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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吾皇万岁 为钻石过100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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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乾云宫,孟麟早前不曾来过,是故也看不出来到底哪儿不一样。..他只是细细的看过去,不敢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既然容景宸信誓旦旦,那这乾云宫必定有所奥妙。

可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孟麟没能看出端倪。

“容景宸,你是疯了吗”宋贵妃歇斯底里冲到容景宸跟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吗我是你的母妃,你放我走。”

“既然是母妃,就该生死与共。朕不会丢下你不管,所以你放心,只要朕还有一口气,母妃就不会有事”容景宸淡淡的笑着,端着杯盏,浅尝辄止。

“朕还没死呢,你就能自称为朕了这是谁教的规矩是宋贵妃吗”床榻上,传来幽幽之声,带着沙哑与疲倦,却不改中气十足。

那熟悉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何其突兀,却又带着多少人的希望。便是孟麟也跟着微微一愣,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床榻上。

宋贵妃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敢置信的瞪大眸子。

皇后绷直了身子,颤颤巍巍的坐在那里,“皇、皇上”

皇帝坐了起来,惨白无色的脸上泛起凛冽的肃色。

容景宸悠悠然转过身来,瞧一眼床榻上坐起身子的皇帝,虽然不在预料之中,可好像也并不感到讶异。深吸一口气,容景宸笑得微凉,“父皇觉得好些吗”

“老三,你给朕下毒,如今却来问朕是否好些,你说朕该如何回答你”皇帝轻咳两声,勉强坐在了床沿上。他躺了太久,所以身子僵硬,一时间也没办法下地。

“苏娘,快”皇后疾呼。

苏娘和弦月慌忙搀着皇后行至床前,皇后扑通就给皇帝跪下,“皇上,皇上您没事儿佛祖保佑,万幸万幸啊”

“朕中毒太深,所以只能接着这段时间把毒素逼出来。又因为身子太虚弱,所以必须养着。”皇帝道,“皇后,起来坐吧,这段日子苦了你。”

皇后被搀到了床沿,望着皇帝惨白的面孔,依稀恍如梦中,“皇上。你真的没事儿吗”

皇帝握紧发妻的手,虽然手心都是凉的,但他是活的,错不了。

“本来是该死的,可后来是老四家的给了药,这不就没事了嘛”皇帝轻咳两声,转头冷了眉目,盯着面色发白的宋贵妃。

宋贵妃乍见皇帝复活,又见皇帝转头盯着自己,当下就跪在了地上,“皇、皇上”

“贱人”皇帝眯起危险的眸子,“皇后终究是皇后,何时轮到你这个贵妃颐指气使,还对付皇后杀死徐婕妤。宋贵妃,你好大的胆子是朕平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太惯着你了,以至于朕闭上眼睛,你就开始作威作福。为祸后宫。你真该死”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对于皇帝,后宫的女子惯来惧怕敬畏。这似乎成了一种本能,所以此刻不能怪宋贵妃腿软,而是养成了一种习惯,下意识的惧怕皇帝的威严。

宋贵妃跪在那里磕头,吓得泪流满面。

容景宸笑道,“母妃怎么忘了,父皇是个已死之人,而如今的天下在你儿子的手中。”

这话一出,宋贵妃当下愣住。

好像是这个理儿。

皇帝已经死了,如今的君王是容景宸。遗诏都已经昭告天下,所以就算皇帝苏醒,最多也是个太上皇。这皇位都已经让出来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一时间,连皇后都愣住,不敢置信的望着皇帝。

孟麟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床前朝着皇帝行礼,“微臣孟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奉家父之命,日落之前带三皇子前来乾云宫。微臣不辱使命,未负圣恩。”

“起来吧”皇帝一声叹息,“倒是让你爹受了不少苦。”

