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城。
“阁主，表公子传来书信。”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只露一双眼睛，声音毕恭毕敬。
穷司野接过信笺，一双阴鸷的眼睛卷起滔天的怒意：“真是废物！”
他的手指狠狠地攥着信纸，仿佛要生生的碾碎。
过了片刻，他危险的眯起双眼，“那个玲珑训练的怎么样了？”
“已经不再反抗，意识已经被完全控制。”
“哈哈哈，好，按照原计划。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端倪！包括师父。”先是大笑，而后立即冷脸，情绪切换之快，仿佛躯壳里住了两个人。
“阿野。”男人白衣宽带，与入目的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个姑娘还在这里吗？”
穷司野眼底划过一丝不悦，没有人能配得上师父提及，看来要等事情结束把那个玲珑杀了。
“师父找她有事？”瞬间切换成孩童的口吻，语气里充满了尊敬。
“倒是无事，只是这不归城本就荒僻，为师又偶尔闭关，总有人要照顾你。若是那女子还没有许配人家，对你若有意……”
“师父嫌弃阿野？”穷司野情绪忽然变得激动，眼眸瞪得老大，紧张地看着男人。
苏宏道无奈地叹气，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别怕，师父不是嫌弃你，而是不想你孤苦一生。”
穷司野似小狗般亲昵地蹭了蹭苏宏道的手掌：“阿野有师父陪着，不孤独的。”
苏宏道满目怜爱，又叹了口气：“师父总会老去的，也总有死去的一天。”
“不会的，有阿野在，不会让师父死去的。师父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呢！”
苏宏道不再说话，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无言笑起。
*
一行人踏上西行的路，马车在驶离了官道之后，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不堪。
“苏小子，昨日那阵法，你是真没看出一点儿破绽？”玄婆自诩对阵法的造诣颇高，对苏彦栩的能耐也知道几分，若说连他都识不出的阵法，那真是顶好的阵了。
有别于众人的沉重，玄婆内心激动雀跃。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在一个破落的石墩子处停下，那石墩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村庄的铭牌，鲜红的字迹因着年代的久远而变得模糊，按照刻字的纹路来看，上面题为：渠渠谷。
好陌生的名字！苏彦栩与陌肖离相视一眼，确定江湖上并没有这里的传闻，难道这个渠渠谷，真的不值得重视吗？
可苏彦栩亲眼所见，那黑衣人逃到了阵中，依照那下意识的行为，完全不像初入阵中。
几人各自思索，也不得其解，单凭这几个字能看出个什么？倒还不如直接前去探看。
“你昨日在哪里看到谷中的景象的？”慕斓曦扯了扯苏彦栩的衣袖。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苏彦栩，表示同样好奇。
马车停在这里，初冬的天气，将枯草打了一层霜花，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现缤纷的色彩，极为夺目。
顺着石墩往前望去，一排树木立于人前，分明不是欢迎，而是挡路，布局极为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