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感叹一声，闻人藏青不再说话。
四人分为两组，姜月对上赤夜零，柳无一对上闻人藏青，又战了起来。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
从大日高悬，打到夜幕降临。
附近的山峦已被夷为平地，甚至打出了不少黑黢黢的坑洞，深不见底。
可四尊人间真神，却依旧生龙活虎，完全不知疲倦。
显然，一对一的情况下，再想将柳无一斩杀，并不容易。
就在陆承以为这一战会持续到明早之时，张太一却凑了过来。
“陆老弟，咱们喝酒去。”
陆承一头问号：“现在？”
张太一点点头：“不是说了吗，咱们就是来充个场面的，完事了也该走了。”
“一下午没喝酒，老道肚子里的酒虫都咕咕叫了。”
陆承更加疑惑：“完事了？怎么看出来的？”
张太一一把揽住陆承肩膀，拉着他往外走：“他来了，这场闹剧就结束了。”
“也真是稀奇，血魔教团会首这个饵，居然没钓到什么大鱼，反倒是引来了正义联盟那个小丫头。”
“可惜，真是可惜啊……”
他？
饵？
陆承眯了眯眼。
看样子，联邦高手之所以和柳无一僵持这么久，并不是没能力将他诛杀。
而是打着以他为饵，钓出邪道更多高手的算盘。
没想到，饵撒下去了，邪道高手没来，反倒来了个中立阵营的姜月。
确认再没有邪道阵营的高手会出现，联邦隐藏在幕后的真正大佬也要出手了。
“张老哥，你先去喝酒吧，我再看看。”
事关柳无一生死，还有那身份不明的神秘女子，陆承想要看个结局。
张太一无奈摇头：“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爱八卦……”
念叨两句，张太一飞身而起，朝市区的方向飞去。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诵念之声逐渐远去。
…
“两位，这样打下去，怕是难分胜负，何不就此罢手，各回各家？”
姜月伸手拍碎烈焰，朗朗开口。
赤夜零伸手一招，那高悬天际散发出熊熊烈焰的巨树骤然缩小，化作一杆长枪，落入手中。
姜月面色一松，以为赤夜零打算妥协。
柳无一却面色难看，涩声开口：“月儿，你走吧。”
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后半句话柳无一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闻人藏青再次开口：“姜月，联邦和正义联盟，向来都保持着一份默契。”
“看在这份默契上面，我可以做主。”
“现在，只要你愿意离开，还可以走！”
姜月正要开口，就被柳无一一把推开。
“你走吧，这事情本就与你无关，多为正义联盟想想！”
柳无一面色冷漠。
姜月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然而这脸上，此刻却尽是悲戚。
“你为什么非要将我推开！”
“你觉得我怕死吗？”
柳无一捏紧拳头，“你不怕死，但你现在还不能死！”
“絮儿也就算了，她能照顾好自己，可音儿呢？”
“若是没有你，我真怕她们姐妹相残！”
“所以，你不能死！”
姜月不知该说些什么，胸口剧烈起伏，瞪着柳无一。
“你们，谁都走不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一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虚空之中。
此人周身光影扭曲，勉勉强强只能看出一个轮廓。
要不是那沉厚的声音，怕是连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
“你是何人！”
柳无一瞳孔一缩。
姜月如临大敌，她竟也看不出来人模样，这般能耐，只有一种可能。
半仙！
神秘人淡淡开口：“联邦赤夜军军主，墨擎苍！”
柳无一拳头攥紧，失声道：“龙主？”
联邦之中，九阶称尊。
譬如炎尊，凤尊，四象尊者之类。
尊者间实力差距极大，有一两重天的初期，亦有七八重天的后期强者。
可真正能让联邦威压八方，震慑诸多势力的，则是那寥寥几人。
那被外界称之为主宰的存在！
这些人，都是踏入了半仙境界的存在。
凌驾于真神榜之上的人物。
否则，就凭不朽那两尊真神榜第一第三的高手，联邦又凭什么能够镇压天下？
“走！”
柳无一一声怒喝，浑身血光涌现，撕裂了漆黑的天幕。
猩红的光芒汇聚着，化作一尊魔影。
一道又一道玄妙融入魔影，每融入一分，魔影的气势便强盛一分！
“姜月！你若是跟我一起死在这里，我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柳无一七窍流血，看起来狰狞恐怖。
姜月咬了咬牙，身影一闪，朝远方飞去。
“想走可以，接我一拳！”
墨擎苍面色平淡，丝毫没有将贴脸开大的柳无一放在眼里，只是举起拳头！
半缕仙念融入其中，墨擎苍一拳砸去！
咔嚓——
咔嚓——
漆黑的裂缝自空中裂开，仿佛蛛网一般，朝四面八方蔓延。
眼见这一拳砸向姜月，柳无一一步踏出，挡在姜月身前。
那强大的魔影抡起拳头，一拳砸了上去！
“嘭——”
闷响声中，魔影就像是炸开的气球，瞬间崩灭。
这一拳余势不止，砸向柳无一。
柳无一目眦欲裂，浑身血液沸腾起来，那爆开的七道玄妙汇聚在身前，化作一面盾牌。
柳无一拼尽全力想要挡住这一拳。
然而终究是枉然。
玄妙一道接着一道熄灭，当七道玄妙尽灭的刹那，那强横的意境轰然崩碎，寂灭！
柳无一甚至来不及哼一声，整个身子便化作无数粒子，飘散在虚空之中。
拳头最后落在姜月身上。
姜月身躯爆开，意境化形的血凤一声悲鸣，同样爆开！
照理来说，意境亡，九阶灭！
可就在血凤爆开之后的片刻，一声凤鸣响彻九霄。
那崩灭的血凤竟再次重聚，扇动翅膀朝远处飞去。
可没飞两步，血凤再次爆开。
有股力量，如同附骨之疽般扎根意境之中，源源不绝。
墨擎苍收回拳头，静静地看着血凤远去。
“老墨，不把她留下吗？”赤夜零皱了皱眉头。
闻人藏青扯了扯嘴角：“零，你杀心太重了，姜月她不是个坏人……”
赤夜零轻哼一声，“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她了？几次三番替她说话！”
闻人藏青涨红了脸：“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所言所行，都是为了联邦着想！”
…
“轰！”
看着摔落在自己眼前的血凤。
陆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