往宣室殿了。”

“替我更衣。”宋清欢沉声吩咐,匆匆换了衣衫,带了流月沉星往宣室殿而去。

宣室殿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把守的羽林卫,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殿门紧闭,不知里头是何情况。

闻讯赶来的嫔妃们都被挡在殿外,不允许进入。她们自然不愿意,与守卫的羽林军吵作一团。

宋清欢已经算到得晚的,落在人群后头,随意放眼一瞧,发现宫里大半的嫔妃都来了,吵吵嚷嚷的甚是聒噪。

她冷眼瞧着,心中愈发不郁。

这些个嫔妃,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候,哪里容得她们在此喧闹嚷嚷?这不是扰了父皇的静养和歇息?

宁贵妃也来了,不过她到底经过大世面,并未同那群嫔妃一般无理取闹,只安静地唤来一名羽林军,示意他进内通报。

宋清欢见此,也走了上去,跟着与那羽林军说了几句。

羽林军得令,往偏殿去了。

宁贵妃朝她勉强笑笑,没有多说,安静地立在一旁候着。

不多时,正殿大门被打开,从里走出一脸严肃的钟怀。

只见他扬了扬手中拂尘,高声道,“如今皇上需要静养。奉皇后娘娘之命,请各位娘娘都回宫等消息,切莫在此喧哗吵闹。”

众嫔妃一听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钟公公,皇上没事吧?”

“钟公公,听说皇上昨夜被刺客伤了,是真的吗?”

钟怀看一眼闹哄哄的众人,眉头一皱,看一旁的羽林军一眼,那羽林军会意,点点头,示意各守卫的羽林军架着不肯离去的嫔妃们走远了。

等到人群渐渐散去,宁贵妃眸色一转,走到钟怀面前道,“钟公公,本宫想见见皇上。”

钟怀为难地笑笑,“皇后娘娘吩咐了,皇上如今身子虚弱,需要静养,娘娘还是先回宫吧。”

宁贵妃神情微冷,想了想,并未坚持,只道,“钟公公,皇上如今情况可还好?”

钟怀含糊应一声,不敢多说,忙转了目光看向一旁的宋清欢,“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宋清欢都已做好了打道回府的打算,见钟怀忽然叫到自己的名字,一愣,反应过来,走到了钟怀跟前。

心中却是狐疑。

皇后居然同意召自己进去,也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

钟怀朝她行了个礼,又朝宁贵妃告了辞,引着宋清欢往内殿走去。

一进大殿,身后的殿门便被关上,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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