“为皇上尽忠,是微臣父子两人的本分。”孟麟行礼起身。

容景宸一声长叹,“就知道你们父子两个没安好心,一切从乾云宫开始,以后也从这乾云宫结束吧”语罢,容景宸终于放下手中的杯盏,徐徐站起身来,缓步朝着床榻走去,“儿臣给父皇请安。”

“老三,你闹够了没有”皇帝问,“这朝廷这大祁的江山,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而今,你还打算如何作祟你听听外头的马蹄声,那是朕的大军重新夺回皇宫的声音。你还要做垂死挣扎吗容景宸,你输了”

“输给父皇,儿臣并无怨言。”容景宸笑得温和,一如既往的儒雅斯文,“父皇是一国之君,能从大殷的手中夺天下坐天下,自然是有父皇的过人之处。儿臣是晚生后辈,当然比不上父皇的深谋远虑。只是儿臣不懂,为何在父皇的眼里,始终都只有容盈一人就因为父皇深爱着那个女人所以要把自己的爱,延续在那个女人的儿子身上”

皇帝凝眉望着他,“朕的儿子,朕没有偏颇,只不过你从小表现出来的那种尖锐,不是朕想要的帝王之度。身为君主,当有容人之量,有审时度势之能。可惜这些,你都没有。在你的身上,过早表现出一个人的自私自利,还有令人可怕的城府。”

“你总喜欢笑得温和,可朕知道这背后有多少残忍的手段。朕厌恶你与你母亲如此不择手段的伎俩,你们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当年的事,朕虽然怀疑,可朕没有证据所以拿你们没办法。朕哑巴吃黄连,让浅云当了替死鬼。”

“老三,你不适合当皇帝,这天下你坐不了。”

容景宸笑得凉凉的,“也就是说,父皇其实从一开始就觉得,老四比我更有资格当皇帝”

“老四虽然城府深,可是他不会跟你一样不择手段。该果断的时候他不会犹豫,该留情的时候他不会赶尽杀绝。在朝廷大事上,他懂得什么是恩威并施。朕不否认,在他身上朕还能看到他母亲的影子。可那不是重点,什么样的母亲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儿子。”皇帝冷眼望着宋贵妃那张苍白的脸。

“朕早就防备着你们,只不过朕没想到,你的势力渗透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朕中了毒,险些死在你们手里。如果不是老四带着林慕白回来,也许今日朕真的会躺在这里,再也起不来。”

容景宸深吸一口气,“所以父皇就跟所有人一起演戏,为的就是悄无声息的借力使力”

“你既然给朕布局,那朕为何不能将计就计”皇帝冷笑,“老三,自作聪明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父皇明知老二是刺杀月氏使团的凶手,还要刻意的包庇,然后特意打压老五,为的是让老四留住这一股势力。”容景宸笑问。

皇帝点了头,“当然,既然在朝政上,朕不太能压得住你的势力,那只能如你心意。若欲取之必先予之,骄兵必败。这天下是朕打下来的,在行军打仗上,朕比你行。所以朕很清楚,兵权掌握在谁的手里,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老五有行军打仗的天赋,他能为将却不是帝王之才,所以朕有心打压他,然后成全老四之心。老四跟老五私下交好,朕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让老四成为老五的幕僚一文一武相得益彰,而且这些年朕一直在试探老五,老五没有夺位之心。”

“这江山让他们担当,朕很放心,来日朕百年也能含笑九泉。朕是行伍出身,论计谋论出手果断,朕不会输给你。你是朕的儿子,朕是你老子,你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就凭你还想跟朕斗,未免太自不量力。事实上,你连老四都斗不过,何况是朕”

容景宸点了点头,“父皇果然是棋高一筹,儿臣佩服。留着老二跟儿臣打马虎眼,压制老四老五,其实是为了今日的反戈一击。父皇好计策,儿臣虽然想到了这些,可终究还是输了。儿臣输在,当初没有狠下心肠,没能当机立断杀了老五。”

