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也不算是乔父乔母的葬身之地。
那山上埋着的，其实就是一个空坟。
当年乔父乔母是被劫匪开枪击中然后推下的悬崖，那么高的高度，掉下去连尸骨都没捞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但大家都暗暗猜测是死了。
要是没死，怎会这么多年乔沐都长大成人了还没回家过一次呢？
乔老爷子只好为乔氏夫妻二人建立了座空坟。
……
冬季这边经常下雨，路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路也不平，走起来很滑。
乔沐跟在陆程舟身后走，被他拉着手，防止不小心踩滑了摔倒。
两座山都不怎么高，两人翻过第一座山时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第二座山要快一些，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一路走来，碰见了乔沐老家村子里许许多多的人。
有些记得她，会笑着打一声招呼，乔沐会回笑过去，有些不记得她，就在暗自揣测她是谁家的孙女。
两人到达乔老爷子坟墓前，看见有几个人在给他烧香。
乔老爷子以前好歹是参过军的，在村子里也挺出名，大家有难时为大家做了不少事，因此走了后，每逢过年过节时，都会有那么些人来看他。
“乔沐来了呀？”有人眼尖的看着了她，“快过来，你也一年时间没回来了，赶紧来给你爷爷上香，你爷爷肯定想死你了。”
乔沐看了眼说话的人，向对方点点头，而后小声朝陆程舟道：“那我先过去了，你在这边等我吗？”
男人闻言，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乔老爷子的坟墓那边，好几个人堆在那里祭拜乔老爷子，有老有少。
接着他又看了看小姑娘单薄的身影，陆程舟想了想还是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乔沐微楞，迅速反应过来心底有些小雀跃。
她轻轻“嗯”了一声，率先朝那边走去。
那边的几个人也差不多办好了事儿，看见乔沐和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过来，大家都下意识的为两人让出一条道来。
一个老大妈开口说：“乔沐打算什么时候走啊？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要不要在村子里待几天再走？中午去我们家吃个饭？”
乔沐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直接婉拒了：“不用了，下午我就要走。”
“哦，这样啊。”老大妈点点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酸溜溜语气说：“也是，在大城市住了这么多年，乡下的破房子早就看不上了。”
“……”乔沐一时间尴尬起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望着那个老大妈。
陆程舟眼神冷冰冰的盯着那个老大妈，没有说话，无形中释放压力。
老大妈见乔沐不搭理自己，也懒得在这里多留，自以为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乔老爷子真是作孽摊上个这么没孝心的孙女儿”，殊不知声音大得所有人都能听见，然后一边嘀咕一边走了。
其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对乔沐说几句话，又不知为什么欲言又止，最后都一起走了。
乔沐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睛有些发酸，耳边回荡着的尽是老大妈说的话。