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里忽然抽了一下。
也不难受，就是抽了一下。
她看着上官尘，朱唇开阖，忽然说了一句。
“对不起。”
那双凤眸好像还是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但是仔细去看，却能发现里面在蔓延着情感，那双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里有浅浅的，极淡极淡的波澜。
上官尘有些诧异，却又只觉得苦涩。
她真的不喜欢自己吧。
“上官尘。”女人又开口。
“嗯。”
“你好像，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道歉的人。”
“是吗……”男人又扯了扯嘴角，应上一句。
这话……还真是让人有点安慰了呢，他是不是还要对女人的第一句道歉而心里欣慰？
男人有些无奈，心也有些累了。
忽然就变得有些迷茫，只觉得自己好像就无事可干了。
男人眼里有些淡漠，薄唇也不再勾笑，平直冷情地抿成一条直线，显得有些严肃却又可怜。
伊琳又看了看他。
她其实没有说谎，亚斯特西大陆的女王陛下真的不会向任何人道歉。
纵使有王法傍身，她若违背，那便改法！
纵使有道义缠身，她若不喜，那便倾灭！
纵使有责务烦扰，她若厌恶，那便颠覆！
可是她第一次道歉，上官尘怎么却是这个样子。
那让人不解的情之一字忽然让伊琳生出了一些好奇。
伊琳微微凛眉，她像是低喃着说了一句，“喜欢，真的会让一个人这样难受吗。”
上官尘只觉得一个缥缈的声音迅速消散在了空间里，他没有听清，却也不想听清。
伊琳又会说出什么话呢，总之都是往他心上插的话。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了。
夜晚的凉风带着微微的湿润，将夏季的燥热一尽吹散，只消得沉静的心越发沉沦。
天上的星星依旧耀眼，月亮仍然是散着淡淡的淡雅光芒，只是好像也没有起初那般好看了。
伊琳觉得有些冷了，她站起身来，“我先离开了。”
男人听见了，他没有回答。
接着便看女人纵身一跃，便是离开了。
明明他自己都认为自己不应当看过去，可是视线却禁不住地随着女人的身影扫去。
风更大了，像是要落雨了。
上官尘也不打算逗留。
他兀自呆在原地，又坐了好一会，接着才站起来。
身如玉树，颀长的身姿稳稳当当地跃下屋顶去，他原本想要向自己房内去的，但脚步微顿，男人又是转了个身子，调了一个方向。
几步之间，他就到了伊琳窗前。
女人窗子关上了，可是还留有一丝小缝隙。
上官尘明明知道这样不雅观，可还是没有犹豫地压了压身子，将俊脸凑到那条小缝隙那里，瞧了瞧屋内的情景。
女人正将几盏蜡烛灭掉，唯独留了窗前一盏照明，似乎是要就寝了。
可转瞬，她下一个动作便是脱去外衫。
这这这！
原本一动不动地盯着伊琳动作的上官尘忽然就有些难为情了，他担心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于是连忙转身，淡漠的眸子里早就失去了原本的沉静。
流氓。
他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