“你又不是第一次输。”孟麟插上一嘴。“微臣不信,殿下没有下过手,只不过殿下失了手罢了”

的确,在容盈出城去云中城的路上,夜家庄、离恨天都下过手,可惜没有一次成功。而后在容景垣去往南抚镇的路上,尾随追杀也终究一败涂地。

是老天爷不帮他,又怪得了谁呢

终究,他成不了这大祁的真命天子。

即便穿上了龙袍,也不过昙花一现,该落幕的时候谁都不会对他心慈手软。好在,他不需要旁人的心慈手软,因为他对自己也不会心慈手软。

容景宸点点头,“是失手了而已,可惜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外头,响起震耳欲聋的喧嚣之声,伴随着容景垣身边的副将赢则,一声怒吼,“包围这里,不许放过一人”

宋贵妃心惊,紧接着皇后看了弦月一眼,弦月疾步朝着门外走去,“皇上在此,谁敢放肆”

可还不待她走到门口,只听得一声声清脆的铁器之音。在寝宫的四周,纷纷落下精铁铸就的栅栏。就好像一个铁笼子,快速的罩住了寝殿,一时间寝殿内的所有人都成了笼中鸟,插翅难飞。

“给我拔了它”容景垣冷呵。

军士一拥而上,然则触及铁栅栏的人,突然一个个都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殿下,上面有毒”赢则惊呼,“所有人马上退避。”

一时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隔着铁笼,能看到容景宸含笑出现在门口。那些中毒的军士被快速抬下去,容景垣的脸整个黑沉下来,难看到了极点。

就是这对母子,杀了自己的母亲,他岂能容得了他们。

挽弓上箭,容景垣眸光瑟瑟,恨不能将容景宸射成马蜂窝。

“别白费心机了,他敢出现在这里,估计还有后招。”容盈摁住容景垣的手,“父皇还在里面,看看他怎么说再决策。”

容景垣恨恨的放下弓箭,“容景宸,你谋朝篡位,掀起战争,你罪该万死”

“老五,咱们同为皇子。你敢说你没有为君之心”容景宸笑得温和,“只不过我比你更直接,你没敢下手罢了如今你领军在前,这天下很快是你的。”

“你休要挑拨离间,我告诉你,这天下这大祁皇朝,我压根没动过心思。”容景垣冷笑,“我从没想过要跟任何人争夺,我母妃也不许我争夺。这天下,不属于我,一分一毫我都不要。今日你若是缴械投降,我便留你母子全尸,否则别怪我万箭齐发,让你们母子横尸当场,为我母亲报仇雪恨。”

容景宸笑了笑,“父皇压根没把你们母子放在心上,你又何必为他卖命你母亲是死在宫闱不错,可你想过没有,她为何会死但凡有人顾及她的周全,顾及到你,她就不会死。说到底,她不是死在我们的手里,她是死在父皇的棋局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生与死都不再重要。就这样的皇帝,你还要为他卖命老四恐怕也没想过救她吧”

“容景宸,你说够了没有”容景垣怒然。

“你处处为老四着想,可老四连你母亲都不救,你觉得值得吗”容景宸笑问。

一时间,容景垣哑然。

容盈笑了笑,“难道要归顺于你,才算值得”

喉间有些咸腥味,容景宸的面色微微变化。他深吸一口气,极力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老四。你真的不想要皇后的性命了吗虽说不是你的生母,可终究也是你的养母。生养之恩大于天,你真的如此绝情”

容盈笑得凉薄,“你确定自己真的掌握了主动权你弄个淬了毒的铁笼子,把我们在乎的人都圈禁在里头,不能获得重生那就一块同死,你便觉得自己赢了”

容景宸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那你可曾想过,我既然能跟父皇联手把你逼到这份上,自然能想到有今时今日的地步。”容盈眸色微凉,“你确定这屋子里的人,除了你母亲宋贵妃,你还能控制谁”

