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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呼啊……”
吃过早饭，当藤丸立花第三次打了个哈欠, 为了滋润干涩的眼球, 眼角不自觉地分泌出晶莹的时候, 玛修终于忍不住问道：“前辈，你昨天没有睡好吗？”
“稍微有点……”
藤丸立花苦笑, 果然昨天晚上还是睡得太晚了啊，今天被玛修按照平时的作息时间叫醒的时候, 她还差点回去又睡了过去。
结果她环视了一圈，清姬和赖光就不用说了，连应该是一夜没睡的黑贞, 都依旧神采奕奕……从者真方便啊, 她都有点羡慕了。
刚想伸手揉揉因为干涩而发痒的双眼, 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是赖光。
“master, 可不能用手去揉眼睛哦，这样太不卫生了。下午请你务必补眠，晚上也要按时睡觉, 妈妈会监督你的, 不好好睡觉可是坏孩子哦？”
“……呜，知道了，我会的。”
这种情况下, 藤丸立花只能做出反省的样子点点头应下。
“啊，立花，你等我一下——”dr.罗曼的声音从通讯手环中传来, 小半分钟后，再度传来了他略带气喘的声音，“呼呼……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眼药水，这一种是我经常在用的，对缓解双眼疲劳应该很有用。”
“实在是帮了大忙了，医生，太感谢了。”藤丸立花喜道，这正是她所需要的，连忙转向学妹，“玛修，现在可以把眼药水传送过来吗？”
“是，那我现在就构筑召唤阵。”玛修立刻道，幸好他们正在姬路城之中，有刑部姬的镇压，想找一处干净的灵脉并不麻烦。
“——不用了，我来吧。”
怜悯之兽出声的同时，身形已经在白光中消失，下一秒，白光就带着他在迦勒底的中央控制室中出现，引发了轻微的骚乱。
虽然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早就从视频通讯中见到过对方的样子，但是当盖提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dr.罗曼还是完全因为惊讶而怔愣住了。
他原本还想等立花他们回来的时候，跟盖提亚好好地面对面谈一次……虽然他还没想好要谈什么，结果什么都没准备对方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面前，除了呐呐张口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dr.罗曼的再三要求，他穿着所罗门时的袍子，只不过之前好歹还会在左胸前编织起来的发辫如今已经完全没有约束，稍显杂乱但金色的曳地长发仿佛带着点点闪光的星屑，显得格外艳丽，暗色的瞳孔涌动着血与火的交织，热烈而又无情。
……还真是长得完全一模一样啊。
但是，如今可以清晰地从中分出区别。
达·芬奇在心里嘀咕着，之前在屏幕上见到的时候就有所感觉，当面的话就更清晰了：大概是因为不必继续掩饰所带来的心境改变，这位盖提亚先生看起来比之前更具有威势了，如果说之前的“所罗门”看起来是不见底的深潭，如今就像是安静燃烧的烈焰。
……唔，当然也有可能是在罗马尼面前的关系？
盖提亚的视线只在愣住的dr.罗曼身上停留了一瞬，因为刚刚跑回自己的房间拿眼药水又跑回来，他看上去有些气喘吁吁的……变成人类之后实在是太弱了，无能的王啊。
在周围扫了一眼，他就看到了他放在桌上的小瓶，一把拿过之后，再度在白光中消失不见。
除了若有所思的奥尔加玛丽之外，不自觉屏住呼吸的众多工作人员此时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怜悯之兽刚刚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dr.罗曼。
被关注中的dr.罗曼本人则抓了抓橘粉色的长发……啊喂，怎么感觉刚才那一眼中充满了鄙视啊。
他顿时头痛起来，虽然从立花的讲述中，不难察觉到盖提亚似乎对他十分不满，照这个样子看简直比那还严重得多啊，他开始有种预订中的当面谈话应该不会顺利的感觉。
另一边，盖提亚从白光中消失，又伴随着白光重新出现的间隔不超过十秒，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将手中捎带过来的眼药水瓶交给了藤丸立花。
“谢谢，盖提亚！”
藤丸立花拧开盖子，发现这一瓶是用过的……应该就是dr.罗曼用的吧，他平时也经常要熬夜盯着显示屏，不过只是眼药水的话倒也无所谓，又不是用过的杯子。
仰起头点完眼药水，清凉的感觉顿时让她因为没有睡足而感觉干痒的双眼清爽了许多，不过等她直起头的时候，多余的眼药水还是混合着稍许被刺激出来的眼泪滑落，她连忙把这些抹去。