容景宸眸色冷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父皇是怎么苏醒的你以为刘御医那些药,是怎么被逼出父皇体外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何能安心的把父皇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容景宸,你聪明一世。怎么就没想明白呢”容盈轻笑两声,“若是没有后招,没有万全的准备,你觉得我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吗”

音落瞬间,宋贵妃惊呼。

不知何时,皇帝的床前多了十二个人。

一人一剑,一个个白衣素裳,面无表情。这让容景宸联想到六年前的十二月当年的十二月,被折腾得只剩下五月一人,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

他没想到,除了五月,初空也还活着。

早前听夜凌云提起过,似乎江湖上又多了些诡异之人,像极了当时的十二月。但没有人亲眼目睹,且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容景宸只当是夜凌云的无稽之谈。

毕竟当年,他是知道十二月皆已死去的事实。

孟麟轻叹一声。“殿下该投降了,你已无路可走。即便困死这里,也不过是这样的下场。难道殿下真的要熬下去”

的确,有十二月护着皇帝和皇后,谁能伤得了他们纵然出不去,可也死不了。最后的最后,容景宸还是输得彻底。

“输得一败涂地,该怎么办才好”容景宸轻叹一声,“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我作对没什么你们都帮着容盈。他有什么好难道我给不了你们荣华富贵,给不了你们想要的吗”

孟麟冷笑,“昔年战国,吴越之战,越王落败终成奴隶。后得越后、范蠡、文种扶持,成三千越甲可吞吴之势。事成之后,范蠡远离朝堂,临走前劝文种大夫,越王此人当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当疏而远之不可再留。文种不信,范蠡只得独自离开。”

“时隔多年,越后被杀,文种自戕,都没有好下场。但凡知道越王为奴之事,皆被灭口,死于非命,独范蠡逍遥山水之间,活下一命。”

“殿下就好比越王,与殿下共谋大业,就得抱着文种之心,时刻都会死无全尸。与殿下共患难易,同富贵只怕是不可能的事。试问这样的君主,谁敢帮扶这富贵,谁敢要”

容景宸低头嗤笑,“你竟把我比作越王。”

孟麟笑得凉凉的,“家父说过,殿下可悬梁刺股,可谋划隐忍,确实有经国之才。可惜殿下肚量太小,以至于撑不起这大祁的江山社稷。”

“孟行舟”容景宸苦笑,“你们都在骗我,好得很呢”

唇角,有暗红色的鲜血缓缓而下。

宋贵妃瞪大眸子,“景宸,你怎么了”

抚去唇角的血迹,容景宸张了张嘴,当即吐出一口黑血来,身子一晃,无力的靠在寝殿大门上。宋贵妃慌了神,急忙上前搀扶,如果容景宸死了,那她就更得死。

“没想到,我连一个孩子都不如。”他笑了,笑得凉薄。

容哲修,真是好样的。

除了那一杯果茶,他还真的想不出其他。不愧是皇帝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懂得察言观色,就知道装模作样与人下毒,实在是了不得。

他就说嘛,这孩子绝对留不得。

回眸望着容盈,容景宸笑得有些嘲冷,真不愧是容盈的儿子,打骨子里生来就是跟自己作对的,不过他笑道,“只要我闭上眼睛,别说你什么十二月,就算是来二十四月,都没什么用了。老四,你有准备,难道就不怕我也有准备吗”

容盈蹙眉。

容景宸笑着,鲜血沿着嘴角不断的涌出,很明显,他中毒了,而且此刻已经开始毒发。

“在这乾云宫的地底下,我埋了火药,只要我死,这些人都得给我陪葬。老四,纵然你恢复了武功,你能救得了谁”容景宸笑得何其得意,身子慢慢的滑落在地,“我还是胜利者这一局,还是我赢”

宋贵妃慌了,“火药容景宸,我是你母亲,你怎么忍心连我一起杀我是你母亲,是我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的,你怎么能弑母”