“也谢谢医生，眼药水很好用，这瓶就先借给我吧？”
还在思考之后当面谈话内容的dr.罗曼被惊醒，“啊……哦！当然可以了，立花，我那边还有备用的！”
说完这些，他才想起来——对啊，我刚才应该给立花备用还没拆封过的那瓶才对！啊啊啊啊，罗马尼·阿基曼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刚才没有想到呢！
……不过立花说很好用……也就是说，已经用了吧，那瓶？
奥尔加玛丽斜睨了一眼不知为什么又诡异笑了起来的某医生，说道：“那位——盖提亚先生，对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怜悯之兽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音节。
他跟这位曾经死在弗劳洛斯手中的迦勒底所长可没什么交集，一时想不到对方会有什么事情要找到，连藤丸立花和玛修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刚才看到，你可以不通过灵子转移，自由来往于特异点和迦勒底对吧？”
“不，是藤丸立花身边和迦勒底。”盖提亚认真地纠正她的说法。
dr.罗曼主动道：“啊，这个我知道，他应该是用固有结界时间神殿作为中转站，来往两边的，只要能够确定坐标，在两边分别打开通道，从一边进入时间神殿，再从另一边出来就可以了。在迦勒底召唤出来的所有从者，严格意义上来说，契约对象其实是迦勒底，只不过召唤出他的御主是立花，所以他可以定位两边的坐标。”
藤丸立花点点头，这种情况就像是五战某位看门老大爷嘛，虽然召唤出他、让他听命的人是caster美狄亚，不过为他供给魔力、严格意义上的master其实是柳洞寺的山门。
只不过对于迦勒底来说，因为有她这个可以供应魔力的中继站，所以从者们可以不必被束缚于迦勒底之内。
盖提亚无意去纠正无能的王叙述中错误的部分，保持沉默，在其他人看来就是默认。
奥尔加玛丽继续道：“我的意思是，那你是不是能够把其他从者不经过灵子转移，从迦勒底带去立花身边？”
这样做的方便程度不言自明，至少藤丸立花曾经想过，带一大堆从者去特异点，然后平推过去似乎就变成了可能，安全性也大大得到了保障。
盖提亚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随后回答道：“可以，但这没有意义，从者的魔力供应仍然要通过藤丸立花，而且用时间神殿带人进行转移也会消耗额外魔力。”
“……说的也是。”奥尔加玛丽闻言有些沮丧。
给所有从者提供魔力的，归根究底是迦勒底，而在特异点的时候，藤丸立花这个御主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中继站。
相对于普通的圣杯战争御主来说，藤丸立花不需要拥有很多魔力，她只要能够让从者们经由她汲取迦勒底的魔力储备就行，因此能轻松同时保持跟两位数以上从者的契约——前提是不进行战斗。
但中继站的“功率”也是有极限的，一定时间内通过她体内魔术回路的魔力量是固定的，就像达·芬奇亲之前跟她说的那样，同时进行战斗的从者最好不要超过三位，这是指普通从者足够放宝具的情况下，迦尔纳那种等级的顶级从者耗魔量另算，不放宝具也能减少消耗。
其实现在来看，藤丸立花身边足以应付战斗的从者数量已经不少了，玛修和盖提亚就不用说，还有金时、赖光、黑贞、刑部姬、清姬他们，即使增加从者，能够进行战斗的人数依旧有限，想要让大批从者平推特异点，唯一的制约依旧是魔力供给。
“……不，奥尔加，你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用哦。”
达·芬奇想了想说道，“至少这样立花在刚进特异点的时候，安全会更有保障。也不需要盖提亚先生带人过去，现在灵子转移的数量包括立花和玛修在内还有一个指标，之前是盖提亚先生在使用，如今立花你完全可以自己选一位从者协助，至于盖提亚先生嘛，可以自己用时间神殿转移去立花你那边啊。”
盖提亚想了想，平实地给出答案：“……可以。”
已经没有人问为什么既然之前就能这么做，他为什么不做了……连奥尔加玛丽都多少感觉到了，如果不请求他的帮助，怜悯之兽是几乎不会主动做什么的，当然反过来说，似乎向他求助的话，基本也能得到回应。
之所以说是“几乎”，就是他偶尔还是会主动做什么的，比如刚才帮忙拿眼药水瓶？
想到这里，万能的天才突然对怜悯之兽的行动模式有了几分好奇。
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才会主动行动呢？
好奇心和探究欲突然爆棚的达·芬奇亲，陷入了回忆和沉思。
啊啦，好像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