“母妃。他们不会放过你。不过你别怕,儿臣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跟我一起走吧”容景宸笑得温和,鲜血染透了衣襟,“儿臣不会留下你一人,不会把你留给他们受辱。这些人,你不是一直都恨得咬牙切齿吗现在我成全你,带他们一起走。”

容景宸合上眸子,“很快,就不会有痛苦了。”

音落,他的身子重重倒地,已然晕死过去。

“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宋贵妃惊惧惶然,“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一瞬间,地动山摇的,是火药爆炸的声音。整个乾云宫开始摇晃,接踵而来的爆破之声,响彻整个宫殿。

“没看到刘瑜,赶紧去找”容盈推开容景垣,几近咬牙切齿,“我去试试能不能和十二月里应外合,震开这铁笼子。”

容景垣颔首,也不争抢,转头就跟赢则一道,开始在乾云宫附近搜查刘瑜的下落。

容景宸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所以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不会交给其他人,只能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眼下这附近,确实没发现刘瑜的踪迹,而且一路进宫,都没有看到刘瑜。可想而知,一定是刘瑜躲在哪个位置,点燃了火药。

容盈不相信,容景宸真的想死。

这么谨慎。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必定留有后招。

乾云宫的屋梁开始下坠,不断有瓦砾往下掉,十二月拼命护着皇帝与皇后,还有孟麟。这三个人是绝对不能有所闪失的,即便搭上十二月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容盈掌心凝力,猛然朝着铁笼推出一掌。铁笼纹丝未动,可爆破声还在继续。地面震动得厉害,乾云宫的北半边已经被彻底震塌。

意识到容盈在使劲,十二月慌忙护着众人朝着门口走去,与容盈一起合力。这精铁铸就的铁笼实在太牢固,合众人之力也只是微微震动了一下。可见,为了困住这乾云宫,容景宸算是绞尽脑汁了。

突然间,容景垣厉喝,“四哥,这里”

容盈大喜。转瞬间一声巨响,乾云宫突然整个塌下来,掩埋了一切。

这一场宫闱兵变,来得太过惨烈,整个乾云宫几乎被夷为平地,死伤多少人还在清点统计之中。

孟行舟端坐在书房里,听得管家带来的消息,眉头微微聚起。

管家说,“乾云宫坍塌,好在沐王殿下和恭王殿下及时发现了打开铁笼的开关,只不过还是难免有所损伤。”听到这儿,管家忙到,“相爷放心,公子没事,只是受了轻微伤。”

“嗯”孟行舟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皇上呢”

“皇上无恙,皇后娘娘也没事。就连宋贵妃和皇三子也被救了出来。只不过可惜了栖凤宫的弦月姑姑,伤重不治。”管家轻叹一声,“听说恭王殿下的十二月,轻伤三人,重伤一人。好在没什么生命危险,应该不成问题。”

孟行舟点了头,“知道了,随时注意宫里的动静。”想了想,他又问,“那件事办得怎样”

“还没找到。”管家俯首。

孟行舟正在低头写着什么,听得这话,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笔杆子,笔尖的墨汁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白纸上,晕开少许墨色。深吸一口气,孟行舟的语气明显暗沉下去,“继续去找,无论如何都得找到。”

“是”管家疾步离开。

低眉望着跃然纸上的墨色。孟行舟面无表情的放下笔杆,定定的盯着那墨晕良久。取出袖中的那把木梳子,他敛了眉目,温柔的凝望着,宛若又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还记得那一日她信誓旦旦,说是必定能出宫相聚,这一次再不回那人间囚笼。

他在宫外等了整整一夜,谁知等来的却是眸色微沉,“娘子,我从未怨过你,怪只怪你我生不逢时,只怪造化弄人。彼时我无能为力,终究无法带你离开牢笼。而今我已功成名就,你我却”

抬头时眸色微红,指尖用力的捏紧手中的梳子,险些落下泪来。

原本只想相伴一生,谁料竟是隔墙相望了一辈子。

一道宫门。你在墙那头,我在墙这头,终是相知相许难相守,此生此世空守望。

奈何

天下还是那个天下,只是换个皇帝罢了对我而言,这天下没有你便已没了最初的意义。

娘子这次,换你等我

这一夜似乎格外绵长,容盈和容景垣处理完了乾云宫之事,开始清理宫中的残党余孽。这种事情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后患无穷。

长阳宫内。

容盈与容景垣跪在皇帝跟前行礼,“参见父皇。”

皇帝轻咳两声,缓和了这么久,身子也渐渐的恢复了少许,总算没有初醒时的僵硬酸涩。魏道德在旁伺候着,慢慢的揉捏着皇帝的双腿。

“都起来吧”皇帝面无表情。

“谢父皇”二人起身。

一声轻叹,皇帝瞧着眼前的两个儿子,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一次你们合作得很好。”皇帝道,“朕甚是欣慰,你们兄弟齐心,是大祁之福。”

二人俯首,微微一笑。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朕老了,这江山早晚是要交到你们的手上,朕也累了,很多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

闻言,二人俯身跪地,“父皇万岁。”

“世人谁有万岁不过图个虚妄之名,何况”他顿了顿,眼底泛起微光,“朕并不希望万岁,一万年实在隔得太久太久。”他怕,怕若是耽搁了太久,她会彻底忘了他。

终究也是存了私心。存了儿女之情。

二人不语。

“老四,你先出去,朕想跟老五说说话”皇帝开口。

容盈行礼,“儿臣遵旨”继而快速退出了殿门。

容景垣毕恭毕敬的等着皇帝的训话,眉目微敛,看上去格外的小心谨慎。

“你不必紧张,朕只是想问你几句话。”皇帝勉强一笑。

容景垣颔首,“儿臣必定知不无言。”

皇帝道,“你母亲惨死宫中,至今未能寻回遗体,你是否会怨恨朕”

“儿臣不敢”容景垣扑通跪在地上。

皇帝冷了颜色,“不敢”

容景垣跪在那里,身子微微绷直,“母妃是因为宋贵妃而死,与父皇毫无干系,儿臣没有怨恨。虽然母亲的遗体未能寻回,然则天意如此,儿臣只能认命。”

“朕要真话”皇帝加重了语气。

“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父皇”容景垣屏住呼吸。纵然身在行伍多年,可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容景垣还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龙威不可犯,这就是他的父亲。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滞,皇帝没有吭声,容景垣自然也不敢抬头,一直跪在那里。

“好。”良久,皇帝才道,“朕信你,起来吧”

心口有些突突的跳,容景垣磕头,“多谢父皇。”

“对于你母亲,朕是有所亏欠。她已经死了,朕也不想再计较过往之事。”皇帝低低的咳嗽着,“老五,朕知道你此生饱受流离之苦。的确是委屈了你。”

“儿臣不敢言苦”容景垣俯身。

皇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朕老了”

容景垣心下一恸,微微抬头,刚好看见父亲斑白的鬓发。记忆里的那个父皇,高高在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呈现着皇威不可触犯之威严。

而现在,他说他老了。口吻中透着无奈,也透着历经沧桑过后的悲凉。

“回去歇着吧,你也累了”皇帝轻叹一声。

容景垣这才回过神来行礼,“是,儿臣告退”语罢,缓步退出了殿门。

魏道德搀着皇帝徐徐站起,“皇上,您刚醒,这身子骨得活动活动才能舒坦些。”

“她曾说,这世间最不好做的便是君王,最难的也是君王。”皇帝苦笑,“朕算是彻底体会,好在,朕这皇帝也该做到头了。”

魏道德红了眼眶,“皇上万岁。”

皇帝笑了笑,“你呀嘴里没一句实话。”

这江山,很快就是他们的了。

皇帝这样想着,心里却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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